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糖香置若罔聞地保持耳朵、眼楮一空,躲回椅子上品嘗甜酒、美食。
「黃董。」巫柏仁熱情地靠近他。
「老巫好福氣啊,女兒們都是美人兒。」色鬼就是色鬼,永遠避不開女人話題。
「哪里,是黃董不嫌棄。」巫柏仁疑惑地看著黃老躲避晃開的手,心神一轉,猛然一拉,強迫黃董事長與自己交握示意。
黃董事長扯下肥臉,晃到巫蝶衣面前。「衣衣啊,肯賞臉與大哥我舞一曲嗎?」
大哥?是老伯吧!巫艷兒不耐地轉著眼珠。
「黃董事長,我不太會跳舞。」巫蝶衣尷尬客氣地說。答應與他共舞,不就羊入虎口。
「不要緊,我教你。」黃董事長囂張地抓上雪白玉手。
巫艷兒瞬間插入他們之間,媚笑。「我大姐很笨,你教不會的,不如我陪黃董共舞嘍!」
這丫頭太勁辣,還是巫蝶衣那溫善的性格好,黃董事長正想開口回拒,整個人已被巫艷兒強勢拉走。
「黃董,我的舞技不如你,你可要多多承讓喔!」巫艷兒嬌女敕的嗓音飄落身後。
「只怕有人要倒大霉了。」巫蝶衣彎起甜笑。
「艷兒真是熱情。」巫柏仁一臉滿意,顯然不了解女兒潛在的個性。
完全立于狀況外的凌夢夢,一臉深思牢瞅著樹旁的一對人兒,深沉的表情令人無法窺探其心思。
聶靖天落坐巫糖香面前,一副閑適、寵溺地看著她的吃相,感覺到凌厲的注視,敏銳的警覺悄悄豎起。
想來要過凌夢夢這關,並不容易。
微攏劍眉,深情望著巫糖香的黑眸下,卻是逐漸飄揚遠去的心神。
「別在意,我媽咪就是那副嚴肅樣,她沒什麼惡意。」嬌軟的聲音拉回聶靖天的注意力。
「什麼?」
巫糖香偷偷啜一口他桌前的伏特加,溫吞地開口。「你也看到啦,我阿爹的性格就是頑童傻氣的模樣;還有,你別看我二姐老是凶辣模樣,其實她只是一只紙老虎,平時也迷糊傻氣得很。若非有媽咪精明、謹慎地看著我們,壞人很容易混進我們家,誘拐我們幾個姐妹的。」
聶靖天細眯利眼,她居然可以看透他佯裝在散漫底下的在意,或許她並不如他所想象般的呆蠢。
「所以你別在意媽咪疏冷的言語、態度,她只是想保護我們,幫我們過濾掉想對我們不利的人物罷了。」
哇,這伏特加果然比水果酒還有大人的味道,巫搪香傻傻地甜笑著。
「我記得你曾提過你媽咪是女巫?」輕輕試探。
巫糖香終于掀眸,正視著他。「噓,小聲點,那次是我不小心說溜嘴的,千萬別讓我媽咪知道呀,她不喜歡身份外泄的。」
「為什麼?」
「為什麼呀,不太清楚耶。」巫搪香輕咬下唇,努力思考他的問題,「媽咪從小生長在女巫世家,擁有一塊祖傳的礦石,听說那是珍寶,很多人搶著要,可能媽咪怕覬覦那塊礦石的人找上門來,所以不喜歡泄漏凌家女巫的身份吧。」
聶靖天听聞,黑眸更加幽深。「祖傳的礦石?」
「是啊。」巫糖香舌忝抿女敕唇,汲吮殘余的酒味。
他張口正想繼續追問下去,卻被巫柏仁靠近的聲音打住。
「香香,和靖天去跳跳舞,增加小兩口的情趣嘛。」巫柏仁拉起兩人,往舞池中推去。
「我還沒吃飽呢!」巫糖香揪眉抱怨。
聶靖天唇畔勾起性感笑容,手一攬,擁她入舞池。「甜品吃多只會變胖。」
「你不是嫌我全身都是硬骨頭嗎?吃肥點好,最好像黃董事長那樣,肥到走路圈圈肥肉都會晃動。」巫糖香用小嘴努努距離不遠的黃董事長。
「呵,怕你只會胖在那張臉上。」聶靖天思索著如何把方才被打斷的話題帶回。
巫糖香嬌嗔地睨一眼,慵懶地埋進他懷里,汲取屬于他的氣味。「為什麼是我?」悶聲從他懷中飄出。
「什麼意思?」
「你也看到啦,大姐、二姐長得比我美太多了,你要不要改變主意換追求她們?」巫糖香細若蚊蚋的聲嗓,拖帶著不舍。
「好啊。」干脆地允諾。
猛地頓住舞步,巫糖香圖瞠眼眸瞪向一臉噙笑的他。
花心的男人,一見到姿色更美的女人,馬上轉頭飛追而去!
