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令人舒坦的地方啊。」
她並非木頭女圭女圭,他對她的好當然是徹底全感受到了,可當真要她將他當男人夫婿看待……她還是……辦不到啊!
「啊……」閃入眼底的身影,讓韓若水嚇得猛然坐起身趕緊整整衣裳,指著天邊傻笑掩飾剛才不得體的行為,「烈馭……呢……烈兄您瞧夕陽西下的景色多麼最後一個美字硬是梗在喉中出不來,因為此時天色已經一片漆黑……
老天總是讓好事多磨,倘若烈馭風晚點回來,那麼韓若水也許能夠發覺這一回她方才所想的「辦不到」想得有些遲疑……
真丟臉……真丟臉……都已經十六歲居然還如此孩子氣,更慘的是還在烈馭風面前出糗,雖然他表面上默不作聲,但她可以感覺到他落腮胡下的嘴角隱約抽動上揚,讓她羞赧的不敢直視他,就連晚上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也少吃了些,韓若水不停在心里怒罵著自己。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難不成想讓自己提早露餡嗎?輕輕敲著額頭提醒自己要鎮定,然而思緒仍舊被方才的尷尬給牽動,就連面對一向讓她深思入迷的棋局都不能專心。
「唉……」好惱人啊!倘若此時有個地洞她肯定會馬上鑽進去,好掩飾她紅如煮熟蝦子的身體。
「許公子,烈某方才去采集野菜時,有發現一條清澈的溪流,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想那隱密之處滿適合梳洗掉塵埃。」見她渾身不自在,肯定還對方才發生的事耿耿于懷,烈馭風忍住笑意提供她獨處的借口。
「可以洗澡太好了!」三天沒洗澡已經超過她可以忍受的極限,听聞可以梳洗韓若水一雙眼楮瞬間閃閃發亮。
但一思及隱密性,她立刻沉下興奮的心情,燃著怒火瞪著烈馭風問道︰「我可以一個人去嗎?」
倘若他要跟她來個鴛鴦浴,她肯定當場把他給閉了。
「當然可以,許公子請自便。」她憤怒的眼神讓他不禁好奇,倘若他說不的下場究竟為何?不過那下場肯定會很淒慘,他還是別問出口,以確保性命安全,烈馭風伸手指著溪流的方向開始說明地點。
韓若水抱著行李往前走了幾步,不放心又回頭叫道︰「不許跟來……呢,我的意思是咱們分批梳洗,那麼行李、馬兒才有人可以看守。」
「行李你已經拿著了。」不是他愛找碴,而是她的說辭有點牽強。
行為舉止已經不如最初的完美,倘若他不提醒肯定她很快就會自暴身分,屆時恐怕沒有借口不面對兩人之間的婚事。
「洗澡又怎麼可能帶玉龍棋呢?煩請烈兄幫忙看管,我這去去就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玉龍棋向來不離身,但此時除了馬兒之外,她能留下的只有玉龍棋,她不太甘願將剛收好的玉龍棋從包袱里拿出當借口。
「嗯,許公子天色不早快去快回。」烈馭風接過玉龍棋請她速速離去,以免她又出了岔子、露了餡,更怕自己一時忍不住笑出聲。
在很想開口告訴她……一個男人不會有嘟嚷不甘願的語氣,但點破她對自己沒有好處,縱然覺得她好笑又可愛,也只能將這份感覺隱藏在心里。
走了數十尺之遠見烈馭風沒有跟上來,韓若水這才松了一口氣,唉……不是她懷疑大師兄的人格,而是怕他借機掀她的底細,那到時候她又如何解釋為何女扮男裝遲遲不與他相認?尚未想出法子解決之前,她可不想面對婚約之事。
唉……唉……唉……想到婚約,她就覺得頭痛。
順著烈馭風所說的方向尋找溪流,這一段不算長的路讓她又發現了烈馭風細心體貼之處,他事先劈開草木,讓她這一路走得順暢而不用擔心會找不到水源,這份巧思讓她感到窩心。
