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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光 第20頁

作者︰珍•安•克蘭茲

「想想今天的遭遇,作些噩夢大概也是很自然的吧!」他說。

「或許吧!」

他看著剩下的緊張隨著逐漸喝光的牛女乃而褪去。

餅了一會兒後,他洗了杯子,帶她回到臥室。

他們上了床,他把她緊緊地抱著,感覺她放松地倚偎過來。

她開口時,他還以為她早就睡著了。

「謝謝你的牛女乃。」她輕聲說。

「隨時歡迎。」

第十章

賀亞昂的辦公室門被打開,麥凡芮醫生抓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圓圓的臉上有著許多的不贊同。

她的一圈灰發,小小的眼鏡和保守的套裝,令賀亞昂想起他的祖母。祖母的廚房有餅干的味道,可是也有隨手就拿得到的皮帶。如果她的小男人不听話,祖母是會毫不猶豫地就拿起皮帶抽打的。總不能讓你變得像你爸爸那樣沒有出息,對吧?

「我把柯莎拉的檔案帶來了。」凡芮說。「可是我不懂你為何還要再檢討一次,我今天下午很忙的。」

「請坐,」賀亞昂說。「我有些消息。」

他也不喜歡這段對話。他並不喜歡麥凡芮,可是她仍是全院最了解柯莎拉的人。而且她個人有強大動機,希望柯莎拉回來。

「什麼消息?」凡芮質問。

「葛雷恩找到她了。」

「我不懂。」凡芮在他桌前的兩張椅子之一坐下,帶來的文件壓在腿上。「你上次不是說她和一同逃走的另一個病人,死于墨西哥的一場火災。」

「這顯然是她們偽造的假死事件,至少柯莎拉並沒有死。」

「是嗎?」凡芮漫不經心地拿下眼鏡,用襯衫的下襬擦著。「這實在很驚人,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幾天前,網路上有個叫‘高飛男孩’的人跟葛雷恩接觸。他說他闖進了一個專門在網上販賣假身分的人的資料庫,並在對方發現之前偷了幾份資料出來。」

「真難以相信,我當然听過這種事,可是從來也沒有──」

「這人說有我們醫院病人的資料,要我們付錢才給我們。」賀亞昂對于自己的話竟被打斷很不耐煩。

「原來如此。」她把眼鏡戴回去。「你怎麼做?」

「我授權給他一大筆錢,讓葛雷恩交給他。葛雷恩說對方因此說出柯莎拉的一些資料,和她住在洛杉磯的事實。我們同意他應該去證實她的身分,然後我們再設法把她帶回來。」

「那當然,我們當然不想抓錯人。法律也是禁止這種事的。」

賀亞昂咬著牙。有時候麥凡芮的口氣簡直毫無尊敬可言。

「葛雷恩幾天前去了洛杉磯,現在卻失蹤了。」他說。

「失蹤?」

「他顯然是背叛了對我和對這醫院的忠誠。我不知道他拿著柯莎拉的資料有什麼企圖,但我已經知道他並無把她安全帶回來的意思。」

「他在哪里?」

「幸好黎小姐幾乎立刻就對他的行為起了疑心,也采取了行動。她要會計部的埃爾根據他的公司卡追蹤,知道他去了洛杉磯,租了一輛車,然後就不見了。」

凡芮不解地問︰「他會去哪里?」

「應該是去找柯莎拉,黎小姐正在找出有關的資料。」

「可是葛雷恩到底要做什麼?」

「我相信他是要利用這個消息賺錢,某種勒索吧,我想。」

凡芮的眼楮突然出現憤怒。「我必須告訴你,賀醫生,我早就對葛雷恩的能力和態度有很大的懷疑。我從不相信他把醫院或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狽屁!賀亞昂想。但是他總算沒有說出來,仍擺出專業的樣子。「看來你的印象是對的,但目前要緊的是柯莎拉。」

「的確,她已經一年沒有接受治療,也沒有吃藥,情況一定很可怕,必須馬上帶她回來。這樣對她是最好的。」

對你的計劃最好吧,賀亞昂只敢想不敢說。柯莎拉回到療養院後,麥凡芮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他只想到隨著病人回來的好處。

