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他就非得說得這麼露骨,讓她羞慚不堪?!
「滾出去!」她要是再和這臭男人多廢話一句,鐵定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她縴細的食指指向大門,「你這說話不算話的臭無賴?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我的孩子也永遠不要見到你!必要的時候,我們法庭上見!賓!」
拿起鍋鏟的石易卻沒有移動的意思,一雙炯炯的眼楮更微微眯起,「法庭?!」
他真的不想這麼說的!但如果這麼說能讓這倨傲的女人對他的提議稍稍順從——
「你想訴諸法律是吧?」
望著石易臉上忽然浮出的冰冷笑意,是瑀心中猛地一緊。
「在這父權主義大行其道的台灣島上,你想和男人爭得真正的男女平等?很好!你知道結局會是什麼。」
注視是瑀咬緊下唇的動作,石易卻硬著心腸讓她明白殘酷的事實。
「這孩子將會姓石而不姓高,完完全全屬于我石易,而你——」
他狀似同情的搖了搖首,「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的媽,任憑你高氏財團財大勢大,你也只能扮演我現在的角色,要求我給你多一點兒時間見見你的孩子?也許三天一次?噢!不?兩天一次?或是——」石易眼神一冷的諷笑,「也不得不容許他叫別的女人媽咪?」
「你——」是瑀倒抽口氣,明眸怒火像是要將他燒得尸骨無存,「你……你是在威脅我?!」
「不!」他深吸口氣的攤攤手,「我是在求你,求你讓我陪孩子走這一段。」
「你——」
正想駁斥的當口,一個遲來的警鐘卻敲響是瑀的腦海,讓她完全無視于石易的求和,明眸大眼發出了噬人的厲光。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陰謀,對不對?!」
「陰謀?」
「無條件答應女乃女乃,更不收支票,你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可以拿孩子來威脅我,對不對?姓石的!你卑鄙——」
「我並不想對薄鮑堂!」石易冷靜的解釋立場,「我說過,孩子依然姓高。我要的只是讓孩子承認我這個父親的存在,其余的,我一概不在乎。」
他不想傷害是瑀,絕不想,然而面對這樣倔硬的個性,硬踫硬是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
「你無恥!」是瑀憤恨的大聲咆哮。
竟然拿她對他最後殘余的信任來威脅她?!
然而更讓是瑀生氣的,莫過于她竟然犯下了不打契約這種最不可饒恕的錯誤!
天啊!她是個商人耶!是世界上最明白應該如何保障自己權利的優秀人種啊!
這簡直是一大諷刺!
她驚怒的頻頻搖首,不敢置信自己的愚蠢,更不敢相信最擅長商場談判的她竟然處于下風的弱勢!
天!她要是再看那個臭小人一眼,她鐵定會氣瘋掉!
就算不瘋,她也會給氣到流產不可!
「臭小人!臭石易!你是全天底下最爛、最臭的小人!」
氣呼呼的撂下話,她轉身沖上樓,無法忍受小人再次入目。
在空氣中響起重重的腳步聲,在一聲巨大關門聲響後,高家大宅終于恢復原先的寂靜。
石易繃緊的雙肩這才無力垂落,露出苦澀的笑容。
當他知道是瑀甚至不願告訴他寶寶的存在,「心如刀割」這四個字已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裝得這般冷靜自己送上門來,也幾乎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可是他終究還是無法真正冷靜……
他知道是瑀恨他,但她就真的這麼恨他嗎?
即使肚子里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也不願意告訴他?!
恨……他甚至不能理解這個字眼是從何而來,就像他還是不懂是瑀當初為什麼要和他離婚一樣……
這個未出世的寶寶,看來是上帝憐憫他的最後機會,雖然讓是瑀更憎恨他,卻也讓他有足夠的借口再接近她一次。
老天爺!如果真的有老天爺的話,請看清楚他是個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愚蠢,但卻必須有存在的自尊和驕傲,而他的自尊和驕傲幾乎快要被這個女人給完全磨滅了!
拜托!這一次千萬別再讓他給搞砸了!
***
腳步聲停在她緊閉的房門前,是瑀听見東西擱在門外地板上的聲音,然後是離去的腳步聲,最後是大門關上的聲響。
真走了?!
掀開蒙臉的棉被,小臉上氣惱的神情不減,發火的視線卻移轉到門縫下的紙條,撿起來在眼前晃一遍——
飯沒有下毒,安心吃。
我只想陪你和孩子走過這一段,別把我當前夫看就行了,把我當成和你共同養育孩子的伙伴。
你的小人前夫留
打開房門,看到擱在地板上的一盤海鮮炒飯。
一個早上粒米未進的饑餓感適時的在她胃里抗議,是瑀蹲坐在地板上,怔怔看著眼前香噴噴的炒飯——
想來,石易也不專程是為了看她和孩子來著,八成知道李嫂都在這時候放假,所以順便來替她解決民生問題的吧!
這也是石易和她最不同的地方。
石易是在道館和一堆男人一起吃大鍋飯長大的,還只身到國外留學,自然練就了一身好廚藝;她則是千金大小姐一個,連用電鍋煮飯都不會。
身世背景截然不同、性格不同,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讓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呢?
怔望著冒著熱煙的炒飯,是瑀沒有動手的意思,一雙大眼反倒浮上了淚光。
輩同養育孩子的伙伴?!
石易說得這麼簡單……她卻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天證明了不是天雷勾動地火,也不是地火勾動天雷,而是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把持得住!
而最最可怕的是,身體的界限已被跨越,她從未被真正澆熄的愛情,似乎也無法壓抑的重新蘇醒過來了……
在那一波波高張的之中,她不受理智控制,甚至絕望地明白自己依舊深愛那個男人。
她愛他,也恨他……
包明白她必須要永遠的逃開!要不然——
她恐怕又要墜入愛他的深淵了!
***
她緊緊攀住身上的男人,毫不矜持的發出愉悅的細喘申吟,雙腿緊緊的夾在男人的腰際上,隨著每一次猛烈的結合,指甲深深陷進他背部平滑的肌膚。
「石侃……」
靶官的風暴達到了最極點,她無法自己的一陣全身抽搐,隨即虛軟的癱了下來。
可是深埋在她體內的男人卻還飽滿的不停沖刺,繼續變換著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好似在發泄內心的積郁,而她只能像朵溫柔的解語花,在他身下為他綻放……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在她體內釋放滿足的暗流,喘息的癱倒在她身上。
「怎麼了?」舒婕緩緩轉過身,溫柔的縴縴蔥指陷進他濃密的發叢中。
這兩個月來的交往,她已經清楚這個男人很少有心事,而有心事的時候,他就會像一頭永遠無法滿足的野獸。
埋在她頸窩的石侃抬起垂落的長睫,炯炯有神的雙眸望著舒婕白瓷般的臉孔。
「到底……怎麼了?」雖然她愛他愛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但還看不懂他的「眸語」。
「我在想……愛一個人究竟可以愛到什麼程度?」
「什麼?」她凝望他難得認真的表情。
這個男人始終是浪蕩不羈的,臉上也總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愛笑愛鬧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只有面對他的攝影機時,才會浮現這樣嚴肅又極度男人的模樣。
舒婕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愛上石侃這樣的男人,而且會深陷到令自己害怕的程度。
「我大哥……」
「你大哥怎麼了?」提起石易,總讓她心中一緊。
如果她對石侃不是認真的就好了,那她大可去向高是瑀解釋,可她偏偏就是愛上石易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