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她成為我的。」男爵的口氣熱烈而有決心,「她將會是我的人!」
讓瑪特維恢復舊觀不是一、兩個小時便可辦到的事。羅杰擔任總監工,所有的人都分秒不停的搬運石塊,來修補倒塌的城牆。佛瑞男爵穿著一身黑衣——這正吻合了他的心情——在大廳等候隨從每隔一段時間帶給他最新的整修工作進度,另一個侍從則被派去找尋那個女孩的僕人。
他的怒氣、挫折感,與憂慮都在逐漸增加,在那女孩受到任何傷害之前找到她,成了最重要的事。他雖知道這是事實,卻無法解釋它的原因。二十七年來第一次的,他發現自己竟是個會被感情支配的人,這發現令他打了個冷顫。
他的生活沒有容納感情的空間,他的力量必須由理智、邏輯、甚至冷酷來聚集,這女孩也不能成為例外,他會找到她,將她佔為己有。
「就是他,爵爺。」羅杰把那個渾身發抖的僕人帶到男爵面前。
男爵的視線由窗口轉向他們,如刀般鋒利的目光直刺向他,「你的名字?」
「我叫喬瑟,爵爺,我是湯姆老爺的忠實僕人。」喬瑟跪了下去,俯首以示其敬意。
「你效忠湯姆的方式未免有些奇怪,」佛瑞厲聲道,「企圖帶走他的繼承人會賠上你一條命!」
「我無意傷害他,爵爺。」喬瑟低聲答道,「我那麼做是為了保護他。」
「保護他就必須把他由我身邊帶走?」男爵如洪鐘般的聲音把那僕人嚇得渾身發抖。
他猛搖頭,努力想發出一點聲音,「不是的,爵爺。我們是想在你清醒前確定小湯姆少爺絕對安全。」
「你認為他在這里不安全?」
「都怪小湯姆的叔叔伯倫,我們知道他就要來這里,我家小姐認為他是這一次偷襲
的幕後主使者。」
「她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才離開的?」佛瑞支著下顎沉思著。
「是的,爵爺。」喬瑟縮著肩膀,偷瞄一眼站在壁爐旁邊的侍衛。
「你對我忠誠嗎?」
「是的,爵爺。」喬瑟抬起手,放在胸前,手掌正好貼靠在他狂跳的心髒。
「站起來,對我證明你的忠實。」佛瑞命令道。
喬瑟立刻照做,他站著等候下一個命令,他並沒有等太久。
「告訴我,你的女主人的藏身處。」
「在瀑布附近,從這里騎馬過去大約一小時的路程。爵爺,小姐說過,等你醒來,
她會自己來找你談瑪特維的事。
「她的名字?」佛瑞的聲音已不像剛才那般嚴厲,他知道喬瑟一定會合作。
「莫莉莎,她是老湯姆最小的女兒。」喬瑟的手開始一陣陣的疼痛,他這才想起他可以把手放下了,他顫抖地吸口氣,慢慢把手放下。
「攻擊開始時她在堡里嗎?」
「她在,爵爺。」喬瑟說,「除了小姐和湯姆,所有的人都被殺了,小湯姆從那時開始,就沒有開口說過話,而且他好像失去記憶力了。」
「我知道,」佛瑞說,「你看得出攻擊者是何人指派的嗎?」
「我不知道,他們全在臉上蒙了黑布,不過,小姐相信伯倫是主使者,我會把她帶來見你,爵爺。」
「不,」佛瑞說,「我自己去找她。」
羅杰的聲旨插了進來,「爵爺?神父已經到了。」
佛瑞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雖然,他的決定很倉卒,他們仍需要上帝的祝福。
「好好招待他,羅杰,他要在這待到我回來為止。」
「要我為你帶路嗎?爵爺。」喬瑟問。」
「不必了,我一個人去!她父親是個忠誠盡職的屬臣,這是我的責任,我不判你的罪,因為你的確救了你家小姐,從現在起,她由我保護,你的責任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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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沒有一片雲,佛瑞騎著馬,越過那片樹林,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听到瀑布的水聲,他騎過一片草原,極目四望,試圖在午後炎熱的陽光下,找到他要找的人。
