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用餐吧?我中午有煮一些面線,你用完餐再出門好不好?」
陳震峰聞言皺了眉頭,「為什麼要幫我弄吃的?」
「我、我想照顧你。」趁著還有勇氣,她一鼓作氣的說出想法。
「就為了凌晨的事?」
「對不……」她急忙咬住舌頭,只因再說對下起他會串人,「你的手受傷了,做任何事一定都不方便。」
「拜托,才被碎玻璃刮傷一道,又不是手廢了。」陳震峰拒絕她,轉身就想離開。
那才不是小傷。齊翎雨即時擋住他的去路,「我求求你答應好不好?我真的很內疚。」
「我都說沒關系了,你就別婆婆媽媽。」他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瓜,希望她別頑固。
「求求你。」她仍跟在他的身後。
陳震峰橫眉豎眼,很凶惡的瞪著她,「放手,別像拖油瓶跟著。」
「從我下飛機的那一刻起,你就幫了我不少事情,可是你的態度好壞,嘴巴好毒,總是讓我氣不過,從沒有好好跟你道謝,現在又害你受傷……」
他僵了住,嘴角微微抽搐,只因她晶瑩剔透的淚水一滴滴落下,他竟也就這麼月兌口而出,「我餓了。」
「真的?那我立刻去端面,你要等我。」她拭去淚水奔上階梯,只是走沒兩步又兜回來。
「又怎麼了?」
齊翎雨紅著臉,放大膽子挽住他的手臂,「我得確保你不會跑掉才行。」
真像個孩子,陳震峰抽回手臂,主動上樓,「要報恩、贖罪就快一點,我的時間很寶貴。」
厚,好拽,不過這一回她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便也笑呵呵的回應,「是是是。」
陣陣濃郁的香味圍繞,那像極了小吃店的紅面線。
陳震峰頗為好奇,「你親下廚?」
「思,我學著小吃店做的,味道有幾分像。」生伯面線冷了,她還特別用保溫鍋裝好。
不一會,熱騰騰的面線呈現在眼前,他嗅了嗅味道,細細品嘗一口,很意外的,這口感遠比預期來得好,甚至可媲美正宗口味。
她緊張坐在一旁候著,就怕他不喜歡。老實說,她最大的長處就是下廚,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獲得他的肯定,那真下知要如何還情了。
「很難吃。」陳震峰故意逗她。
「那別吃了。」仿佛被重重擊了一拳,她感到難受,急著想收拾。
「我很餓。」他扣住碗下讓她收定,然後很壞心的,每吃一口就嫌棄一次,「真的很難吃。」
齊翎雨只能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
「天哪,沒吃過這麼難吃的。」
她本來快要哭出來了,但見到他連吃三碗、四碗……然後吸面條的聲音愈來愈大聲,眼淚又縮了回去。
她笑著向他提議,「在你傷好之前,飲食起居都讓我負責好下好?」
「什麼意思?」他心驚。
「我可以幫你打掃環境、洗衣服。」
「咳咳!」陳震峰開始後悔來吃面線,「你真把我當廢人?」
「我沒這意思,你的手受傷,做事情一定很不方便,尤其踫到水的工作。」柳黛眉深深糾結,她仍感到過意不去。
「三餐可以找大廚師,衣服有洗衣店處理,三、四天沒打掃環境不會臭死人,所以不、需、要。」向來習慣獨來獨往,他很介意有人入侵生活。
「反正你都是要吃飯、洗衣服、打掃,就當做我是臨時女佣,很方便的。」
陳震峰挑起眉,然後勾勒出邪笑,「洗澡也要踫到水,你要幫我服務嗎?」
「誰理你啊,狂。」她避他如蛇蠍,反射性的逃到最角落。
「嘖!真可惜,想來想去就只有洗澡比較麻煩,偏偏你又不幫忙。」鍋底朝天,他抽起面紙擦拭嘴巴,準備走人。
「我才不做那種事。」光想像就羞人,虧他說得出口。
「鴛鴦浴好好。」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空氣凝滯,這話竟是來自不知何時進門的老人家口中,齊翎雨張大大紅唇,「女乃女乃!」
「真勁爆。」陳震峰鮮少听到馮女乃女乃能把話說得清楚,沒想到她一開口競如此人。
「呵呵,戀愛。」馮女乃女乃愈看他們愈覺得登對。
