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娜去的城堡?美芷沒有想到在發生這許多不幸之後,她會有這種好運道。
看見她欣喜的表情,他立即看穿她的心思,于是警告道,「不要弄擰了我的意思,在福克赫斯我才是主人,不是她。如果你不能對我效忠——」
「我能,」美芷一口答應。「我會,而且是誠心誠意的。」
「會嗎?」他打量她。「等著看吧。首先,你是否願意告訴我,她繼兄是什麼人?」
版訴他其實傷害不了吉伯特,他已經逃逸無綜,但若薇娜在他手上。如果她不說,他查不查得出來呢?大概不會,這?的人只知道他是吉伯特爵爺,未必知道他是安博芮領主。
「你為什麼猶豫呢?」他質問道,「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名字。」
美芷挺起胸膛,準備承受任何結果。「我知道,但不能告訴你。雖然我們家小姐恨他,他卻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或許他能從你手中救走她。我不會背叛你來幫她,卻也不能出賣她。如果你一定要問我這件事,我只好拒絕你收留我的好意。」
他打量她半晌。「為什麼你不怕我?」
「我怕。」
「你隱藏得很好。」
沒有馬上暴跳如雷,或叫人把她拖出去劈了,雖然並不滿意,他卻接受了她的決定,了解她對舊主的忠心。美芷不由自主地對他笑,心想或許他是個面惡心善的人。
華瑞克對那個笑容沒有反應,而且也沒有其它的話要問她。所以他打發她去收拾行李,又召人來拿若薇娜的衣服。
貝翠絲和米麗珊雖然只有十四、十二歲,個子卻不比那金頭發的娼婦矮。稍加修改,她們都可以穿她的衣服。他倒想看看她的東西被別人佔用。女人對自己的衣服有種奇怪的感情,不錯,他不會錯過她痛苦的表情,那會帶給他極大的樂趣。
他還要想出如何給羅勃•費茲約恩一個獎勵,感謝他在這一次意外中處理得當。羅勃爵士是迎接華瑞克未婚妻人馬的指揮官,他年紀輕,但做事情穩重,這兩年很得重用。
華瑞克失蹤之後,羅勃到旅店采得不實消息,以為他不在城里,除了派人在林子?搜尋,並且立即向最近的領主求助——由華瑞克派在緬恩堡的菲力仕爵士。在這同時,伊莎貝拉小姐到了,她很生氣華瑞克不在場迎接她,他——失蹤了。
羅勃的密函到達緬恩堡時,效忠華瑞克的另外一位堡主正巧在那?,布萊恩爵士立即帶著他的兩百名手下,和菲力仕爵士聯合向羅勃報到。如果他們的主子還找不到,他們準備把柯白恩堡翻過來。
華瑞克驚喜不已,他根本不必再召集人馬,輕易就回過頭來,拿下了柯白恩堡。
唯一的遺憾是,伊莎貝拉沒有等他,徑自帶著她的人走了。他沒有浪費時間派人找她,如果她就此失蹤,他也不會在乎。誰要這麼愚蠢的妻子?羅勃是他的代理人,她應該接受他的保護,耐心等待他的出現。
這一點缺失,和他看見若薇娜•利諾的狂喜相較,實在是微不足道。他終于逮到那娼婦,可以盡量報復,讓她對她的所作所為後悔莫及。
華瑞克離開柯白恩堡,臨走之前親自把火炬放在捆綁他三天三夜的床上。同時,他加派二十名能手,去「護送」他的俘虜。
★★★
事情發生得太快,若薇娜一直處在作夢般的不真實感當中。她被綁著手腕送上馬,馬韁牽在別人手?。她知道福克赫斯堡在北方,而她不在乎要多久才能到——或到不到得了。
罷開始是五個人護送她,但他們全是武士,因此算是非常安全的隊伍。不過!半路又有第六名武士趕上來,帶著他們主子的命令。
她听見他說,他們都不可以和她交談。雖然她「看起來」像淑女,卻不必得到貴族的特殊待遇,並且除了協助她上下馬等無法避免的接觸,不準任何人踫她。她才不在乎,她已經暈了頭,什麼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當天晚上,他們一行人在路邊扎營,才把馬安頓好,營火生起,又來了二十名福克赫斯爵爺的人。
若薇娜總算抬了抬眼皮,因為其中一名武土特別器宇軒昂,她以為是福克赫斯本人。他下了馬,由扈從服侍著。她發現他太年輕——以乎和她差不多,頂多大個兩、三歲——不可能是那位爵爺。
但她仍然不能確定,她面對火堆,被綁在一株樹干上,四周又同時有太多人在說話。
當那高大的新到者不經意地瞄她一眼,她松了一口氣。不是福克赫斯,因為那位爵爺對她興趣濃得多。接著,原來負責看守她的人和他打招呼,證實了她的猜測。
「爵爺派你來?羅勃爵士?沒有想到她如此重要。」
「不重要的話,他就不會俘虜她了。」羅勃回答道。
「說得也是,」那人表示同意。「我很高興能把她交給你負責,爵爺說一定得將她平安送到福克赫斯——不知道她如何得罪了他,為什麼要被送進士牢?」
「他沒有說,而且也不關我們的事。」
但他們感到好奇,若薇娜由他們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們懷疑,她更是想不通,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得到這種待遇?
除了好奇的眼光,她也注意到欣賞的眼光,那使她有些不自在。幸好他們的主子言明在先,誰也不準踫她,她知道一些女俘虜的遭遇是很嚇人的。
「呃,查理,她身上的繩子會不會太多了些?」
羅勃干澀的口氣,使那位武士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沒有看見華瑞克爵爺把她交給我時的樣子。」
「嗯,不過我帶來了足夠的人手,晚上可以輪班看著她。他沒有說她晚上不準睡覺吧?」
他走過來解開她腰上的繩子,把她綁在身後的手放到前面來。她向他道謝,他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她的眼楮。然後食物準備好了,他們很快離開她身邊,似乎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一名扈從替她送來一塊面包、一塊乳酪和一袋水。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吃了恐怕還會吐,不過她的確口渴了。只是她沒有向那個人說謝謝。他們不和她說話,為什麼她要白費唇舌?
她寧可羅勃爵士的出現沒有引起她的好奇心。當她腦子一片空白,對什麼事都不在乎時,她的心情反而比較平靜。
現在她知道他的名字了。華瑞克•查威利——她以前听人說過,但不知道他就是福克赫斯領主。而他送她進土牢,土牢!老天……以他們前進的速度,她明天就會到那個地方了。
或許他知道她是誰,知道他最近佔領的幾座城堡是屬于她的,否則不會一見面就……但她想不通,他怎麼可能知道?除非他有消息,她最近嫁給利諾,而她告訴他夫家的姓。一定是這樣,否則他沒有理由送她進牢里。很多人死在土牢?——意外、營養不良、和其它更可怕的原因。如果她死了,她就不能要回她的領地——連吉伯特也喪失資格。
老天,這麼說她的狀況,還不是暫時的。福克赫斯要她的命,他只是不想親手殺死她。
她認為那沒什麼差別,別人會認為有。
為什麼她要是貴族,為什麼她是繼承人?她希望是一名出身卑微的奴隸,名下沒有任何引人覬覦的財產。特爾斯堡和其它的產業帶給她的只有厄運——從她父親死于安博芮貪婪之手開始。
一晚沒有睡好,若薇娜第二天也不覺得累。她的焦慮使精神緊繃。那一天顯得特別漫長;路途也變得十分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