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動嗎?」
「不要無禮。如果我要你爬,我會下令的。」
血色染上她的雙頓。他也是一只豬喔!但他突然變硬的語氣警告她她現在最好不要激怒他。她緩緩站起身子,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但仍然不肯再次迎接他的視線,也不知道他是否正因為她的反抗而開始惱怒。
她注視他自床上站起,並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她只看得到他劈開而站的雙腿,就感覺得到他狂妄的氣息,然後,她感覺熾熱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頰。
他的指尖是如此熾熱,令她驚訝而害怕,但她的視線仍然盯著他白衫的領口,V領下的肌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上面布滿黑色的胸毛。雖然她已經接受被他佔有的命運,卻仍然無法想像和他肌膚相親的感覺。據說,男人只注意他們自己的喜悅,根本不在乎他們會帶給女人多大的痛苦。她還是少想為妙。
「你願意和我共進晚餐嗎?」?倩黛的視線飛上他的臉龐,她一直以為他會隨時把她丟上他的床,「晚餐?」
「只要你喜歡。」他柔聲說道。
他凝視著她的小嘴,他的大拇指沿著她的下唇移動,然後他的眼眸鎖住她的,翡翠的火焰,這對眼眸中絕對沒有絲毫的冷漠或不在乎。
「晚餐很好……我是說好極了……我餓壞了,真的。」她希望她的聲音中有足夠的真誠。
他大笑。低沉而喜悅的笑聲令她驚訝,並在她自己的胸腔里泛起一陣漣漪。
「我看得出你在想什麼,月娘。你真的以為我會在你走進那道門之後立刻蹂躪你嗎?」
她碓實這麼認為,但她沒有說出來,也不必說,染滿她小臉的紅暈已經代她說出一切,即使她的頭兒低垂,還是掩飾不住她的困窘。
「我允許這份羞怯的存在,但你的眼楮好美,小月亮,我要看到它們。」
而你可以得到你要的一切?她氣惱地想著,然後把謹慎拋進風里,用英語說出她的想法。
翡翠的眼眸略微眯起,「這里不接受英語,月娘。你的法語說得非常好,但它不是每一個人都熟悉的語言。在和我在一起時,你或許可以使用法文,但在其他情況下,你必須勤練土耳其語和阿拉伯話,這才是宮內使用的語言。而且,也將會是你唯一使用的語言。」
她什麼都沒說。她能說什麼呢?這是大君的命令!何況,他的母親或許是英國人,卻顯然不曾教他使用英語。他的下一句話果然證實她的想法正確。
「你剛才對我說什麼呢?」
她考慮說謊,但他的手已經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地抬起頭,強迫她迎接他的凝視。
她決定說實話激怒他,希望他會因此拿開他的手。
「我問你是否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沒有拿開他的手,反而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當然是,」他的回答沙啞,「一切,月娘。怎麼會不是呢,你看到的一切不是都屬於我嗎?包括你自己在內?」
她設法掙月兌,但他牢牢困住她,而且更加靠近,使得他倆的身子相貼。他的氣息撲進她口鼻中——芬芳的男性氣息,如此美好的氣息。
她眨眨眼楮。老天,他正在催眠她——用那對深邃的綠眸,還有那襲向她雙唇的溫暖氣息。她申吟一聲,他立刻放開她。
「我們就在這里吃。」他說道並走開,彷佛方才不曾瀕臨吻她的邊緣,也仿佛她根本未曾渴望過他的吻。
「這里?」她跟隨他走出屋外,看到那座小小的花園。太陽已經落下四周高聳的牆壁,但溫暖的光芒仍然閃耀著余暉。郁金香、玫瑰和康乃馨正競放著。屋下的陰影處,已擺好桌子和方形坐墊。這里是如此安寧和靜謐,甚至帶點羅曼蒂克,令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她任由他引導自己走向那些坐墊,但並沒有立刻坐下。她必須先確定他會坐在那里,以免兩人的距離太近。她其實不必擔心的,他走到她對面坐下。
「你覺得怎麼樣?」他在食物開始送上後問道。
「我覺得,我的意見根本無足輕重。」她不應該這麼說的。她要激怒他嗎?可是他並沒有生氣,只是揮手要僕人離開,親自為她加滿食物。
「不錯,」他在沉思片刻後說道,「詢問你,只是一種禮貌。」
「如果我拒絕呢?」
「我會堅持到底。」
「我明白了。」
他抬起頭瞥視她,朝她僵硬的神情綻開微笑,「不,我不認為你明白。我可以以大君的身分堅持,那就沒有人敢拒絕我。或者,我也可以以男人的身分堅持,並看看我有多少的說服能力。」
她的眉毛諷刺地揚起,「那我應該相信,我有選擇的余地嗎?有人告訴我,我沒有。」
「在某些事情上——或許有一些吧。」
她無法鼓起勇氣問他那些事情中是否包括和他上床。她很懷疑,而且現在提起這個話題一定會使她消化不良。
在他們開始吃東西時,四周變得一片安靜。如果她不是這麼了解他的為人,一定會以為杰穆也和她一樣緊張。她設法漠視他的存在,把全神貫注在眼前堆積如小山般的食物上。
在甜點送來時,杰穆再次為她服務,把每一種甜點都取一塊放在她盤中,最後是既濃又香的咖啡。她環顧四周,了解自己剛剛吃下的食物比幾個星期中吃的還要多,但她願意繼續吃下去,只要能夠不讓晚餐結束。但是,它終究還是結束了,僕人們上來端走所有的東西。
杰穆的水煙筒已經送來,但他沒有要動手的樣子,只是斜倚著幾個枕頭,用手肘撐住身軀面對她。微風自高牆上吹進來,弄亂他的黑發,幾綹濃密的發絲落在他的前額上。她沒有想過他會有這麼濃密而光澤的頭發,因為他總是包著頭巾,其實,她真希望他現在也包著頭巾,看起來就不會這麼像英國人了。
他彷佛也有相同的思緒,「我要看看你的秀發是否像它的外表那麼光滑。你能不能靠近些,月娘,讓我模模它?」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請求,她怎麼能拒絕呢?她繞過桌子,在他身邊停住。
他的右手立刻伸向她,首先除去她前額上的珠寶發圈丟在一旁,然後,他的手指滑過她的頭骨,緩緩往下移動,在她的秀發之間輕輕游移,然後,他抓住一把秀發,但並未用力拉扯。
倩黛轉過頭,看到他用手指輕輕摩掌她的發絲,忍不住靶覺片刻的心旌動搖。這種感覺如此親昵,那些古銅色手指著她的發絲,就是如此單純,卻足以催眠她的感官。她偎向他,讓他可以更輕松地踫觸她,反正她隨時可以退開——或者至少她是這麼想。
「我錯了,」他的聲音慵懶,把她的注意力拉回那對深邃的綠眸上,「它甚至比絲鍛更光滑。你的肌膚也是這樣嗎?」
噢,上帝,他現在要踫觸她了嗎?她想坐直身軀,但他仍然握住她的秀發不肯放開。
「過來,月娘,滑進我身邊,」他誘哄她,「你可以把頭枕在我膝上。」在她沒有任何反應時,他補充道,「你必須習慣躺在我身邊,但現在我感興趣的只是你的肌膚,而且你已經有足夠的肌膚暴露在外,我不會再要求你褪下任何衣物。」
這應該可以讓她安心,但她卻仍然緊張。她知道她真的不能拒絕他這些小小的請求,因為她的身體確實屬於他。他不必作任何請求,只要予取予求。在時機到臨時,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反抗他的佔有,但目前她還不必驚慌,他甚至還不曾建議他們進去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