除了葉米兒搞不清楚狀況甜甜笑著外,其余在場的每一個人皆是怔愣的模樣。
「米兒玩游戲贏了,可以得到姨的親親。」
巫蝶衣雙眼瞠大,潤亮唇兒微張,對葉米兒補充的話滿是詫然。
「好。」藤井徹勾笑,瞬時被她的芳容勾動心弦,理智瓦解,低俯下頭,攫吻住她的嬌女敕。
邪魅的舌尖在她唇內恣意撩撥、翻攪,掀起一波波的勾惑、騷動。
許久,他滿意地睇視著紅著臉,神情迷茫的巫蝶衣。「這是我應得的禮物。」
大夥兒早巳被嚇得不知該如何動作,僅有朱葛在听見主子飄出這句話時,當場哀嚎起來。
完蛋了!
主子一定被他們氣到怒火濤天,不然不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
為什麼下午時藤井徹會在眾人面前吻她?
為什麼那雙湛綠眸子老是用一種莫名灼熱的目光瞅著她?
紊亂無解的疑慮不停地盤旋於巫蝶衣腦海,手中雖彈奏著優雅輕妙的琴聲,可是她的心一點也不平靜。
坐在她身畔學彈琴的葉米兒,一直好奇地盯著巫蝶衣︰心思也沒擺在彈奏上。
「舅為什麼要咬姨?」不加掩飾的直接問話,讓巫蝶衣頓時彈錯一個音。
「米兒……」巫蝶衣皺眉思索,不曉得該如何向小女孩解釋。「那是因為……因為……」
葉米兒小小的腦袋充斥著下午的畫面。想不到舅所謂的禮物就是啃咬姨的嘴巴,還咬了好久的時間喔!
「舅明明贏了游戲,還和朱葛一樣沒風度。」支著下顎,葉米兒皺鼻,有些生氣舅搶了她心愛的姨。
心煩意亂下,巫蝶衣索性停下彈奏的動作,偏頭對葉米兒笑了笑。
「安姨也會咬舅的嘴巴,不過舅不像姨被咬時一副呆呆的模樣,舅都會很不高興地把安姨推開。」
「安姨?」
「舅的未婚妻。」葉米兒提論到安娜時,眼兒閃過一絲懼意。「安姨說是因為喜歡舅才會偷咬他。那麼,舅也是嗎?」
原來藤井徹早已有了未婚妻……
巫蝶衣心房頓時沈悶悶的。「什麼?」
「舅會咬姨的嘴巴也是因為舅喜歡姨嗎?」葉米兒單純地分析。
一個驚嚇,巫蝶衣的手敲上琴鍵,突兀的琴音驀地響起。
「不!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巫蝶衣尷尬一笑,慌亂地否認。
藤井徹近日來莫名其妙的舉動,是因為……他喜歡上她了嗎?
不!絕對不可能。
藤井徹明明清楚他們倆立場敵對,怎可能會喜歡上她?
連忙打住自己胡亂的猜測,巫蝶衣繼續澄清。「米兒誤會了,藤井先生既然有未婚妻了,就絕不可能喜歡上我的。」
「喔。」葉米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慧黠的眼楮一轉,不意瞧見站在門口的人影。「舅。」
隨著她的叫喊,巫蝶衣訝然抬頭,忙亂地起身站立,卻不慎打落架上的琴譜。
藤井徹邁開腿走來,彎腰拾起地上的琴譜。「米兒想學琴?」話雖是對葉米兒說道,但炯亮的眸子卻直勾勾地瞅著巫蝶衣。
「嗯!朱葛說姨之前是一位很優秀的鋼琴老師,如果米兒跟姨學的話,肯定很快就學會了。」葉米兒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游移,感覺舅和姨好像怪怪的。
怎麼他走路都無聲無息的?他突然出現在琴室,不曉得剛才她與米兒的對話是否被他听見了?
藉著撥弄發絲的動作,巫蝶衣躲開那炙人的眸光。
「米兒說錯了。」他低啞的聲音隱約有絲笑意。「舅不是咬姨的嘴巴,而是品嘗。」著實露骨的言語啊!
「品嘗?」葉米兒更加困惑,開始覺得大人的世界很復雜。
他都听到了!
