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見門落閂的聲音,立刻明白至少有兩人躲在她房里。她竭力保持鎮定,強迫自己不要掙扎,雖然她驚恐萬分,但她絕不容許恐懼妨礙她的思考。在擺月兌這些恐怖分子之前,她絕不能變得歇斯底里。
她告訴自己要有耐性,靜候逃月兌的時機,不論有多想尖叫,她都得控制好,否則克林的妹妹們一定馬上跑過來。老天,她不希望她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莉雅一想出計劃,便立刻鎮定下來。在離開屋子前,她會跟歹徒合作,那樣對這一家人比較安全。然後她會奮力抵抗,高聲尖叫,甚至用嘴咬,好教他們後悔膽敢踫她。
一陣敲門聲響起,他的手才從她嘴上移開,另一個人打開門閂。莉雅把那人的臉仔細端詳一番,他是個黑發,濃眉、皮膚油滑的家夥,臉上邪惡的表情使她害怕發抖。他的模樣使她明白他是不會為傷害他人而良心不安的。
在她身後的人在她面前揮舞著一把尖刀,告訴她假如她出聲警告,他會殺了她。她並不擔心那種可能性,知道他是在吹牛。將軍要的是活生生的新娘,而不是死的。她一度想告訴那恐怖分子她根本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但又改變了主意。不爭論或許比較聰明,
假如他們相信她會合作,也許防備會比較松懈。
莉雅被允許把門打開幾寸,潔玉正站在門口朝她微笑。
「老天,莉雅,你甚至還沒穿好衣服。要我幫你忙嗎?」
莉雅搖頭。「我不需要任何幫忙,凱琳,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你何不到樓下跟你丈夫一起等呢?我相信你的亨利會希望你在他身邊跟他一起招呼來賓的。」
潔玉的表情沒有改變,在門再度關上前一直保持微笑。但是听見門落閂的聲音,她立刻轉身跑下走廊。
她沖到樓梯口時,克林正走入門廳。瑪麗從客廳跑出來撲向她的哥哥,他把她舉起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彎腰把凱恩的女兒金妮抱在另一只臂彎里,四歲大的女孩給她叔叔一記濕濕的吻。
潔玉猛沖下樓,凱恩在樓梯底接住她。「慢一點,甜心你會受……」
她眼里的驚恐使人住了嘴。「出了什麼事?」他問道。
「莉雅叫我凱琳。」
克林听見了他嫂子憂忡忡的口氣,他把兩個小女孩放下來,走上前去。他注意到通往花園的門洞然敞開,皺了眉頭,難道他父親不明白小心的必要嗎?
「她只是搞混了,」凱恩對他妻子解釋道。「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一定會有點緊張。」
潔玉搖頭,她轉向克林。「莉雅叫我到樓下跟我丈夫亨利在一起。有人和她在房里,我很確定,她是想警告我。」
克林已開始走向樓階。「叫陸蒙和杜文在莉雅的窗下待命,」他命令道。「凱恩,你負責後面的樓梯,他們或許會試著帶她從那兒出去。」
他發號施令完畢,人已走到樓上,和正步下樓梯的父親擦身而過,繼續朝走廊上走去。
他對自己要做的事異常冷靜。他體內怒火熊熊,但他決意不讓情緒凌駕于理智之上。他會等莉雅月兌險後再盡情發泄怒氣。
他到她的房門口,輕輕地試一下,確定門已被鎖上,然後使盡全身力氣,用肩膀猛撞那扇木門。門板應聲裂開月兌離了門軸,門閂斷裂,碎片飛到房里。
莉雅試著警告克林當心,但又再次被蒙住了嘴。
第二個人用手中的刀對付克林。克林如閃電般迅速移動。他的對手還來不及弄清楚,手中的刀就被奪走了。當然克林也沒有放過他的手,他把歹徒的手扭向他身後往上扯,直到那人的手月兌臼並發出痛苦的哀號,克林毫不留情地把他丟向門邊的牆上。
