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實比想象還美妙,因為他無從想象她貼在他的肌膚上會是那麼難以置信的柔軟光滑,那種感覺真有如置身在天堂里。
「克林,我們不是該現在談談嗎?」
他用手肘撐起上身看著她。她眼中顯然可見憂慮;而他卻充滿勝利的喜悅。
「當然。」他捧住她的臉給她長久而結實的一吻。
他使她因而顫抖。她無法抗拒地用雙臂摟住他的腰,吸取包多他的熱力。她的腳趾在他的腿上彎曲,突然間,只是抱著他不再足夠了。她要觸模他、他,她的雙手撫上他的背,再往下沿著他手臂的兩側撫模。
她的觸模像是在他皮膚上輕微拍動的蝶翼一般,他轉而親吻她的頸子,她微微轉頭迎合他。他的牙齒溫柔地拉扯她的耳垂,喜悅一波波直竄下她的腳趾,而親愛的上帝,他使她根本無法思考。
她開始挪動,無言地要求更多。克林改變位置,一路親吻到她的喉頭。她開始認為如果他停下來,自己一定會死去,她不了解自己體內漸生的挫敗感,她覺得自己像是由無數的接合線縫成,而那些接縫此刻正全部要崩裂開來了。她既害怕又快樂地叫出聲來。
那感覺幾乎強烈得令人無法消受,然而它同時也極度美妙。
她的雙手垂回身側握拳緊緊抓住床單,企圖抗拒洶涌的情感風暴。
「克林!」
他的名字隨同一聲啜泣逸出,她開始扭動身體。他使她無法控制自己,大手撫遍她全身。她深深吸了一口不穩的氣,然後開始嗚咽。他的嘴再度擄掠她的唇。她試著阻止他,他卻不容阻擋。
她不知道自己要他做些什麼,只知道如果他不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舒緩這甜蜜的折磨,
她就要發瘋了。
他用言語安撫她。「甜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甜心,別哭。我很抱歉。老天,只要幾分鐘就會好了。你的感覺真捧。抱著我,寶貝,抱住我。」
他話里的擔憂遠比他的言語更能給她安慰。痛苦和喜悅交戰,她被這兩種相互沖突的感覺給弄胡涂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他停止,卻又想要他繼續跟她結為一體。
他呼在她耳畔的鼻息既火熱又急促,而那聲音使她興奮。
她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體要求解放,但自哪里解放呢?她不知道。她體內的每一道神經都在期待著。
克林用手肘撐起自己注視她。她的眼楮閃爍著激情,但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她已停止哭泣。
那是他所需的許可。他的自制力頓時瓦解,嘴急切地與她的覆合。他體內的饑渴猶如月兌韁野馬般一涌而出。莉雅在他懷里像是一團火,她的反應常常震撼了他。她毫無保留,而那無私的舉動迫使他也作同樣的反應。他無法做任何思考……
餅了好久她才回到現實。她攀著她的丈夫,任一波波降服的喜悅沖向她,她心底的某處明白只要她也緊抱住克林,她就是安全的。
她從未感覺如此安全、自在過。
克林的則是完全相反的反應。他深受剛才發生的一切震撼,他從未允許自己全然失去自制,從來沒有。而這把他給嚇死了。他經驗豐富,然而她卻能剝除他所有的防備。
他無法有任何保留。上帝助他,但他從未有這麼棒的感覺,而那把他給嚇壞了。
這輩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脆弱而且無所遁逃。
他們仍然結合在一起。克林沒有力氣離開她的身體,但他知道自己的體重很可能已把她壓得透不過氣來了。她的手仍纏繞在他的頸間,他伸手輕柔地把它們拉開。他傾身吻她的喉頭,感覺到她猛烈的脈搏,因而明白她也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而感到一股男性、自負的滿足。
一分鐘後,他和她分開,翻身躺在床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起雙眼。他們的氣味彌漫四周,他嘴里仍有她的味道。老天,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又再度堅挺起來了。
莉雅終于自紛亂的思緒中清醒並轉向他,用手肘把自己撐起來注視他。
他不豫的神色使她大契一驚。「克林?」她輕聲喚道。
「你還好吧?」
他轉頭看她,表情驟變,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脆弱。他朝她微笑,然後用手背輕刷過的臉頰。她傾身迎向他的。
「該是我問你你還好吧才對。」他說道。
她看起來比「還好」還好;她眼中閃爍著激情,嘴唇因他的熱吻而微腫。她的頭發披在一肩膀上,克林認為她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
她緩緩點頭,覺察到他似乎不太為此擔憂。「我剛剛很……」
「熱情如火?」
她臉紅,他笑了起來,然後擁她入懷,讓她把臉藏在他胸前。「現在才害臊有點兒晚了,不是嗎?或者你忘記幾分鐘前你有多野了?」
她沒有忘記,光是想到自己放蕩的反應,她的臉就紅到發黑了。他的胸膛因發笑而起伏。她不介意他是在取笑她,這世上最美妙的事剛剛才發生在她身上,她不想讓任何事破壞那種感覺。一股暖意包圍著她,使她覺得既幸福又舒服。
「我剛才不太端莊,是不是?」
「你是問你求我別停下來時,是不是不太莊嚴嗎?」
他慵懶地等她回答。
「我真的那麼做了,不是嗎?」
她無法置信的語氣使她微笑起來。「是呀」,他慢吞吞地說「你是那麼做了。」
她嘆息。「那真不錯,不是嗎?」
他笑起來。「那比不錯好太多了。」
沈默了一段時間後,他打了一聲大大的呵欠,打破了安詳的時刻。
「克林?我有沒有……我是不是……」
她似乎無法把問題講完。她的脆弱使她不敢大膽問他自己是否令他滿意。
他知道此時她需要他做什麼。「莉雅?」
他輕聲呼喚她名字的感覺像是一陣。「嗯?」
「你真是完美。」
「你這麼說真好。」
她安心地靠在他身上,閉上雙眼,他心跳的聲音和他柔柔的笑聲撫慰了她。他一手撫模她的背,另一手溫柔地輕揉她的脖子。他再度呼喚她名字時,她正要飄入夢鄉。
「嗯?」
「你要我現在開始解釋嗎?」
他等了幾分鐘,才知道她已經睡著。他的手指撥弄她的頭發,然後略微改變姿勢親吻她的前額。「女人的身體像一座神殿。」他喃喃說道。
他不期待回答,也沒得到任何一個。他把被子拉起來,手臂圈著他的新娘閉上眼楮。
他墜入夢鄉前最後想到的事情使他微笑起來。那修女告訴莉雅男人會想要膜拜,真是一點也沒錯。
他的確這麼做了。
第六章
次日清晨莉雅睡得很晚,而克林早已離開了臥室。那正合她的意,因為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窘態;她渾身僵硬疼痛,下床時活像個老太婆一樣申吟不已。當她看見床單上的血跡時,很自然地胡思亂想起來。沒有人警告過她會使她流血。她既擔心又憤怒地皺起眉頭,因為根本沒人告訴過她任何事。流血是正常的嗎?如果不是呢?如果是克林意外地把什麼給弄破而無法復原呢?
她試著不驚慌,直到洗澡時浴巾上新染的血跡嚇了她一大跳,而且也相當不好意思。
她不想讓富恩在換床單時看到血跡,因此親自把床單剝了下來。
莉雅著裝時仍焦慮不安。她穿上一件淡藍色的日裝,配以柔軟的皮鞋,衣裳的方形領口和長袖袖口四周有白色滾邊。這是一件相當女性化的洋裝,也是莉雅最鐘愛的衣服之一。她梳了梳頭發,然後去找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