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晌,他們沉默地並騎。最後肯恩開口了。「你還沒有告訴我是誰買下‘日升之光’。十塊錢一英畝──我仍無法相信你會以這種價錢賣掉它。」
「他是個非常特殊的男人,」她戲謔地望著他。「你應該還記得──歐曼克。」
肯恩仰頭大笑。「曼克擁有‘日升之光’,莎妮則擁有你的信托基金?」
「似乎這樣才是對的。」
「對極了。」
暮靄深沉,他們進入無人的小峽谷。肯恩系好馬匹,拿出毛毯,牽著凱琳的手,走到流經峽谷的小溪邊。月亮在山邊升起,銀輝滿地。
他俯望著她。她戴著寬邊帽,穿著他的法蘭絨襯衫和褐色長褲。「你看起來和我將你拉下牆時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再也不會有人將你誤認成男孩了。」
他瀏覽過她飽滿的雙峰,喜歡看她頰上的紅暈。他將毛毯鋪在地上,先是摘掉她的帽子,而後是他自己的,一齊丟在岸邊。
他踫觸她的耳際、她綰起的發髻。「我想要你將頭發放下來。」
她的唇角溫柔地輕揚,表示默許。
他逐一取下她的發夾,小心地放在他的帽子里。黑發如雲披散下來,他捧在手里,送到了唇邊。「上帝,我是如此想念你!」
她伸臂環住他,仰望著他。「這將不會是個童話故事般的婚姻,不是嗎?」
他溫柔地笑了。「我知道。我們的脾氣都太過火爆、固執,一定會有爭吵。」
她將面頰貼在他的胸前。「我一直覺得童話故事里的王子頗為沈悶。」
「我深林里的野玫瑰,我們之間絕對不會沉悶。」
「你叫我什麼?」
「沒什麼,」他以唇封住她的詢問。「什麼都沒有。」
原本溫柔的吻很快變得熱情如火。肯恩以指梳攏過她的發,捧起她的臉龐。「為我寬衣好嗎,親愛的?」他柔聲申吟。「我已經夢想這一刻如此地久。」
她立刻知道她願意這麼做,給予他最大的快樂。她微一甩頭,月兌下鞋襪、長褲,只剩他過大的襯衫遮住她的臀部。他申吟出聲,看著她手伸到底下,月兌掉白色底褲,丟在一旁。
「我在襯衫下面已經沒有任何衣物。我似乎忘了我的內衣──故意的。」
他幾乎無法克制,急欲撲上前去佔有她。「你是個邪惡的女人,白太太。」
她的手來到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你將會發現我有多麼邪惡,白先生。」
她非常緩慢地解開鈕扣,故意折磨著他。即使在鈕扣全解開後,法蘭絨料襯衫依舊遮住了她的春光。
「我要數到十了。」他沙嗄地道。
「隨你高興去數吧,北佬。那對你一點用處也沒有,」她邪氣地微笑,一寸寸地月兌下襯衫,終于赤果地佇立在他的面前。
「我的記憶似乎有些誤差,」他重濁地呢喃。「你是如此地美麗。來我身邊,吾愛。」
她走向他,突然擔心她能否取悅他。萬一生小孩對她造成了改變呢?
他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到身邊,溫柔地捧起她的雙峰。「你的身材不同了。」
她點點頭。「我有一點害怕。」
「是嗎,吾愛?」他抬起她的下顎,以唇輕拂過她的。「我寧死也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吻是如此溫柔。「不是那樣。我害怕……我再也無法取悅你了。」
「或許是我無法取悅你。」他柔聲道。
「傻氣。」她喃喃。
「你也是。」他低語。
他們笑著吻在一起,隨即再也無法忍受他的衣物所造成的束縛。他們迅速除去兩人間的障礙,這個吻逐漸加深,兩人果裎相擁,倒在毛毯上。
月亮被雲遮住,斂去滿地的銀輝,峽谷籠罩在陰影里,但這對愛人絲毫沒有留意到。雲和月、峽谷、小天使般的小嬰兒和老婦人全都被拋開了。這一刻,他們的世界小得只容得下一名男人和女人──終于結合為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