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敢。」
「你在玩什麼游戲?」丹尼喝問。
「我只是不想打一場我根本不想贏的戰爭。」亞烈慢條斯理地道。
丹尼的火氣似乎被他的話弄得胡涂了。「你不想贏,為什麼?」
「丹尼,你真的相信我會想要我的屋子里有兩個英格蘭女人?」
這句話使丹尼的怒氣消了一部分。「但──」
「如果我贏了,瑪莉就得留下和杰宓住一輩子,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吧?」
「你並沒有同意給予我妻子庇護?」丹尼問,他的臉上已微露出笑意。
「我沒有。」亞烈惱怒地回答。
「但你的妻子竟敢擅自庇護瑪莉,而且瑪莉像個小孩似地躲在她背後!」
「她們是英格蘭人,丹尼,你的錯誤在于你忘了這個事實。」
「的確,」丹尼嘆了口氣。「我忘了,我只是不喜歡看我的妻子表現得像個膽小表,她不該要她的小妹保護她。」
「瑪莉並不是膽小表,丹尼。」亞烈道。「她只是被誤導了,杰宓讓她的幾個姊妹相信,她應該保護她們。」
丹尼咧開嘴一笑。「她們兩個的腦袋都有問題。」
「是的,」亞烈附和。「我們這麼久的朋友了,不該讓一個女人在我們之間造成分裂,我是好意來找你的,要求你不,命令你立刻來我的領地帶回你的新娘。」
「你說命令?」丹尼笑問。
「是的。」
「如果我仍然渴望一戰呢?」
「可以,但規則必須改變。」亞烈慢條斯理地道。
丹尼變得興致盎然了。「什麼規則?」
「贏的人把兩名英格蘭新娘都帶走。」
丹尼仰頭爆笑,亞烈做得非常地成功,使他不至于在他的部下面前失去顏面。「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你的新娘的,但我承認非常高興听到你和你的英格蘭新娘也在格斗。」
「她會窩進來的。」
「我對瑪莉倒很懷疑。」
「重要的是施行鐵腕政策。」
丹尼命令他的士兵退回領地,然後回答道:「鐵腕及一副口鉗,亞烈。那個女人自從到了我的地方後就一直抱怨,你想象得出來嗎?她竟敢不滿我有情婦?」
亞烈微笑。「她們的習俗比較奇怪。」
「或許我該留她和杰宓一起」
「那麼我將必須向你宣戰了,丹尼。瑪莉屬于你。」
「你應該看看她們在一起的樣子,亞烈。」丹尼道,自地上抽回長劍。「你的妻子不但保護瑪莉,,並出言罵我,她叫我豬。」
「你還曾經被罵過更糟的話。」
「但那些男人從沒有能夠活下來吹噓的。」
「我的妻子有一副壞脾氣。」亞烈笑著答。
「我希望瑪莉能夠有她一半的精神,她就像一只嚇壞了的小白兔。」丹尼嘆氣。
他們一齊回到亞烈的地方,杰宓及瑪莉就站在庭院中等著他們。杰宓掛著一臉的笑容,準備迎接她的丈夫,但一看見他的表情,杰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逝了。
「上帝!丹尼看起來像是想殺了我。」瑪莉低語道,更加偎近杰宓。
「微笑,瑪莉,那可以使他困惑。」杰宓道。
亞烈下馬,慢慢走向他的妻子。他沒有在笑,上帝,他的表情足夠震碎石頭。杰宓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的狩獵成功嗎,亞烈?」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妳答應庇護費夫人嗎?」
「庇護?」杰宓回答。「我不太明白這個字的意思,丈夫。」
「回答我。」
他話里的怒氣像烙鐵一樣地燒灼了她,杰宓的脾氣也被激起來了。他怎麼敢在客人面前批評她?「瑪莉問我她能不能留下,而我答應了,如果你堅持稱這為庇護,那就算是吧!我會保護瑪莉。」
「但拒絕她丈夫的權利?」亞列無法置信地問。
