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地站了起來,「你敢威脅我!當你那樣對待我之後,你已經失去任何權利了。我從未傷害過你,杰迪,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任何事的。」
杰迪盯著她離去的身影,內心升起一股想殺人的憤怒,她為什麼要這樣?她真的會待在這里嗎?
餅了幾分鐘,杰迪決定跟蹤可琳和她最得寵的愛人。其他男人都只是一夜春宵,但魯耶•垂頓卻是可琳固定的伴,杰迪不知道垂頓對與他人分享可琳作何想法,什麼樣的男人會愛上一個娼婦呢?
杰迪的馬車跟著他們的,他正要追過他們時,他們卻令他驚訝地轉彎走向甜酒缽,而不是奔向威基基及可琳的旅館,杰迪慢下馬車,繼續保持距離地跟著他們,他們在一處俯瞰全市的山坡上停車,而他看著可琳和魯耶進人一幢房子。
杰迪停下來等著,猜想他們拜訪的人是誰,當分秒變成小時時,他才恍然大悟。他一直找不到垂頓所住的地方,現在他知道了,可琳不僅在公共場所尋歡取樂,她還私底下享樂,那女人難道獨自一個人睡不著覺嗎?
到了半夜,杰迪看到屋前的燈光都熄了,他說不出他為什麼等這麼久而希望他們終會離去,哦,該死的,他為什麼有股沖動想進去殺了垂頓呢?杰迪不在乎可琳跟誰睡覺,難道他只是因為她掛著他的姓氏才會如此激動嗎?
杰迪驅車回城,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可琳必須離開夏威夷。他不會再去找她,讓她來找他,當她這麼做時,他就知道怎麼辦了。
***
可琳醒來時頭痛欲裂。雨絲從敞開的窗口飄進她的房間,她猛然跳下床而跑到麥格的房間。但他窗戶是關著的,雨飄不進來,顯然是倫絲關上的。
麥格還熟睡著,所以她靜悄悄地關上門蹣跚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她關上窗戶,然後手掌壓在太陽穴上,頭痛得愁眉苦臉了。
睡眠太少,而且煩惱事太多了——那就是她頭痛的原因。她為什麼會因與杰迪重逢而沮喪激怒至此呢?
她早已忘了他有多俊挺。她大半夜都瞪著眼楮躺著,回想他的撫觸,他們的新婚夜,他給予她的狂歡激情。最擾人的是,她知道如果昨夜他走進她房間,她會張臂歡迎他的。
倫絲敲敲門且探頭人內,「你起來了嗎?」她不請自入了,「在麥格醒來之前,我要和你談談而且要求你全心注意。」
「好的。」
「也許你現在願意告訴我,昨晚你和魯耶是怎麼回事?」
「你說的是什麼?」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們兩個回來,卻一聲不響地各自回房。你們吵架了嗎?」
「我不很確定,」可琳聳個肩,「你知道嗎?我們遇見杰迪了。」
倫絲皺起眉頭,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樣?」
「肯定地說,那並不很愉快。杰迪和魯耶幾乎打起來,但幸好我說服魯耶先離開。」
「呃,別在這里打住,」倫絲捺不住性子的說,「你和你丈夫吵架了嗎?」
「是的,而我恐怕是大發脾氣了。」
「我就是怕你會。」
「哼,在他對我做盡狠事之後,我還能對他怎麼樣?況且昨晚他還說我是個娼婦妓女。」
「你還期待什麼呢,親愛的?你故意讓每個人以為你是個——」倫絲吞吐著臉紅了,說不出那個字眼,「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她折衷地說,「你以為他不會有同樣想法嗎?」
「我從未真正考慮過他對我會有何想法,只想到他會因別人的想法而覺得羞辱。」可琳坦承道,眼神困擾了。
「那令你心煩了,是不?」
可琳的下巴頑固地昂起來,「怎麼會?我不會再見到他了,所以他的觀點並不重要。我知道自己的清白,那就夠了。」