聶靖天心中泛笑,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小表,喜怒都寫在臉上。「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
巫糖香垮下臉,朝他胸口揮去輕拳。「滿意極了!」
聶靖天輕笑著,擁她入懷,封上言不由衷的紅菱小嘴。
「我已經說過了,除了你我誰都不愛,以後別再追問這令人惱怒的無聊話題。」聶靖天含住她女敕耳,呼出重重熱氣。
突如其來的愛戀,似真似假。深怕他飄緲的真心,待她徒手一掬卻是虛幻,教她情何以堪哪……
她的心盛滿他的身影,不舍的眷戀與心悸的不安,摻雜各半。
輕喟一聲,巫糖香將臉蛋深埋進他胸口,細數他的心跳聲。縴手緊環住他腰背,那樣深牢的擁抱,猶如想將自己嵌進他心坎里似的。
聶靖天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依戀,俊邪的臉龐,鐫上滿滿得意。計劃成功!
彼端傳出陣陣騷動,打斷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
「走,去看看。」聶靖天牽起她的小手,緩緩步向紛亂源頭。
嬌媚造作的聲音響起。「哎唷,黃董,不好意思!就跟你說我舞技笨拙嘛!」
「算了算了,我們不跳了,休息吧。」黃董事長一臉尷尬,急于撇開八爪手。
「黃董,再給我一次機會嘛,我不會再踩傷你了。」巫艷兒嬌嗔道。
黃董事長注意到舞池中拉扯的兩人,已引起賓客的關注,但礙于主人身份,又不好意思直接甩開身旁的毒蠍美人。
「我累了。」黃董事長抬起滿指甲抓痕的手臂,輕擦額上薄汗。
「哎呀,黃董,我抓傷你了?!巫艷兒夸張地驚呼,硬扯過粗肥的手臂查看。
「沒事、沒事。」黃董事長掛上扭曲的淺笑。
早知道靠近這潑辣美人,準沒好事。下舞池,她先以艷笑勾惑,當他深深著迷之際,她竟蹬著高跟鞋猛踩他的雙腳,尖長的指甲片在他手臂上刻出絲絲血痕。
當他惱怒地想破口大罵時,她又以舞技笨拙為由,一臉無辜、懺悔地鞠躬道歉。身為宴會的主人,他可不想落人口實,說他小氣愛與晚輩計較,以至于落得悶哼自認倒霉的下場。
「怎麼會沒事呢?看看,都流血了,真是心疼死了。」巫艷兒假意地擠出愧意。
「二姐你真是粗暴耶!」巫糖香軟綿嗓音落下。
「都怪我舞技太差勁,連累黃董。」她縴指擦去眼角的無形淚。
「沒事、沒事。」黃董事長用力抽回手臂,乘機避開蛇蠍美人。
巫糖香看著匆忙落跑的背影,致上深深同情。「他真倒霉,居然會惹上二姐。」
「有色沒膽的男人。」巫艷兒輕哼一聲,走回賓客休息區。
「你二姐很有個性。」聶靖天落下評語。可惜太潑辣的女人,再美艷動人,也沒有男人敢踫。
「是任性。」巫糖香一副受不了的眼神。
聶靖天微笑,一縷熟悉的倩影晃過眼前,利眼一挑。「你先去找姐姐們玩吧,我去一下洗手間。」「喔。」
相較于花園熱絡的氣氛,泳池畔陰暗微弱的燈光則顯得落寞清冷。
「你也來了。」聶靖天踱向坐在池畔的羽柔。
「凌夢夢一家也來了,干脆隨便綁架她一個女兒,逼她交出‘鈦魔晶’。」
何必需要他下情網魅惑巫糖香,簡直麻煩又浪費時間。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手,凌夢夢並非我們所想的那般的好對付。」隨手燃起香煙,聶靖天坐在她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