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系,我听說她很凶悍,隨身還帶著槍呢!」
「好吧,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奈德,你快去吧。」曼迪醫生緩緩的點點頭。
然而潔西卡早就離開旅館,也听到別人談起這件搶劫,她才不管這些雜事,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契斯。她來到比利所說的酒吧,但是整個酒吧里沒有一點他的影子,她決定再等一會,也許他會出現也不一定。于是她無聊的听著三個男人的談話。
「上帝,這真是倒霉!如果你正想跟一個女人……」
「說得也是,誰會在那個時候注意到背後有人暗算你?」
「不過,我們也該慶幸一下,听說那小子最近贏了一大筆錢,我卻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呢!」
「我以前看過那小子,他替洛磯山谷的牧場堡作,誰知道他為什麼不干?」
潔西卡不再想听下去,她急忙跑到樓下,尋找安妮的房間,看到很多男人圍在一間打開的臥室門口。她慢慢地走近,卻听到曼迪醫生的聲音。
「妳有沒有男人的長褲?安妮?」
「我怎麼會有男人的長褲?每一個男人走的時候,都不會忘記穿走他們的褲子。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條毯子。」
潔西卡從曼迪醫生的移動中,緊張的瞧著屋內的情形。可是除了安妮那頭耀眼的金發以外,什麼也看不到。她用力地踮起腳尖,終于看到了床上躺的那個男人。
「他死了嗎?」潔西卡不顧一切的沖進來,尖叫著。
「沒有,潔西卡!」曼迪醫生嚇了一跳,連忙溫和的解釋,「不過,他需要仔細的療養和照顧,妳可以負起這個責任嗎?」
潔西卡幾乎快要崩潰了,她還以為契斯已經死了呢!忽地,她想起一件事︰他為什麼會躺在這里?難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冷冷的問著曼迪。
「搶劫。」
「他跟人家打斗了?」
「這件事妳該問我,」安妮諂媚的笑著,「我是唯一和他在一起的人。」
「是這樣的嗎?」潔西卡緊迫盯人,毫不放松的盯著安妮。
「真……真的。」安妮結巴的回答,但是立刻又堅定的表示,「這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根本不可能跟人家打斗。我猜強盜並不知道這點,才會從後面偷襲他。不過是我用力地尖叫,才讓強盜趕快跑走。」
「誰能證明妳說的不是謊話?」潔西卡犀利的逼問安妮。
「這就是全部,妳愛听就听!每天有那麼多男人出入,我又怎麼會注意這種事!」安妮不高興的大叫。
「那麼請你告訴我,強盜長得什麼樣子?有沒有任何特殊的印記?」
「我看不清楚,光線太暗了。」
「是嗎?請你再說明一下,為什麼你的身上一點血跡也沒有?」她繼續追問。
「我……我不知道。」安妮氣喘的回答,「我不想回答妳任何問題。」
潔西卡生氣地關上房門,用槍指著安妮,「告訴我事實,我絕不會告訴別人。」
「告……告訴你什麼?」
「你就是那個賊,否則,你為什麼身上沒有血跡?」
「不,我發誓不是!我當時不在他旁邊,我……」
「妳騙人!是妳把他誘上來的,還敢否認!」潔西卡憤怒的說。
「我沒有!是他自己要的。我已經注意他很久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找過我。誰知道今天第一次就──」安妮看到潔西卡噴火的眼楮,嚇得大叫,「醫生!她──」
忽然,一個粗壯魁梧的男人撞開了大門,「如果妳繼續待在這里,擾亂我店里的生意,別怪我──」
潔西卡正要發作,卻被曼迪醫生輕輕地抓住,「回去吧,帶著妳的朋友盡快離開這里!小女孩。」
她不情願的點頭同意,臨去前,不忘深深的望著安妮,警告這︰「如果讓我發現妳在騙人,我一定會在妳身上補一槍!」
***
直到次日早晨,曼迪醫生才穩住契斯的傷勢,並同意他可以上路,潔西卡立即帶著比利,一起運載契斯回洛磯山谷。她輕輕地托住他的頭部,雖然他仍沒有恢復清醒;不過曼迪醫生保證,再過不久,他一定慢慢恢復知覺。由于他喝了太多酒,才會蘇醒得這麼慢。
潔西卡看著契斯昏迷的臉,不禁懷疑自己為什麼要救他;這個男人竟然跟酒女扯在一起,而且,就在自己想要告訴他已經懷孕的這個時刻。真是混帳!她的孩子絕不能有這種卑鄙的父親。她暗自下決定,永遠都不要告訴契斯這件事。只要住在山谷不出來,沒有人會知道她已經懷孕。
潔西卡听到契斯在緩緩地申吟著,趕快把他平放在墊子上,將他的頭面向另一邊。
契斯緩緩地睜開雙眼,又痛苦的趕緊閉上。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他一直感到有人在搖他?搖得他頭痛得都快裂開了。他試著再睜開眼楮,居然發現自己好象躺在一個大盒子里。東搖西晃的,使他的胃翻攪得十分厲害,真希望這不過是場惡夢。
當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不禁想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他迷惑的轉動頭部,驚訝的申吟著。
「潔……潔西卡?」
潔西卡沒有回答他。一大清早就起來趕路,一路的顛簸使得她的胃比往常更加難過。她幾乎快要忍不住了,幾度想要大哭出聲。最後,她終于緩緩地開口。
「如果你想舒服一點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少說兩句話。」
契斯又慢慢地張開眼楮,幾乎有點口齒不清的說著︰「我怕……我會麻煩妳很多事。」
「不必。」潔西卡冷冷的回答,「如果我不去帶你回來,人家還以為我害了你。你這個醉鬼!」
「我……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哦!老天,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她咆哮著,「你需要多休息,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多說話。」
契斯真希望能有個醫生向他解釋一下,不然,就算是再來一瓶威士忌也好。可是,他什麼也不能要求,只能閉上眼楮。或許,睡眠能幫他月兌離痛苦。
馬車的空間這麼狹窄,潔西卡忍不住陣陣的惡心,想要躺下來休息一會。卻又不想再踫到契斯,只好縮在馬車的另一個角落。
契斯發現她遠遠的躲著自己,不禁得意的微笑起來,「怎麼了,這麼怕我?又不是傳染病。」
潔西卡真想大聲叫罵,但是她已經難受得沒有力氣吼叫。事實上,她真有點想笑,她當然看得出來契斯眼中不可遏阻的,而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他們二個人都像病貓一樣,他居然還有熱情,真令人不可思議。
她還是決定要躺到契斯身邊,因為她實在忍受不了胃部的不適,「我只不過是有點疲累,需要休息。你現在最好轉向側邊,背向我躺著。」
「為什麼?我這樣很好啊?」
「我不想浪費時間同你解釋。你最好躺著不要亂動,否則──」潔西卡忿忿地躺下來,不再說話。
契斯生氣的慢慢轉過身去,緩緩地睡著。而潔西卡在一陣痛楚後漸漸地好轉。她默默的躺在馬車里,不想起來。畢竟她不能否認,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直到比利不停的叫喚逐漸清晰刺耳時,潔西卡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洛磯山谷。契斯仍然睡得很沉,她伸手模模他的額頭,發現他有一點發燒的現象,還好不是很燙。她輕輕撫模他的臉龐,契斯忽然枕向她的手上,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她幾乎快壓抑不住心中激動的情感,但是她知道這只是他的自然反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