下了馬,他踩過幾塊圓石,在抬眼的瞬間,他整個人僵住了。屏息著,他輕輕移到視野較佳的地方,讓他的雙眼飽覽眼前的美景。
她半個身子浸在水裹,長發已經打濕,亮麗的金發和金色的陽光交映成一片燦爛奪目的光彩,她分開雙腿以維持重心,移動她縴細的胳臂,將水潑到她柔女敕的肌膚上,水由她豐滿的胸脯間流下,流過她平滑的小骯。
他確信她給人的感覺必然像緞子一般柔細。
豐富的想像幾乎把他逼瘋,他感到從不曾有過的激情與興奮。
她由水中走出來,誘人的臀部展露無遣,她果裎在陽光下的雪白軀體,和慢條斯理的穿衣媚態,將他的推至極限。他深吸一口氣,克制他幾欲燃起的欲火。他是白佛瑞!威廉最寵信的大臣!他不會這麼魯莽的在陽光下佔有她,即使他覺得再不去摘取她的甜美,他就會被逼瘋了。她必須屬於他,這是個很簡單的事實,亦即他們的法律,領主想要什麼,便可以佔為己有。
佛瑞記憶中的獵犬,忽然出現在它們女主人的身邊,她己穿好衣服,狗兒的體型雖然巨大,外表也十分凶猛,但,由它們跟著她轉身消失在樹林里的樣子,佛瑞知道,它們會在任何情況下保護她。
當他听見一聲猝然爆出的尖叫聲時,他正準備取下他的劍,跟著莉莎走進樹林。此刻,他握緊他的劍,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他听見獵犬凶惡的咆哮聲,女性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吼聲,由聲音判斷,他們至少有三個人,他走到茅屋門前,里頭正進行著一場混亂,他們果然是三個人,其中兩人被狂吼的獵犬逼至屋角,另一人則半推半拉的,企圖把莉莎推出茅屋。
他看見那矮胖男人的手指陷入她雪白的肌膚,怒火頓時爆發。他們竟敢挾持屬於他的女人!狂怒與激憤齊聚的力量,使他理智盡失,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意念,不顧一切地將她救出。
抓著她的矮胖男人被門口聳立的高大人影驚呆了,經由門外陽光的照射,他看到來人臉上狂野的憤怒,那雙冰冷的眸光令他毛骨悚然。就在他猶豫地停下來時,那人強壯的臂膀已伸到他眼前,他下意識的想逃開,卻已來不及了,矮胖男子應聲倒地。佛瑞將莉莎抓進懷里緊摟一下,再把她推到他身後,「喊你的狗。」他命令她,而強撐著發抖雙腿的莉莎立刻從命了。
佛瑞給那兩個人時間,讓他們站起來,但,在他們拔出劍之前,男爵的劍尖已劃過他們的頸子,他們甚至來不及喊出一聲慘叫。
他轉身望著她,莉莎感到一股懾人的震撼襲向她,她的膝蓋不停地打顫。
「到我這里來。」他聲音中的嚴酷,令她卻步,她心中升起一股新生的恐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該是因獲救而欣喜嗎?這個人剛救了她一命,殺了那些意圖傷害她的人。或許她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也或許她駭于他干淨俐落的殺人技巧,她的感覺混亂,只知道威脅依然存在,在空中徘徊,混合了汗臭和死亡的味道。
當他們視線交纏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莉莎挺身直立,和那股由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對抗。他支在臀上的有力雙臂,分開站立的雙腿,尤其是他線條粗獷的臉龐,都令人感到倍受威脅。這股奇異的力量把她推向他。
莉莎緩慢地移動腳步,在他面前停住,並等候著,她並不確知她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