不久,潺潺水聲流人耳邊,皎潔明月映照在涓涓溪流,閃閃耀眼的光芒像是滿天繁星落入溪流,這地方讓人感到寧靜清爽,拋開煩惱露出笑顏,月兌下鞋踏著石頭慢慢步入溪流,溪水冰的舒服、涼的痛快,韓若水調皮的激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玩得不亦樂乎。
忍了三天沒洗澡,今天定要趁機會大掃除。
炎炎夏日里清涼透澈的溪水魅力無限大,光是掬水擦拭身體哪能滿足,韓若水左右張望、四處查看,確定四下無人立刻褪去衣衫,將包裹在胸脯的長布條解開,此時此刻全身上下僅存一件肚兜,迫不及待整個人浸泡在溪水里,優游自在享受著洗澡樂。
洗淨身子後,她放下長如絲緞的黑發、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現出最初美麗的模樣。
真是舒服極了,沒有束縛感覺輕松自在,韓若水滿足的輕嘆一聲,閉著眼楮以石為枕仰望星空享受著片刻的寧靜與自在。
突地,遠方傳來草叢沙沙的聲響讓韓若水陷入膽戰心之中,以為是毒蛇猛獸嚇得她立刻起身要著裝,不料一起身人眼的竟是高大的身影朝著她的方向而來,韓若水見狀立刻又潛入水中躲藏,來不及穿衣服只能用長發掩飾白皙的身軀,她氣得發慌咬牙切齒暗自在心底罵著,烈馭風,想不到你竟是個無恥之徒!
「這里溪水清澈應該會有魚。」張桂放下大刀月兌下鞋準備走入溪水模魚。
「別蘑菇,餓了一個晚上快弄點吃的要緊,真是他媽的!這是什麼鳥不生蛋的鬼地,一路上見不到半個人影,我們土匪這行還靠什麼生活。」趕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陳明的耐性已經磨光,率先步入溪畔伸手掬水止渴。
土匪……天啊!她該如何是好?萬一落人土匪手中,那麼……
她正要開口怒罵烈馭風之時,這才發現來人並不是他,趕緊捂住嘴巴生怕一個喘息泄漏蹤跡,想要呼喊又怕烈馭風听不見自己的呼救聲,反而讓人瞧遍春光,而不開口呼救也難保他們不會發現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之中,韓若水只能環抱著自己縮在石頭邊,不斷在心里祈求他們抓到魚就離開。
但事情當然沒她想像中的那麼如意……這兩個人抓魚的技術爛到極點。
「這里怎麼會有衣服?」來回在溪畔邊走來走去提不到半條魚,懶散的張桂索性坐在溪畔邊歇息,這才發現包袱及衣物。
「男人的衣服?看看有沒有什麼錢的吧,若沒有就快快來提條魚,哼!我還以為會有條美人魚在這洗澡。」陳明回頭冷冷丟下話語,隨後繼續捉魚。
「哇塞!一百多兩銀子耶!發了、發了……」張桂將包袱全數攤開翻遍,終于找到藏在衣袖里的一百兩銀票及碎銀,意外之財讓他忘形大聲歡呼。
「真的還假的?我還以為是有人在這荒郊野外自殺而留下的包袱。」陳明聞言忘卻疲憊立刻走往張桂,忽地一聲小小的聲音阻住他的腳步,引他望向聲音來源處。
有人打噴嚏?就在他狐疑納悶之時,溪畔邊多了一道人影。
「啊。」張桂悶哼一聲便暈厥過去。
烈馭風耳力極好,當听聞有不尋常的聲響立刻趕至溪畔邊,見到有男人窺伺小師妹的包袱,立刻出手擊暈張桂,搜尋不找小師妹的身影心里既是又急又慌,冷冷的望著陳明正準備料理掉他,沒料到陳明反應急快立刻閃到大石邊。
苞前的魁梧壯漢讓人打從心底畏懼,雖然不明白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但見張桂不堪一擊倒地,陳明賭上運氣立刻閃到大石邊,果然尋到一名人質,揪起人質,陳明大聲威脅道︰「你可別輕舉妄動!否則……否則……我就……宰了她……天啊!真是美如天仙下凡……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