憤怒給了他四個大男人的力量,此刻他已憤怒得近乎盲目。因為莉雅看來害怕得要命,而那混蛋的髒手還在她身上亂來,她身上的袍子開口大得使他明白她長袍底下一絲不掛。
「別踫我的女人!」
克林大吼一聲走上前去,捉住莉雅的歹徒知道他已走投無路,他等克林幾乎到他面前時,連忙把莉雅往前一推,企圖逃離房間。
克林一個動作把莉雅扔到床上避開危險。隨即轉身攫住那人的脖子。
他當場就想把那混蛋的脖子給扭斷,又顧忌到莉雅正盯著他看,該死!他不想讓她比現在更害怕了。
「要出去還有比樓梯更快的辦法。」他宣稱道。
他的聲音听來既鎮定又理智,莉雅根本沒料到他會做出以下動作。克林抓住那人的褲頭把他提起來,然後把他扔到窗外。
窗戶沒開,玻璃碎片落到四壁和地板上,幾片沒刺進那歹徒肩膀的框木掉在窗台上。
克林甚至沒喘一下,他不經意似的力量使她驚異,他的態度也是。長褲上的灰塵使他輕咒一句「天殺的」,嘆口氣後,他這才轉向她。僅僅一分鐘前,克林的樣子還教人毛骨悚然,而此時卻一副沒有任何異常的事發生過一樣。
莉雅不知該作何想法。
她難道不明白他也許已經殺了那人嗎?或者他心知肚明,只是不在乎?
莉雅決定親自一探究竟。她從床上跳下來,跑向窗前,克林在她赤果的雙腳踩在碎玻璃上之前攔住她,把她往後拖回床邊,然後粗魯地擁她入懷。
「老天,克林,你想你殺死他了嗎?」
她聲音里全然的恐懼使他後悔讓她目睹那場打斗。她太年輕、太單純,還無法了解有些人最好是下地獄去,而她在他懷里顫抖的模樣告訴他,她也怕他。
「不,我沒有殺死他。」他告訴她,聲音沙啞低沈,「我確信陸蒙在窗外把他接個正著。」
「噢」。她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然後放松地靠在他身上。「你忘了打開窗戶,對不對?」
「是的,」他撒謊道︰「我忘了。」
她偷偷抬眼看他。「你確定陸蒙接住了他?」
「非常確定。」
他努力使自己听起來像是相信那句胡說八道。他的漫天大謊使她鎮定下來,而這才是最重要的,他把她抱得更緊,然後俯身吻了她的頭頂。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他問道,粗嗄的嗓音透出對那種可能性的憂慮。
他的關心使她深感安慰。「沒有。」她在他胸前輕聲回答。
她自眼角瞥見了一個動作,便往克林四周望去。「另一個人爬走了。」
「凱恩正等著他呢。」他答道,再次傾身吻她,同時她也抬起了頭。這誘惑大得無法抗拒。他的嘴地覆在她的唇上,但那還不夠,他加深了吻,高興地發現不必強迫她張開嘴。他的舌頭探入與她的相觸,喉嚨底部響起一陣低沉而原始的申吟。
這一吻擊潰了她。極度缺乏經驗的她不知如何控制自己對他的踫觸所產生的反應,也永遠品嘗不夠他的味道。上帝,他的氣味那麼地干淨、男性化而且美好,又那麼地激起了她的。
她毫無禁忌的反應幾乎瓦解了他的自制。克林明白他們該就此打住,他試圖抽身,莉雅卻不想與他高貴的計劃合作。她的雙肩環著他的頸子,拉扯著他的發促使他加深他的吻。
他任她擺布。她在他的嘴里輕嘆一聲,然後羞怯地伸出舌尖和他的互相摩擦。克林覺得他的自律正漸漸溜走,他的嘴一再地覆住她的。
「一切都還……老天……等婚禮完再做嗎,克林。」
凱恩的聲音驚醒沈浸在激情迷霧里的克林與莉雅。他緩緩地抽身,她則多花了一點時間才恢復神智。克林只得幫她把她的手從他的頸背上拿開,並把她長袍上的帶子束得更緊些,她並沒有接手自己弄,只是看著他調整她的袍子。把她頸部的每一寸肌膚都遮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