齊翎雨挽著她的手,撒嬌解釋,「女乃女乃別誤會。」
「都抱了、牽手了,你們在一起好好。」
含糊的話齊翎雨听來有些吃力,不過還是能從笑容申明白,「我們只是鄰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啊,其實我們仇恨很大。」他不想讓老人家懷著希望。
馮女乃女乃卻拿出三樓的備份鑰匙遞給齊翎雨,「好好照顧他。」
「女乃女乃!」陳震峰抗議。
「都抱了,要負責。」馮女乃女乃拍拍他的臂膀。
「什麼?那是伯她摔斷胳臂,我才接住她的。」
「抱了……」馮女乃女乃仍舊重復第一百零一句話,就是要他負責。
真是秀才遇到天兵。他轉身向齊翎雨討回鑰匙,「給我。」
好凌厲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執意下還,「等你傷好就還。」
「不行,我不喜歡旁人千擾我的生活。」
「哎唷,疼……」馮女乃女乃突然揪住胸口,蜷縮身體蹲在地上。
齊翎雨嚇得臉色蒼白,「女乃女乃撐著點。」
「哪里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到醫院。」陳震峰連忙將老弱的身體扶起。
「不行,坐摩托車太危險了,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正要轉身打電話,衣袖卻被拉扯住。
「呵呵。」見兩人慌亂,馮女乃女乃忍不住笑了。
真開了眼界,他搖頭笑著,「原來女乃女乃這麼調皮。」
「女乃女乃,你怎麼可以這樣嚇人。」
馮女乃女乃牽起兩人的豐交疊在一起,「不可以吵架喔!」
「嗄?」
陳震峰也愣住,從老人家的眼中察覺異常,不動聲色的只是解釋,「我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抱了、都抱了。」
「女乃女乃,我跟他要鑰匙只是想幫忙打掃。」
「鴛鴦浴好好。」
「女乃女乃……」好羞人,齊翎雨徹底投降,只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鴛鴦浴好。」馮女乃女乃又像跳針的唱盤,下斷重復同樣的話,想改變她認定的事情非常困難。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百口莫辯,陳震峰無奈的望著兩人,倏地像是發覺了什麼似的,半眯起眼打量馮女乃女乃——
老人家從沒如此關心一個房客,甚至她也許並下如想像中胡涂,如果他判斷無誤,馮女乃女乃應該知道齊翎雨就是她的親人。
「哇!誰要洗鴛鴦浴啊?」聞香而來的林恰伶,一進門就听到很限制級的話。挺有趣的,馮女乃女乃竟然會把這話掛在嘴邊。
「是他們……」馮女乃女乃指著身後的兩人,留下曖昧的笑容後,就緩緩離開。
「不是的。」
「真想不到啊,天雷勾動地火,你們兩個這麼快就來電啦!」太過驚訝了,林怡伶成了火雞母。
斑分貝的尖叫聲又引來另外一個女人,尤莉莉也跟著湊熱鬧,這事被兩個廣播電台誤解後,想要反駁澄清根本是不可能了。
第五章
這雨天陳震峰又展開跟蹤行動,但結果仍是一無所獲,譚志仁非常安分,這樣的情形,不禁讓他推想在公園那一天,他們已經完成了交易。
偽裝攝影機雖然摔壞,但所拍攝的畫面仍保持完好,偏偏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惡!他們究竟用什麼方法聯系?
「再給我一點時間,事情總有破綻。」
「別心急,我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況且我還得感謝你,否則警方根本查不出是哪個警官與毒梟交易。」案件委托人高恆佑,他與陳震峰相識多年,長久以來,兩人聯合偵破不少案件。
「兄弟這麼多年,你還是省下那些客套話,如果真要感謝,就把破案獎金調高一點。」陳震峰將錄影帶收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