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風的于襄理急急沖了進來,霎時所有人全都回到座位上,個個表情極為嚴謹。
尊貴亞曼尼西服襯托出堂本浩健壯體魄,渾身散發傲然氣息,黑亮頭發一絲不茍服貼著,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眸漾著睿智。
他的唇瓣抿成一直線,懾人的威是讓會議室的氣氛緊繃到極點,有不少人已經冷汗潸潸。
這樣的他令童軒訝異,很難將他與只會吃女人豆腐的輕浮男人畫上等號,她情緒高昂,十分期待這場會議。
結果,一場會議開下來,堂本浩並沒有讓她失望,甚至令她刮目相看,真難以置信啊,他工作時認真謹慎的態度不下于她。
專業知識、判斷力….他所展現出的才能與豐富經驗令她佩服,更擁有掌握新知的先見,他並不是她想象中只懂得玩樂的大少爺。
敝了,那為什麼他之前在公司的形象會那麼差?!「童經理。」很顯然有個人在夢游。
堂本浩俯身吻上柔軟的耳垂,輕舌忝那顆紅艷的痣,品嘗她的滋味總是如此甜美。
「請你自重。」童軒猛然回神,急急推開他,她慌忙環視四周,幸好她的辦公室里沒有其它人。
「嘿,想我想到失神。」能嚇她一回,他很開心。
「總裁,請問你有什麼事?」這家伙正經不了多久。
「童經理,每個人都急著巴結我,不知你打算獻上什麼禮物?」他欺身逼近,手指不安分的輕撩她的發。
「你想都別想。」她扣住他的手制止。
「那些想巴結的人,我都很客氣的送了回禮,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堂本浩的笑容漾著誘惑。
「不屑。」
「哈哈,還是你惹人疼。」他將她扯進懷里,那些極力想巴結他的人,正苦哈哈哩。
童軒氣惱的以手肘隔開兩人的距離,「我還以為你公私分明,原來我錯了,吊兒郎當真讓人討厭。」
「現在可是吃午飯的時間,我與愛人調情不過分吧。」他把玩著她的領帶,這女人的帥氣讓他貪戀。
十二點半,她看了下手表又瞪著他,「既然是私人時間,請你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軒,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男人。」他趁機吻上她的手腕。
「別胡扯。」與他獨處,難保她不會動武,她起身往外走。
堂本浩與她並行,一同跨出經理辦公室,午休時間仍有不少人留在公司吃午餐,他仗著有旁人,偷偷押著她共進午餐。
進入電梯後,童軒忍無可忍雙手環胸與他爭論,「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忍耐事有限度的。」
「我希望不論在任何場所,我們都能相處得很好。」
「很難。」她直接潑他冷水。
「可以的,別忘了你休假的那幾天,我們是多麼甜蜜。」他低頭細聞發香,雙臂環抱著她。
「很抱歉,月事不順,心情起伏不定,所以那幾日是意外。」她冷冷宣告過去「灰飛湮滅」。
「換言之,我們的關系回到原點?」
「沒錯。」她的眼神毫無感情。
「不,你我是一體的。」堂本浩在她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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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本浩說了那句話後,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他們不曾有過交集,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籠罩著童軒。
難道你想加入笨女人行列嗎?
平和結束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她不用擔心他們是否有未來,是的,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童軒拿起新的圖稿,欲埋首工作里,藉此轉移注意力,只是望著空白紙張久久,她始終沒能畫下一筆。
抬起頭來環視四周,這房間明明是她的,偏偏充滿他的氣味,曾經爭執、纏綿的畫面全都涌現,差那麼一點她就成為他的女人….心情煩躁無比,她欲抽煙解愁,忽然他的話回響在耳邊——「我們一起戒煙,否則等你懷了寶寶就太遲了。」
她愣了一會兒,最後將煙丟進垃圾筒里,深深嘆口氣,八字都還沒一撇,竟然認真的看待他的話。
唉!她終究還是沉淪在他的溫柔里,她無奈的順了順發絲。
電話鈴聲響起,這是一通越洋電話,話筒傳來堂本內豐的和藹問候聲,「我最得力的助手,最近過得好不好啊?什麼時候恢復女兒身,嫁給我那個孽孫?」
「老先生,謝謝您的關心。」听聞熟稔的問候,童軒的壞心情隨之消散。
老人家並不如傳言中那麼古板嚴肅,他就像個老頑童,每回打電話來總是會尋她開心,而堂本浩所有的消息全是他透露,他總是笑著說要她嫁入堂本家。
「我真是後悔死了,嗚嗚。」
「後悔?」好假的哭聲,不過她還是很好奇他為什麼這麼說。
「唉,當初讓你以男人的身分加入堂本集團,不只是因為我這張老臉拉不下來,也是怕你以女人的身分難以領導部屬。」堂本內豐幽幽嘆息。
「我明白您的用意,也很感激您這麼幫我。」他這麼做替她擋下不少麻煩。
「如今你的能力已受肯定,你是不是該表明身分了?」堂本內豐以她為傲。
童軒沉默一會兒,緩緩道︰「我希望維持現況。」
「唉!現在你的事業平穩,我可苦。」他的語氣好可憐。
「可以談談您在煩惱什麼嗎?我會竭盡所能為您解憂。」
「嘿!你可別忘的這句話。」老人家笑得愉悅。
「陷阱?」童軒心底竄起不好的預感。
「呿呿!什麼陷阱。」堂本內豐大喊冤枉,「我只不過是希望你恢復女兒身,好當我的孫媳婦。」
「您別又說笑了。」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這婚事就別再拖延。」他一邊說電話,一邊翻閱著辦喜事的資料。
「我與他之間很單純。」這話她說得言不由衷。
「你們打出感情了,我這個老頭子很清楚哩。」
「沒有這回事。」兩朵紅雲浮現她的臉頰。
「那個孽孫以前是花心了點,可是你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半年前你篤定他會忘了你,可是他並沒有,不是嗎?」堂本內豐繼續說服她。
當初極力隱瞞她的身分,不只是希望她能發展長才,也在考驗堂本浩對這份感情的認真程度。
「我…。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要她承認愛上那個狂妄不羈的男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真不像你,一點都不瀟灑。」
童軒回以苦笑。
「你都二十六歲,孽孫也三十歲了,最重要的是我都快躺進棺材了,你可別想太久。」堂本內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您的身體健壯,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也就是說我一定看得到你們結婚。」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呃?」事關婚姻大事,這要她怎麼回答?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準備婚事。」堂本內豐直接把沉默當成默許。
童軒急急阻步,「老先生…。」
「對了,听說孽孫最近常常遭受到襲擊,你也要小心安全哪。」堂本內豐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曾經因工程標案而有歹徒勒索威脅,事態嚴重還威脅到堂本世家每一個人的安危,那一次事件堂本浩也受了傷,她真怕又有恐怖份子掀起腥風血雨。
「有人寄恐嚇信到別館,前幾天他的車子被動了手腳,還有,今天早上差點出車禍。」
「怎麼會這樣?那他…。我現在立刻過去看他。」
強烈不安盤據心頭,童軒心慌意亂沒能深思,急急結束電話,隨手抓了外套、車鑰匙奔離房間。
「哈哈,戀愛中的人真好騙!唔!這是善意的謊言,促成良緣的陷阱,可別怪我說謊埃」電話那一頭的堂本內豐笑得很賊,他又撥了電話,安排特技人員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