巫蝶衣瞠大眼兒,臉上染著羞意。
「上床睡覺的時間到嘍,米兒乖,早點去睡覺。」邪邪漾笑,藤井徹將葉米兒抱下琴椅。
「舅晚安,姨晚安。」葉米兒在藤井徹頰上一吻,乖乖听話,回房睡覺去。
待葉米兒離開後,琴室靜得讓巫蝶衣覺得尷尬。「你……」
「想知道我為何吻你?」藤井徹狀似隨意地問著。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被猜中心事,巫蝶衣羞怯地絞著雙手。
藤井徹輕哂。「我還以為你夠平靜,原來小小一個吻就能讓你心慌意亂?」魔佞的手指溜上她粉頰,恣意游走。
「什麼意思?」她往後退離一步,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個性一向淡然的你,生死都不畏懼,仍能微笑面對,怎麼?現在才單純一個吻,你的冷靜呢?怎麼不見了?」見她臉上沒有慣常的笑紋,藤井徹笑得好生得意。
她那抹溫婉的柔笑,每每讓他覺得自慚形穢。她的冷靜、她的泰然是多年飽受噩夢折騰的他無法擁有的。
他承認他嫉妒巫蝶衣的開朗、樂觀,但可不願意承認會親吻她是因為對她的悸動和渴望。
定眼瞧他好一會兒,巫蝶衣才嘆息地說道︰「你真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愛用惡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是個強者。」
「你很了解我?」藤井徹不怒反笑,雙臂盤在胸口。「我想……你不會是對我感興趣了吧?」
「才沒有,少胡說了。」巫蝶衣連忙否認。
「是嗎?」藤井徹掬起她胸口前的項鏈,按下暗扣,他與葉米兒的合照乍現。「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興趣,為何不把項鏈還給米兒?」
巫蝶衣怪異地望著他,隨後嫣然淡笑。「你挺會自作多情的,我留著項鏈是因為米兒要求,並不是想收藏你的照片。」
「嗯?」他突然伸出手描繪著她的笑痕,呢喃著。「原來是我多心了啊……」
這男人怎麼老是對她做些逾矩的動作?
巫蝶衣心扉因他輕柔的動作而慌亂,但她努力穩住聲調說道︰「是的。我從沒忘記自己特殊的身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犯下不該犯的錯誤。」譬如,愛上他……
藤井徹手指一僵,探研地瞅著那張清麗素顏。
她天殺的說得對極了!
實在不該讓自己犯下不該犯的錯誤……
莫名的煩躁剎那間洶涌襲來,此刻的他更加厭惡她臉上的笑了,雙手分別捏住她粉腮,用力往兩旁拉開,恣意揉捻,惡狠狠地威脅著。「該死的!以後不準再這樣笑,否則我殺光巫家人。」
巫蝶衣一陣愕然,她的笑又礙著他什麼了?
第四章
時節徐緩步入冷冬,凜冽寒氣讓體弱的葉米兒不小心染上感冒,發著高燒。
半夜時分,「意軒閣」請來家庭醫師替葉米兒打了退燒針,眾人折騰了一整晚,直等到米兒的體溫降下,才松了口氣。
由於嚴易送家庭醫師離開「意軒閣」,朱葛則被藤井徹派至香港處理幫務未歸;遂只剩下藤井徹、巫蝶衣與昏睡中的葉米兒三人,整間屋子更顯靜謐。
巫蝶衣擰了濕毛巾,動作輕柔地敷在葉米兒額上,細心照料著。
確定葉米兒並無大礙後,藤井徹漸漸舒展攏蹙許久的眉頭。他安靜地坐在一旁,與巫蝶衣一同陪伴著葉米兒。
緊凝著巫蝶衣滿臉的嫻雅柔情,一瞬間他竟恍似陷入漩渦般,無法自她身上轉移視線。
「為什麼你對米兒那麼好?」藤井徹放輕音量,突然問道。
當她知悉葉米兒遺忘自己母親已逝的事情時,她並無拆穿眾人編織多年的謊言,反而安慰葉米兒說︰「終有一日,媽媽會回到你身邊,你並不是沒人要的小孩。」
這段日子以來,明眼人都看得出巫蝶衣是真心疼著葉米兒,當葉米兒臉上有絲憂郁,她便會溫柔地撫慰葉米兒,努力開導她。
她的反應讓藤井徹煞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