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讓她強烈的需要接管一切。當他把她靠在牆上,進入她等待已久的軀體時,她將瞼埋入他的肩窩,他們的混合成一股巨大的旋渦,將他們帶入五光十色、絢麗繽紛的感官世界里,她似乎在他懷中爆成碎片,又似乎已融化進他體內。
「我愛你,佛瑞。」這話自然的由她口中溜出,帶著一股顫抖的喜悅流進他的意識里。她瘋狂的隨他擺動,任激情帶給她失神的歡愉。「我愛你,我愛你。」她輕輕在他耳畔說著,感覺到她丈夫的身體一陣顫抖。
她抬頭望進他火熱的眼眸,由靈魂深處和他交換著無言的愛語,直至那強大的震撼貫穿她全身,才虛軟的合起眼,感覺這一剎那的永恆。
佛瑞的呼吸漸漸轉緩,他仍抱著她,不願意讓這甜美的一刻過去,「你使我陶醉。」他啞聲低語。
「你也令我瘋狂的迷戀。」她懶洋洋的聲音反應出她溫柔、愉快的情緒。她笑了,知道連她的心也都在笑。
佛瑞放開她,深邃的眼眸搜尋著她的藍眸,似乎急于想找到什麼。
她的唇因他熱情的吻而腫脹,她的眼中滿含率真的柔情,她真是他見過最嫵媚最迷人的女人。
「你快樂嗎?」莉莎打破沈默,她不懂他為什麼一直用那種奇特的眼神望著她。
佛瑞輕撫她的臉,「你說你愛我,莉莎,這是真心話,還是一時的沖動?」他的心突然開始劇跳,他不以為那是因為緊張的緣故。
「我愛你。」她以近乎害羞的聲音承認了這個事實,希望他能移開那令她難為情的注視,她已為他敞開自己,把她最重要的秘密告訴了他,「直到剛才說出來我才知道的。」
佛瑞笑了,他眼中滿是溫柔。他抬起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輕柔的一吻,「我很快樂,莉莎。」他低聲道,「我不如你那般地了解愛。多年的騎士訓練使我對那種感情一無所知。」他放開她,開始穿衣服,莉莎仍佇立原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佛瑞知道莉莎還在等他說些別的,但卻對她這種想要求更多的態度感到惱怒,故意
轉身背對她繼續穿衣,「我很高興你愛我。」他說,「或許等我年老時也能對你說出同樣的話。」
他冷淡的語氣激怒了她,伸出雙手,她準備全力應戰。倏地,她突然驚覺到自己的赤果,趕緊穿上衣服,「我沒有要求你的愛,佛瑞,只有老天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
「你沒听懂我的話,莉莎,」佛瑞以溫和的語氣道,「戰士的生命里沒有容納愛的空間。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容許這種感情來支配他,當我年老、兒孫滿堂時,我才能允許自己去愛別人!」
「愚蠢?」莉莎發現她的憤怒已消,突然很想大笑。可憐的佛瑞,他該學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會愛上我的,老爺,否則我會把你掐死。
「當我在說真心話時,你竟敢取笑我。」她竟如此輕易地就能影響我的情緒,佛瑞氣憤地想著。
「我沒有取笑你,我只是在微笑。」
「不準修正我的話。」
門外傳來一陣巨響,佛瑞非常感激有這個打擾,「什麼事?」他超出必要地大聲問道。
「兩名信差都回來了,爵爺。」
莉莎對于信差是由哪里回來的感到納悶,但看到他凝重的神情,她決定不去問他。
「佛瑞?」莉莎叫住正移向門口的他。
「什麼事?」他不高興地回道。她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在我也還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時,要我如何表達?「除非我決定再提起,否則別提那個話題,它永遠結束了,莉莎。」他繼續走向門口。
