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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 第10頁

作者︰琳達•霍華

杜雷蒙是個殘酷的殺手。他以受雇殺人而著稱,而且嚴盡可能地殘忍為樂趣。如果杜雷蒙就是柯提文私自想雇佣的人,那麼他比柏恩原先所想的凶狠了許多。柯提文計劃怎麼樣呢?讓每個人死在叢林里,而自己擁有——什麼呢?也許是黃金。但是黃金很重,一個人不可能帶走足夠值得這個行程的黃金;不只如此,柯提文自己也無法辦到,這人對熱帶叢林一無所知。一三過,杜雷蒙清楚。他經常消失在河的上游,也許是為了躲避其他的殺手,或是法律。也許柯提文笨得以為他可以雇杜雷蒙做骯髒的勾當,然後在自己殺掉杜雷蒙之前,讓姓杜的領著他帶著戰利品走出叢林。杜雷蒙八成也在計劃著相同的事,只不過最後死的換了個人。

這使得情況變得比柏恩預期的嚴重很多,而拘謹、正經的薛小姐更是麻煩大了。該死,她怎麼會和像柯提文這樣的混球扯在一起呢?當然是由于她哥哥。那個人是不是不在乎讓他妹妹身處險境?顯然是的,因為他絲毫沒有感覺到柯提文一直在做雙面人。姓薛的以為他自己是個合伙人,其實只是個肉包子。

柏恩再次想抽身,但他知道他不會,然後他想到拋下柯提文和姓薛的,他和那個妹妹自己去。但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第一,他不想將錢投入一個報酬可能不像他期望般龐大的計劃里;第二,她可能不會同意。她似乎沒有被他的魅力征服。

他也沒有想過要展現他的魅力。他故意表現得粗俗無禮。現在,她必須克服對他的厭惡,因為他們必須合作以便能活著回來。

看到了想看的以後,他喝掉啤酒,擦擦嘴站起來時,順手把太陽眼鏡戴上。他像進來時那般從容地離開,沒有人注意到他。

杜雷蒙的出現不僅意味著他必須更加提高警覺,更應注意婕安的安全,他原先計劃要雇用的人也會拒絕和杜雷蒙同行。現在他必須雇用比較不可靠的幫手,而那將會增加危險的程度,’這些幫手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會陷入危險中。如果柯提文找的真的是黃金,他會需要額外的人力將它們拖出內地,這筆錢當中的一小部分就會讓他們快樂,一旦杜雷蒙帶著黃金出來,幫手們就可能被犧牲掉了。這是常有的事。

他越過狹小的街道,繞過轉角,走到車邊。像平時一樣,它被一群小孩圍住了。他將小孩趕開,上了車。雖然搖下車窗,鐵皮車頂上仍聚積丁熱氣,但他已在熱帶地區待得夠久甚至不注意到它的存在。他在那里坐了幾分鐘,試著想將這些片段拼湊在一起,汗水沿著他的背淌下。

他和兩個姓薛的是三個處境最危險的人。他們到達那個地點後——假設真有此地——柯提文便會行動。如果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那麼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不管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雙重的賭局。

但是,他喜歡雙重的賭局。他並不是為了過朝九晚五的日子而選擇這樣的生活。以往除了不讓黛莎的床單涼掉外,他沒有其他事可以做;現在,他要讓薛婕安熱起來。看起來,這是個大挑戰。

第四章

那晚婕安很早便回到旅館房間,留下瑞克和柯提文兩個人在休息室里喝酒。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她不信任柯提文或是他們請來帶路的人,但柯提文是出錢的人,所以她必須和他同行。終止這次行動的誘惑現在變得更強了,但內心深處她又希望能繼續下去,她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他們能上路,那麼想終止也太遲了,而她也可以忘掉這念頭,專注于手邊的工作——找到石城。

獨處是一種解月兌。打開房門時,她可以感覺到臉上肌肉一松,她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反應,防衛每句話、每個表情。

她打開燈,轉身扣上門上的鐵鏈。

「不用麻煩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呆上一整夜。」「除非你要我

她跳起來,轉過身,機械地揚起手,舉起皮包往侵入者打去,雖然這一剎那間她已經認出了對方。路柏恩!奇怪的是只見過他一次,她便認得他的聲音。他正從房間另一頭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她,黝黑的臉上帶著笑容。

「哇,甜心,你可以用那東西把人打得很慘。」

低沉的聲音溫暖,又帶著揶揄。婕安抬頭看著他懶洋洋的藍眼楮,怒意漸漸升起,她不假思索,毫不遲疑地像個投手般將皮包甩出去,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頭側。他歪向牆邊,臉上滿是驚訝。

「這一下是為了你嚇到我。」她很快地說道。並且揚起手,準備再給他一擊。「你到底在這里做什麼?」砰!「你闖進我的房間!」砰!

他舉起一只手保護頭,但第二下是打在他肋骨上。他叫了一聲,穩住自己,轉身面向她,但卻來不及躲過全力打在他胸膛的第三擊,讓他嘀咕了一聲。他像蛇般快速伸出手,抓住帶子,將皮包拉過來,同時將她拉向前。皮包在他的右手,他的左手則像鋼索般圈住她的手腕,使她全身貼著他。「老天!」他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的皮包攻擊可以得獎牌了。我還擔心著要照顧你,看來需要保護的人是我。」

婕安不覺得他的話有趣。她把雙手放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但他沒有移動半步。她手掌下的肌肉如岩石般堅硬。「放開我。」她叫著。

他沒有照她說的做,反而笑了起來著她太陽穴旁的發絲。「喔,喔!」

「不要對我喔喔!」

「你要我對你怎樣?」溫暖的氣息吹拂

婕安做了個深呼吸,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她非常清楚地說︰「如果你不立刻放開我,我會非常用力咬你。」.

圈住她手腕的手放松了。他低頭對著她微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如果我們兩個都月兌得光光的,我可能不介意你咬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讓步。」

她向後退,拉平衣服,然後伸手到頭上模索著亂掉的頭發。令她驚訝的是,一切都和她走進房門時一樣整齊。「你看起來很好,,’他說道,仍然笑著。「lEaSt.端莊。我的確是讓你給耍了!」他開始大笑。

她轉身打開門。「出去。」

他越過她,將手放在門上,砰地一聲關上它還不到時候,甜心。我們需要談談。」?

「我看不出為什麼有這需要?」

她酸刻的語氣讓他眼里燃起火花。他靠近她,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帶有不好聞的威士忌的味道。「遠離這個門。,’他低低地說道。「柯提文或你哥哥可能會上來,而我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听到我們說的話。他們的房間在你隔壁嗎?’’,

婕安靜靜地打量他,第一次注意到那雙藍眼楮里的精明,盡避呼吸里有威士忌的味道,但他是清醒的,而且有極佳的自制力。同時,他的話清楚地表示他不信任另外那兩個人,這是他非常聰明的地方。她立刻發現自己低估了他,但那並不表示她現在信任他了。?不過,她仍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瑞克在往下的第二間,柯提文在走廊對面。」

下艮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讓我們打開電視機,而且離開門邊。」

他說完就做,走到電視機旁,將它打開。急促的葡萄牙語立刻充斥整個房間。然後他舒服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抬起穿著靴子的腳,放到床上,並且交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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