「如果她的丈夫湊巧是個毫無感覺的混蛋時,那麼是的。」杰宓回答,她對看丹尼皺了皺眉,然後轉而面對亞烈。「他傷了她柔弱易感的心,亞烈,你要我怎麼做?」
「我會要妳少管別人的閑事。」亞烈冷硬地道。
「但他對她非常殘酷。」
「他的確是,」瑪莉喊道,似乎也感染杰宓的膽量。「如果我留在這里不方便,我可以回英格蘭去。」
「我可以給她帶路,」杰宓威脅道。
「結果妳們大概會走到諾曼底去。」亞烈道。
在杰宓能夠回答之前,亞烈轉向瑪莉,他一直瞪著她,直到她離開了他妻子身邊,跟著他將杰宓拉到了他懷中、,他的箝制似鋼籀一樣。杰宓沒有反抗,知道那有多麼地徒勞,此外,她剛瞥見了慕神父站在梯頂看著他們。
她不會在上帝的僕人面前表現出不淑女的舉動。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丹尼。」瑪莉喊道。
丹尼對她的挑釁立刻有了反應。他閃電般地出手,瑪莉甚至沒有機會尖叫出聲,已經發現自己臉朝下地被摜在她丈夫的馬上、他的膝蓋上。
杰宓試著在整個悲慘的狀況中保持尊嚴。可憐的瑪莉,丹尼對待她就像她是一袋谷物似的。瑪莉又是掙扎、又是叫喊的。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子羞辱她。」杰宓低語道。
「哦,妳能的。」
「亞烈,做點什麼呀!」
「我不會干涉,妳也是。」他回答。「瑪莉已經算幸運了,杰宓,丹尼的脾氣幾乎就和我的一樣大,而妳姊姊的行為已經嚴重地羞辱了她的丈夫。」
杰宓無奈地看著丹尼及瑪莉的身影遠去不見。
「他不會真的傷害她吧,亞烈?」杰宓擔憂地問。
「他不會打她,如果妳擔心的是這個。」亞烈只覺得她的擔憂全無理由。「從現在起,瑪莉是他的問題了。」
「她忘了她的馬。」
「她不會需要用到牠的。」
杰宓凝望著亞烈的唇,並記起了它們的滋味,她知道這一刻想這個問題非常地愚蠢,但她情不自禁。
「或許明天我可以把她的馬騎去還她。」杰宓道,心里正在想要怎樣才能使亞烈吻她。
令她大為失望地,他卻放開了她,大步走開。但杰宓還不要他離開。「亞烈,你剛說丹尼的脾氣幾乎和你的一樣大,但你又說你沒有脾氣,這有一點矛盾,不是嗎?」
「妳誤解了,」亞烈道。「我是說我不會對妳發脾氣。」而且他正懷疑自己如何能有辦法一直做到這一點。、
他開始走下山,杰宓提著裙角趕上去問:「再一個問題,如果我逃走了,你會不會來追我?你大概連想都不想吧?你只覺得我是個麻煩。」
他過了一晌才回答:「不,我不會去追妳。」
杰宓低下頭看地面,不願讓他看出他的話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哦,她為什麼要在意他在不在乎她?這個男人是個蘇格蘭野蠻人,杰宓提醒自己。
「我會派人去追妳,」他終于轉過身將她擁進懷里。「但既然妳什麼地方都不會去,這個問題便不重要了,不是嗎?」
「我開始要非常地討厭你了,金亞烈。」
「妳才真的該控制妳的脾氣,小姐。」他的手撫過她的面頰。「我不在的時候,試著不要惹麻煩。」
她猜想這就是他的告別方式了。亞烈上了他的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將加入他的人,狩獵傷了格斯的那群不法之徒。丹尼已提議要幫他忙。
杰宓仍留在原地,注視著亞烈離去的方向,手怔怔地撫著剛才亞烈踫過的面頰。
她幾乎要恨起這個男人了──幾乎。
然後她記起亞烈已經允許她重新安排廚房,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它卻是個開始。等他見識了她把他的家弄得多麼舒適後,他就會慢慢地依賴她,並在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