「佛瑞!」她用最大的音量喊出他的名字,隨即捂著嘴,不讓她的笑聲傳進他耳中。
她丈夫又走回房內,手按著臀,滿臉怒容,「到底什麼事?」他咆哮,那聲音令前來喚他的部下雙腿發軟。
她就快要失去控制了,噢,老天,她真的不能笑出來。
「你忘記穿鞋子了,爵爺。」
莉莎狂笑著穿好衣服,並數度停下穿衣的動作,把笑出來的眼淚抹掉。是的,她愛他,他固執、壞脾氣、不解風情,驕傲得像她的寵物,但她還是愛他。
她想起他低頭看到自己赤腳時那一剎那的表情,剛停止住的笑又立刻爆開來。不論他怎麼強辯,他終究會愛上她的,至少她知道他現在已經被她搞得失去理智,甚至放棄了某些成見。她想,未來,一定會更好的。
她輕快的下樓來,一听到大廳里傳出來的微弱聲音便煞住腳步,躡手躡腳的湊近大廳的門縫處觀看。
「他竟敢漠視我的傳喚?」她听見她丈夫的聲音。驕傲自大的老頑固!她在心中笑罵。莉莎靠近牆緣,免得被她丈夫發現到她而把聲音降低。其實這是不太可能的,她知道他一發起脾氣,那聲音大得簡直能把死人都給吵醒。
「我沒有見到他本人,爵爺。」信差說,「他的部下告訴我,他因無法承受喪妻之痛,而把自己鎖在房里,不肯見任何人。他還拒絕吃東西,一心想尋死。」
佛瑞傾身支著下巴沉思著,眼角不經意地瞥視到門口閃動的人影。他等了半晌,卻沒見那人影再出現,便知道準是他那好奇心頗重的妻子下樓察看了。他忽地展顏一笑,決定要說點令她真正感興趣的話,誘她沖進來。
他的確開始喜歡他們之間的這些小游戲了。他清清喉嚨,揚起眉,「喪妻之痛?」他的聲音充滿輕蔑,「沒有人會因為承受不了喪妻之痛就把自己的命也給賠下去,不可能有這種傻子。女人?她們很容易替換的。如果損失的是一匹馬,那自然就得另當別論了。」他特意提高了聲音。
莉莎果然立刻中計,才一眨眼,她就出現在門口,手按著臀,一臉凶相,「馬?」她隔著整個房間對他喊著,「你竟把我看得不如一匹馬?你膽敢這麼——這麼——」
「那麼,莉莎,你一直在外面偷听嗎?」他的語氣雖然驚訝,眼神卻是嘲諷而愉快的。接著他便笑開了,莉莎直到此刻才知道她中計了。
「你能望穿牆壁啊,老爺?」她惱怒地問,走進大廳來到他身邊等候他的答覆。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佛瑞當著信差的面對她眨眨眼,莉莎因他這個俏皮的動作而羞紅了臉。
「我為我的干擾道歉。」她說,並笑望著他。
「還有呢?」她丈夫揚起眉提醒她。
「還有我的竊听行為。」她說,「雖然我很有可能會再犯。」
「這是不莊重的行為。」佛瑞道。
「我知道,不過卻是我探知情報的唯一辦法。這個信差是從哪里來的?」她問,「我錯過了另一個嗎?」
「你錯過了另一個。」佛瑞暗松了口氣,還好她不知道她錯過的正是由伯倫那里回來的信差,「我現在得知的消息是由你二姊夫魯克那里探來的。」他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煩躁。
「魯克!」噢!可憐的魯克,莉莎有點心虛的想著,這些天她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失去了瑪莉,他的日子必定很不好過。老天!如果她像魯克失去摯愛的妻子那樣失去佛瑞……不?她不要去想這種可能。
「……這就是我帶回來的所有消息。」信差的最後一段話把她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你做得很好!」佛瑞說,「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信差離開後,佛瑞立刻轉向他的妻子,「莉莎,跟我談談你所認識的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