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坐一輩子的牢。」米雪說。
塞奧點頭。「巫警探認為蒙克有怪癖。」他拿起冰袋放到身旁。
「什麼怪癖?」米雪問。她看到塞奧抬腿時皺眉蹙額,于是抓起冰袋放回他的膝蓋上。
「他總是在被害人的附近放一朵玫瑰,通常是床上,因為他比較喜歡在夜晚下手。」
「這麼說來,賀警探並沒有說謊。」米雪說。
「她很聰明。」塞奧說。「她盡量接近事實,以免謊話被拆穿反而壞事。」
「你怎麼知道她是他們之中的一個?」米雪問。
「瑟琳告訴我的,」塞奧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我終于想通她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復雜。她沒有叫律師把文件交給警方,是因為她知道‘播種社’有一個成員是警探。她把文件的第二份影本交給蘿莎保管,是因為她知道她的管家絕對不會去找警方。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以為蘿莎會怎麼做,也許是把文件寄給……我不知道。」
他打個呵欠後,繼續說︰「總而言之,我把範圍縮小到培頓和達樂,知道他們其中一人是警察。後來達樂出現時,卻在大熱天穿著防風夾克。她走進走廊轉身背對著我時,我看到她伸手到背後撥開槍套的按釦,但另一只手一直插在口袋里。那時我就猜出她多帶了一把槍。」
「我倒很想知道羅約翰躲在哪里。」諾亞說。
塞奧點頭。「我們遲早會逮到他的。」他打個呵欠。「我們回家吧!」
「我可以走了。」她說。
「諾亞要睡妳的客房。」他說。「只是以防萬一。」
「你該不是認為約翰或蒙克──」
他不讓她說完。「不是,但我會睡得比較安心,妳也會。」
他們走向出口。塞奧一直摟著米雪的肩膀。
「我得先去汽車旅館拿些東西。」諾亞說。「那個小男孩怎麼樣了,米克?」
「他不會有事的。」她說。「傷勢沒有看來那樣嚴重。」
「你還在為讓蒙克跑掉自責嗎?」塞奧問。
「我不會分身術。」諾亞回答。「我知道我必須回去救你,警方封鎖了樓梯,我以為他們會抓到他。」
「是我救了你。」塞奧糾正。
「才怪!我的汽車鑰匙呢?」
「我留在車上沒拔下來。」
塞奧堅持由他來開車,米雪發現他用右腳踩離合器似乎不成問題。
「我至少要睡到中午。」她說。
「不行。我們必須去參加清晨五點半開始的釣魚大賽。」
米雪申吟一聲。「我要留在家里。」
「妳必須跟我一起去,妳是我的搭檔。」
「我們沒有船,記得嗎?我的小艇被埋在某處的灌木叢里。沒有汽艇,我們根本沒有機會獲勝。最好的釣點都在沼澤深處。」
「妳爸爸逼藍柏借一艘給我們,已經停在‘天鵝酒吧’後面了。」
「我想要待在床上,但我會讓你來決定。畢竟,你是老大。」她挨過去,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努力用性感的聲音說︰「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可真難。」他慢吞吞地說。「讓我想想。我可以天不亮就起床,我真的很喜歡早起,整天坐在船里,一邊擔心毒蛇掉到頭上,一邊揮汗如雨地打蚊子,或是……」
「怎樣?」她微笑著說。
「我也可以整天待在床上和一絲不掛的美女鬼混。嗯,這真的很難決定。」
「誰說過我會一絲不掛了?」
他用那種令她心跳加速的眼神看她。「甜心,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天啊!」
「妳臉紅了。在我們做過那麼多──」
她伸手摀住他嘴巴。「我記得我們做過什麼。」
她突然發覺他轉錯彎了。「你要去哪里?」
「‘麥當勞’。我餓扁了。」
「家里有許多吃的。」
「一個吉事漢堡可以讓我支撐到回家。」
「好吧,我沒意見。」
一分鐘後,他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合作。她知道麥當勞打烊了。等他們到家時,他急著月兌掉她的衣服,根本沒空想到食物。她想要洗澡,他不反對,只要他可以跟她一起洗。
他們一起倒在床上再度翻雲覆雨。他把她壓在身下,把她的雙手固定在她頭頂,告訴她所有他需要說和她需要听的情話。
接下來輪到她了。「說。」他低語。
她想要講求實際。「等你回家恢復慣常的生活──」
「說。」他命令。
「你回想起這段情時,會把它當成……一時放縱。」
「我們要吵我們的第一次架嗎?」
「不是,我只是……」
「說。」
淚水涌上她的眼眶。「我們相識只有……」
「說。」
「我愛你。」她低聲說。
他開心地親吻她,然後翻身側躺,把她拉到懷里。她哭成了淚人兒。他知道為什麼。她認為他會回波士頓繼續過他的生活……沒有她的生活。
要不是想起他心愛的女人一點也不了解男人,他就會非常生氣。等她哭完後,他輕撫她的背說︰「我和佩嘉約會一年後,她才搬進我家。我們同居一年後才結婚。但是妳知道嗎?」
她抬頭看他。「什麼?」
「我對她的了解不及我現在對妳的了解。人生苦短,米雪。我想要與妳長相廝守,我想要與妳白頭到老。」
她很想相信他。她知道他此刻說的是真心話,但她也相信一等他回到波士頓的工作崗位、回到家人朋友身邊,他就會知道他屬于那里。
「嫁給我,米雪。」
「你非回波士頓不可。如果六個月後,你的感覺仍然跟現在一樣,那麼再回來向我求婚。」
「我舍不得和妳分開那麼久。」
「我希望你理性地面對這件事。六個月。」她重復。
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天啊!他多麼愛她,即使是在她固執己見時。
他不再爭辯。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別的事。他開始用鼻子摩擦她,同時分開她的大腿。
「妳贏了,甜心。六個月。」
☆☆☆
他苦撐了漫長的三個星期。
然後他打電話給搬家公司,把他的船托售,把汽車行李箱裝滿,開車到寶文鎮。他先到「天鵝酒吧」和杰可握手,正式請求他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然後他回家,回到米雪身邊。他敲門,當她開門時,他把她拉進懷里,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他不打算和他心愛的女人分開六個月。他要在寶文鎮住下來,她勢必得接受這個事實。
她沒有再跟他爭吵,她忙著想親吻他,但塞奧說得正起勁,想停也停不了。他告訴她,他要在寶文鎮開設一家律師事務所,搶光聖克萊鎮那些三流律師的生意,他每周要去紐奧良替政府工作兩天──司法部不打算放了他──他有足夠的投資可以維持他們的生活。
拜他妹妹嬌丹之賜,其實他現在就可以退休。他和其他的家人都投資她的公司,她讓他們個個都發了財。最後一件事,他已經打電話給康磊,通知他準備簽教練約了。
然後他親吻她,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我到寶文鎮來尋找我所失去的東西,我想要再次體驗熱情與活力。現在我感到活力充沛。我的人生是在這里與妳為伴,米雪。我回家了。」
淚水滑落她的臉頰。「我愛你,塞奧。」
他緊緊擁抱她。「如果妳再趕我走,我發誓我會做出令妳難堪一輩子的事。寶文鎮民會樂于把那件事告訴我們的孫子。」
「我是醫生。」她提醒他。「沒有任何事能令我難堪。」
「是嗎?如果我在妳巡病房時打電話到醫院,叫總機廣播找自作聰明的醫生,妳說妳會不會感到難堪?」
她向後仰以便凝視他的眼眸。「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