〔那你又為什麼會大發脾氣呢?」倫絲質問著,淡棕色眸子有一絲聰慧。
可琳咬咬下唇,「我想我是被他的尖酸刻薄所刺激的。而且大感驚訝,在他所作所為之後,他根本沒權利譴責我。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他才是始作俑者。他利用我去報復,然後丟下我面對被離棄的羞辱。如果他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他,那下流胚子可就太小看我了!」
「琳,你又發脾氣了,」倫絲警止口道,「如果你不降低聲量的話,你會把麥格吵醒的。」
「哦,杰迪真是要把我氣死了!」她激昂地說,「他竟無恥地命令我到此為止滾回去,他沒要求我,他命令我吶!他對他做過的事沒有一句抱歉的話,沒有一絲道歉的表示。他只是批評我所做的事——他認為我在做的事。」
「呃,但願你告訴他你快要走了。」倫絲說道。
「不!」她吼著,「我不會讓他那麼得意的,我告訴他我很喜歡這里。」
「琳,見好就收啊。」
「我知道,」可琳以減弱的聲音應道,「我本來就已經決定要回去了。其實,今天我就會去旅館結帳且到銀行把錢提出來。我實在是氣得不願告訴杰迪,在我們等船的期間,就讓他再不舒坦久一點。」
「謝天謝地,你總算清醒了!」倫絲叫道。
可琳笑著,「除了煩透這整件事外,我已經快控制不了情勢了,」她終于承認,「我一直踫到我曾帶到旅館房間的那些男人,而他們一直逼我實踐諾言,我再也無法敷衍他們了。」
「我老早就知道這是個很危險的計畫,」倫絲提醒她,「你很可能遇到一個急性鬼,他根本不願等待的。到那時,你會怎麼辦呢?親愛的?」
「大叫救命啊,還能怎麼樣?」可琳笑道,然後補充說,「我從不擔心那個的,倫絲。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我會和當天的紳士舞過旅館大廳,帶他到我房間,用酒灌他,避開他的侵犯,然後找藉口拒絕。我總是答應他下一次一定讓他享受到最狂歡的情趣。那實在很容易,每個男士都含著期盼的笑容離去,任何人看到他都會以為他已經得手了。男人就是男人,他們沒有一個會承認失敗而說他是被三振出局。」
「男人就是男人,你是幸運才能全身而退的。」倫絲嚴肅地告訴她。
「呃,反正我做到了,」可琳嗤之以鼻地說,「現在我可以回家了。我只希望今天我去旅館結帳時,不要再遇到我利用過的那些男人,我真的再也找不出藉口解釋我從不與他們第二次約會的原因了。」
「要我跟你去嗎?」
「不,你必須照顧麥格。我不打算讓他被任何人看見,他實在太像杰迪了,我不敢冒險讓某個人一見到他就斷言杰迪有個兒子,而廣為傳說。又如果我踫上任何我所謂的愛人,我還得多費唇舌解釋。」
「至少,帶魯耶去,」倫絲建議道,「那就不會有任何麻煩了。」
「魯耶會送我到旅館門口,但在那之後我要他去查船期。既然我已決心要走,我就要盡快離開。我會一直躲在這里直到我們啟航,不再演戲,不再冒看到杰迪的危險,一次就夠了。」
倫絲仔細地看著可琳的表情,「他嚇壞你了,是不?」
「當他生氣時,是的。」她勉強承認道,「但只因為他實在太該死地難以預料。」
倫絲太了解了,「你以前小看了他,早在你來這里之前你就該記得的。從錯誤中學習經驗啊。」
可琳懷疑著。她有理由怕杰迪嗎?她不禁默默地祈禱那個大男人的怒氣在他們啟航之前會保持潛伏。
***
身穿白制服的年輕接待員喚來一輛等著的馬車,把可琳的少數幾件行李放進車廂。他羞卻得不敢看那正不耐煩踱著腳步的美人。他知道她是誰——她是全旅館的話題人物。但這年輕人不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半,每次他幫她忙時,她總會微笑答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