門開了,黎費娜走了進來。

「我找到柯莎拉的地址了,是從葛雷恩和那個駭客的通信中找到的。葛雷恩雖然已經將之刪除,可是我把它復原了。他的電腦一向不行。」

黎費娜美麗的臉就像往常一樣地面無表情。賀亞昂無法想像不久之前他們還有過一段情,當時他認為自己很幸運。可是當她要求結束時,他還是松了一口氣,他不認為自己有辦法掌握她。

費娜是除了他的祖母之外有能力讓他害怕的女人。

「莎拉在哪里?」凡芮質問。

費娜看看她的筆記。「亞利桑那州一個叫輕語泉的城市,改名叫路喬依。」

「葛雷恩呢?你找到他了嗎?」

「沒有,看來他還算聰明,沒有繼續使用醫院的卡,可能猜到我們會循線追查他的行蹤。」

「先不必管他,」賀亞昂說。「當務之急是把莎拉弄回來。我會派兩個認識她的醫務士過去,他們受過應付病人的訓練。你等一下找會計部的埃爾進來,我要他安排這些人的旅費,還要他少說話。」

「是。」費娜說。「錯誤的報導是醫院最吃不消的。」

五分鐘後,埃爾來到。如果麥凡芮讓他想到祖母,埃爾則像他每個星期天被祖母強迫去听講道的牧師──那個因為在佛州召妓而震驚整個社區的假道學。

亞昂對他簡單說明了情況。

埃爾的眼中立刻充滿因正義感而燃燒的火焰。

「我就說不應該把公司的卡給葛雷恩用。」他文不對題地說。

第十一章

她在略微朦朧的狀態中醒來,但是沒有平常作噩夢的早晨那種被榨干的感覺。她閉著眼楮躺了一會兒,想弄清楚那個將她吵醒的、持續不斷的聲音是什麼。

床的感覺好像也不大對,她終于想到那是因為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發現自己怎會這麼快就習慣了艾森在身旁的熟悉感和舒適感,使得喬依打從心底不安起來。只有一個夜晚。這好像不是一件好事。

她張開眼楮,靠著枕頭坐起來。

艾森已經走了。

床頭的鐘提供了他不見蹤影的可能解釋,快十點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兩枝指針,她從來不曾睡到這麼晚。

那讓人懊惱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推開棉被,坐到床邊去接電話。

「喂?」

「他有沒有過夜?」莉雅單刀直入地問。

「算是有吧──」

「這是什麼答案?有或沒有?」

「他原來在這里。」

「我就知道可能會這樣。」莉雅似乎很高興。「原因是吃飯期間,他看著你的樣子。我能假設你們回到你的公寓之後,情況熱烈了起來嗎?」

「他說是下午和晚上腎上腺素過度分泌的結果。」

「腎上腺素……」莉雅的口氣若有所思。「這倒是跟陌生人來上火熱一夜的最佳藉口。」

「今天早上我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她站起來,穿上睡袍。「天知道我多麼需要一個合理化的藉口。我無法相信我竟然做了這種事,莉雅。我對男人沒有興趣的,自從──」她突然住口。「你知道的。」

「我知道。」

「可是昨天卻像水壩的門全開了。如果你想知道實情,我只能說整個經驗非常地超現實。」

莉雅輕聲笑了出來。「也許是因為你禁欲太久,所以覺得有點怪異。別擔心太多,你有絕對的權利偶爾放縱一下。他還在那里嗎?」

「不在,他走了。我好像應該學別人那樣,對一大早偷偷溜走的男人說些抱怨的話,可是情況好像情有可原。」

「因為今天不是周末,而且現在快十點了,而他畢竟還有一個公司要經營。」

「大概吧!我自己也有一家公司。我剛剛才想起十一點鐘約了客戶,何況我還得找人去修補昨天在戴家造成的傷害。我完全不敢想像當他們發現他們的西班牙骨董木櫃竟然出現彈痕時,我應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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