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屏息等待著考特的反應。出乎意料之外的,考特惻過頭去面對著派克。只見考特帶著一臉的笑,十分滿足的樣子。
「英國佬,我等你很久了。」
考特話一說完,派克就讓他打了一拳跌在地上了。
比利拿了考特的槍與刀,兩項武器全扔給考特了。當兩個斗士開始在地上扭打時,若瑟琳只能往後退了一步。
「走吧!親愛的。」溫妮莎悄悄的對她說。「現在,你阻止不了,也不該阻止了。」
「為什麼不該?他們在——」
「在打架,我知道,但你的考特似乎亟需找個人打一架。還好是派克,不是你,現在,走吧!」
若瑟琳咬著唇,想起一早考特那充滿敵意的態度,又看著他此刻的凶暴。
不過,即使溫妮莎那麼說,她也不相信考特會傷她,不管他有多麼憤怒。
而且,她也不是個怕事的弱女子。
「溫妮莎,我要留下來。」她堅決的說。「我不會阻止他們的,不過,等他們結束了,我還有話要說。」
※※※
考特覺得好極了,他全身疼得很,但是,這疼痛令他又能控制自己,疼痛使他不再憤怒。
他搖搖頭,甩去耳內那「嗡嗡」的嗚聲。他回頭看看,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想上。
一回頭,他才發現人全走光了,只剩下她——該死的!這女人就是不听話!他警告過她了。
「你在等什麼?」
若瑟琳嘆了一口氣,現在派克爵士是完全昏倒了——有溫妮莎在一旁照料——而考特卻搖搖晃晃的走開,不讓人踫他的傷口。
他一個人走到水旁,把頭埋入水里,然後才真正的清醒。他的左臉腫了,眼角流著血,衣服、褲子全撕破了。一場十來分鐘的打斗,使她嘆為觀止。
「你看起來很慘。疼不疼?」
「你管?」
她背一挺。「你能好好的回答嗎?」
「不高興拉倒,你大可找別人說話去!」
「我以為,你打了一架之後,脾氣可以好起來。」
「我也是。」他嗤之以鼻。「這代表一個臭印第安永遠好不起來。」
「不要這樣子。」她有點惱了。
「什麼樣子?」
「看輕自己。考特,也許你受的教育不正常,但是你不笨,你自己心里有數。」
「這可說不定,甜心。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這表示我笨死了!」
她吸了一口氣。「什麼意思?表示你不該回來?」
「見你他媽鬼的——對!」
「那就走!沒有人擋住你的去路。」
「你沒有嗎?」他三、兩步就捉住她的手臂,搖晃著她。「你沒有嗎?」他低喝道。
「如果是我擋住你的路……我很高興。」她不知這句話會招來何等反應。
他依然面無表情。也許,當他面無表情時,正是他心中有情之時。于是,她又開口了。
「畢竟,我們是需要你的。」
考特轉身背對著她,她的一句「需要」徹頭徹尾的打敗了他。
「我很佩服你,你沒一腳踢開你不喜歡的工作。」她在他背後輕聲的說。
「干嘛!」他回頭吼了一聲。「安撫發火的野獸不成?」
她終于咬牙切齒了。
「不!」她不能發火。「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喜歡這工作……很抱歉。但是我還不能放你走。」
他緩緩的回過頭來。
「見你的鬼工作!」他說。「問題根本不在這上面。你心里有數。你才是問題之所在!你和你那個教人根本料想不到的小『紅利』!你應該先告訴我的。」
若瑟琳側過頭去,不敢正視他。考特扣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公爵夫人,你別誤會。我是很榮幸。」他尖酸的說。「但,你為什麼不對我說清楚?為什麼是我?」
她避而不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搖晃了她一陣子,叫道︰「為什麼是我?」
「我——我要你。就這麼簡單。」
「錯了。一個處女是有可能要任何一個男人的,不過她必有所求——可能是結婚戒指,或是被愛沖昏了頭。而你,兩者皆非。所以,請你自己解釋。」
他憑什麼說她「兩者皆非」?
「我不是一般的處女,我是個寡婦處女。因此,我不需要戒指,也不急需愛情。因此,我看上了誰,就要誰。」
他看了她一陣子,終于,他搖搖頭。
「這一定是寡婦哲學了,是的。但,你也不是一般的寡婦。我對你為何成為寡婦處女的原因並沒有興趣。但,處女就是處女,放棄處女之身必有原因。你還沒有交代清楚呢!」
「我回答過了!」她哭叫。「我不知道你還要問什麼」
「真相!」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女人,我看得出來。」
她面色一白。「什麼?」
「你隱藏真相。你的眼、你的臉都題不你說謊了。那一天晚上,我想通了。你之所以會讓我上你的床,一定有特殊的動機。」
「但,我真的要你。」她堅持。「一定得是你。你難道不明白?」
「不,我不明白,但,我會明白的。就是把你搖昏了,我也要教你說個明白。」
若瑟琳被他那懷疑的態度惹火了。
「謝啦!你搖被了!現在,你給我放手!」
「我沒有這個想法。」他反而接近了她。
一接近,他更無可遁形。不過,他想知道真相。而且,他明白一件事,和她硬踫硬是沒有用的。對付這老頑固分子,他有個更好的方法。
「你在搞什麼鬼?」她發現他的唇已貼在她脖子上了。
「你說了一大堆『要你』之類的話了,這種事還用問嗎?」
「但——」
「但是什麼,夫人閣下?」
他的唇挪到她耳旁,兩手一抱,兩人就貼在一起了。
「能教你放棄你的貞操,想必是一股很強烈的需要。這種需要該不會一下子就消失了……是不是?」
「是……是的。」她的回答令他們兩人同時吃了一驚。
然而,那是實話。她一接近他,那股強烈的電流就涌了上來。他的汗水、他的味道;她還是需要他的,她還是想千方百計的勾引他。
他的唇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他那潮濕的發弄濕了她的肩膀、脖子,令她微微的顫抖。是冷?是興奮?
「你為什麼放棄?」
她又被他抱在身上了。
「什麼?哦!拜托,別問了。」她申吟道。「吻我。」
他又吻了她,像魚餌與魚的關系,他若有似無的挑逗她。
「考特!」
「你為什麼放棄?」
「那是一種障礙。」
「為什麼?」他沙啞的問。
「那障礙使我……不能再婚。」
「為什麼?」他撫模著地柔軟的身體。
「公爵的性無能是個秘密,我得保護他的名譽。」
「那我知道了就沒關系?」
「你不認識他……也不可能與他生前所認識的人見面。」
他忽然推開她。她失望得想向他尖叫,為何溫情永遠是那麼短暫?
「狗屎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吼道。
「知道什麼?」她伸出手想拉住他。
他拍開她的手。
「你利用我!」
若瑟琳眨眨眼,這才清醒過來。原來,他剛才的熱情是為了逼她的口供。而那一天晚上,她不也是利用了他?但是,那一天晚上,他不也得到快樂了?
「原來這幾天,你氣的就是這檔子事?」她懊惱的問,「因為我要你,使你覺得受到侮辱了?」
「女人,你是『利用』我。」他冷冷的說,「若是你『需要』的話,任何男人都願為你賣命的。」
「你就沒有利用我?那一天晚上,我不也陪你睡了一覺?」
就憑這句話,他就可以打她一耳光,再抱她上床去。但,她還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