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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的獎賞 第14頁

作者︰茱麗•嘉伍德

"如果我告訴你,你會生氣的。"

"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在觀察你,"她答道。"知道敵人的想法是很重要的事情,男爵。我一直在仔細觀察你,結論是你生性暴戾。"

她一本正經的口氣令他笑了起來。"你還注意到了什麼?"

"你不喜歡我。"

見他沒有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你認為我是一場災難。"

"不錯。"

她認為他這句話應該是誠實的。"要不是我認為仇恨是一種罪惡,我會非常很你。"

"不會,你不會的,"他答道,同時溫和地微笑著。他的眼神令她的胃發顫。"你也許脾氣不好,可是你卻生性溫柔。妮可,你不知道怎麼恨人。"

她累得無法回嘴。"如果我不回去烤火,我會凍死的,"她說道。"你是要等我向你哀哀求助嗎?"

他搖搖頭。"我在等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弄到這塊瘀傷的。"他說道。

老天,他可真頑固。由他的表情看,她知道他是志在必得。"是杰堤打到的。"

她應該把事情說得婉轉一點的,羅伊看起來怒不可遏。她不希望他對杰堤有惡感,"你不能怪我弟弟。"

"不能才怪!"

他要站起來,但她抓住他的手臂。"我可以解釋。"

"妮可,你不能顛倒……"

她捂住他的嘴巴。"杰堤那時候已經睡著了,羅伊。我俯身要幫他把被子蓋好,可是他翻身子的時候手不小心打到了我的眼楮,杰堤根本不知道他打到了我。"

他看起來並不相信。

"我說的是真話,"她說道。"撒克遜人是不會姊弟打架的。是不是因為諾曼人常常自相殘殺,你才不相信我的話呢?"

他可不會上鉤。他拿起斗篷為她里好,然後把她抱了起來。她攬住他的脖子,被他抱著回營地去。

她在他頸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他真的不知道。

她正悄悄地攻入他的心扉,而他沒有任何武器防御。見鬼了,他的生活早已定型,要改變也太老了。此外,他喜歡規律的日常生活,而且他是非常滿意的。

是嗎?

羅伊想把這個個性完全不同的女人推出他的思潮之外,但這卻很困難,因為她在他懷中是那麼柔軟和貼適。

不過她還是一場災難。在回營地的那段路上,她實在讓他像走了一趟地獄。她又恢復了與他爭辯的心情,而他真想把她嘴巴塞起來,好讓自己清靜幾分鐘。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營地。他抱著她在原來那棵樹邊,毫無驚動她就坐了下去。他輕輕調整一下她在他膝上的位置,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然後閉上了眼楮。

他的斗篷把她從頭到腳都包了起來,而他的手臂又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他身體發出的熱氣使她既暖和又舒服。

"羅伊?"

"又有什麼事了?"

"我不應該這麼睡的,"她低語著。"畢竟我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而且我……"

"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他那強硬的口氣令她很驚訝。"你不可能知道我那心愛的丈夫是死是活。"

"他死了。"

他是在開玩笑嗎?她原以為是的,但是當她想抬頭看他的臉時,他卻又粗魯地把她的頭壓回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噓,好吧,"她咕噥著。"他死了,不過我還在為他守喪。"

"你為他守喪還穿藍色的衣服?"

她可沒想到這一點。這個人腦筋倒挺快的,她發覺到這一點。不過嘛,話說回來,她也一樣。"我是在心里為他守喪。"她喃喃地說道。

"他死多久了?"

他正輕輕揉著她的肩膀,這種舒服的感覺令她無法抗拒。她很不雅地大聲打了個呵欠才答道︰"兩年。"

"你確定嗎?"

他在笑她,她可以听出他口氣中的笑意。"嗯,我確定,"她辯道。"所以我才不穿黑色衣服了。畢竟已經兩年了。"

看吧,我勝過你了,她心里想著。她閉上眼楮,臉上帶著竊笑。

長長的一分鐘過去了。就在她恍惚地飄入睡鄉之際,他又在輕喚她的名字。

"妮可?"

"嗯?"

"尤里多大了?"

"八個多月了。"

他想她大概困得無法察覺自己謊言中的破綻,連在他懷中的身子都沒有緊張的任何表現。"可是你的丈夫已經死了兩年?"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這次要怎麼自圓其說。

她猛然睜開眼楮。"我丈夫剛走了一年。不錯,剛滿一年整。我記得自己是這麼告訴你的。"

又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又開口說話。"你也不善于說謊。"

"我從來不說謊。"

他箍緊了她讓她知道他生氣了。"你現在認輸了嗎?"他問道。"你剛才企圖逃走。"

"你要不要讓我睡覺?"她問著。

"等你承認……"

"不錯,"她打斷他的話。"我是想逃走。好了,你現在高興了吧?"

"你不可以再企圖逃走。"

他不必這麼惡劣的。妮可突然想哭。她必須逃走,只有這樣她才能抗拒他的領主威廉為她安排的可怕命運。

她調整一下自己攬著他頸子的雙臂。她一面想著這件絕對不公平的遭遇,一面不經意地用

手指玩弄著他脖子後面的頭發。

她的動作使他無法集中心神。

"你的威廉決心要把我當成破鞋子一樣送給某個人,是不是?"她問道。

"是的。"

她抬起頭瞪著他,一片枯葉由她的頭發間掉了下來。她的臉上既是青紫的瘀傷,又滿是泥污,他忍不住想笑。妮可看起來好象剛剛輸了一場拔河比賽。

"我不是什麼獎賞。"

他全心同意她的話。"對,你不是的。"

第四章

苞妮可小姐共處了漫長的一個星期之後,羅伊的結論是他的確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等他們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到了想把她勒死的地步了。

這個潑婦使這趟路程不愉快到了極點,而且她至少又有三次企圖逃跑的紀錄。

她根本拒絕承認企圖逃跑是絕對沒有用的。她頑固之至,但換一個角度來說,羅伊也一樣頑固。他每次抓到她以後都要她認輸,甚至說出每次都讓她惱怒的字眼︰"將軍",不過老實說他並沒有要羞辱她的意思。他是真心為她好。如果她想神智健全地在諾曼人的統治之下生活,就得學乖一點。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一樣仁慈又體貼。

羅伊不希望妮可受到傷害,只要想到有誰會傷害她就令他心情一沉。

覺得她需要保護的這種沖動,一直像塊大石一樣壓迫在他的心上。他們抵達倫敦的時候,他正在教訓她應該如何注意言行。可是妮可根本沒有心情听進他說的任何一個字。當他說她應該乖馴一點的時候,她反而咬他一口。他對她都不太苛責,因為他知道這個星期以來她並沒有多少睡眠,所以腦筋不太清楚,無法合理思考了。

他們在午後到達倫敦,宮里幾乎沒有什麼賓客。羅伊差不多是拖著妮可走進去的。他命令兩個士兵去向威廉通報,說他的獎賞終于到了,然後羅伊親自督促手下把妮可在一個房間里安頓好。

她想用腳絆他,結果他真的把她在地上拖了好長的一段路才讓她自己走。

能夠擺月兌她將是一大樂事。羅伊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個謊言,到後來他幾乎真有一點相信了。

可惜還是差一點點。

羅伊打開通往妮可房間的門時,跟隨他多年的副將洛倫前來迎接他們。他長得很英俊,有著棕色的頭發與眼楮。他差不多與他的領主一樣高,但是塊頭沒那麼大,肩膀也沒那麼寬闊。洛倫曾與羅伊並肩打過數次戰役,既身經百戰,又忠勇無比。他也是羅伊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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