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解決食宿問題。她怎麼能回家呢?縱然如此,她也不想回到丈夫身邊,她雖說饑餓難耐,但是她有「凱撒」。騎著這匹馬,她用一半的時間便可回家。大約僅需要三天時間。她不會在這三天時間內餓死吧?
但是,那會是什麼結果呢?他得在幾天後才追得上來,所以她縱然一路上忍饑挨餓,也達不到良好的效果。她得回去,為下一次準備充份些。
此計劃的麻煩便是他有權將她找回去,只要他願意,她跑幾次,他就抓她幾次,如果在這片土地上,他追煩了,他可以將她鎖起來。由于已經結婚,她已經將這份權力交給了他。
但是,她沒有嫁給「他」,她嫁的是養馬人德夫林……他在結婚證書上可能寫的是假名。所以,她可以說沒有嫁給他。這種想法純屬一廂情願,她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總之,在她的頭腦中,他做事始終表現出高貴與責任感。所以,在做這件事時,他原本也應該確保自己表現得堂堂正正!
現在,她不想嫁給他了。她恨他,這次是真的。他對她撤謊,欺騙她,顛倒自己的身份,誰知道還有什麼……
你不應該將這些告訴他嗎?
是的,上帝作證!
梅根在附近轉著,再度轉頭向北。她再度陷入極度的憤怒之中,沒有注意到她走的方向,「凱撒」總是沿著大路行走。不久後,馬車出現了,當她注意到馬車之後,該馬不再那麼完全听她的活了。
梅根停下來,德夫林也停了下來,她沒有下馬。他從馬車中跳下來,猛地將她從「凱撒」馬背上拉下來。如果她再有機會騎上馬背,他可能就無法追上她了。梅根當時是氣得發瘋,甚至沒有意識到他的謹慎措施。
「我有好些事要對你說,公爵大人。」當她被摟在他懷里,他將她抱下馬,送上馬車,她開始發泄著對這個頭餃的所有不滿。
「你可以在馬車里說,」他開口說話時,相當冷靜。隨後,他忽然勃然大怒起來,咆哮他說︰「別指望再騎我的馬逃跑,梅根,我是決不會再與你共乘此馬了。」
「‘你的’馬?它不過踫巧……」
「‘我的’馬。」
「我明白了,」她生硬地回答說,「又在撒謊,你的謊言連我的父親都騙了。」
「當時,你父親承認他不容易找到托詞。所以,在我逗留期間,你也可以說是在短暫的時間內,他事實上是‘凱撒’的主人。但是沒有金錢交易,所以只能在我逗留期內有效。」
「我父親當時是猶豫不決的。但是我不在乎你如何漂亮地彎彎繞他,總之,那肯定還是謊言,‘安布羅斯•聖•詹姆斯’!」
「安布羅斯•德夫林•聖•詹姆斯。」他校正她的語言說,同時將她推進馬車,沒那麼彬彬有禮。「沒有人叫我安布羅斯,小丫頭,所以你也不能破例。」
她沖著他的背影大聲喊叫,因為他轉身去將「凱撒」馬僵拴在馬車後面。「我不管別人怎樣叫你!但是,我叫得爽口的名字則不多,有心听听嗎?」
「不。」
她好一陣泄氣。時間一長,她注意到他返回馬車時,瘸著腿。她盯著他的大腿說,「如果想讓我為踢過你而惶恐,那是不可能的。我正想再踢你一次,踢在原來的地方,更重些。」
「謝謝你的警告,所以我得報答你的好意。你敢再用小尖鞋踢我,就讓你赤腳走回英格蘭。」
「你不敢?」
他高做地沖她揚揚眉︰「我的膽大妄為不止于此。對此,本人認為我們已經有了共識。」
「果然不折不扣,完全像你以往自詡的一樣,這可能是你說的唯一真話,一個養馬人,一個無賴,我將終生不再與你講話!」
「你這般起誓?」
顯然不是,因為她沒有斥責他。「你是十足可惡的惡棍,哪怕是哈口氣都有毒。在英格蘭,不,應該是在全世界,你都是最卑鄙的男人。你可能還是個可怕的公爵。」
「你可以保留這種看法,因為你現在並沒有見到他。」
「見到誰。」
「公爵大人,羅思斯頓公爵。」
她的眼楮發出了光芒,「你是說我自己是听錯了,那個瑪格麗特。麥格雷戈並不是你的姨婆,她也沒有說她希望得到佷孫兒,佷孫女……」
「是的,是的。你的听覺不錯,」他不耐煩地打斷說,「我正是羅思斯頓公爵四世。但是請好好地回想一下,自從我們相逢後,我是否在做戲?你在這事上總是表現得那麼自以為是。由于我矯飾了身份,我的行為自然應該符合這種身份,我努力想說明的是,梅根,我與你的相處完全有異于我平時的做法。我平常做事極為謹慎。相當得體,甚至有人將我叫作呆鳥,盡避我想不出為什麼。」
但是,那並不是她愛的男人……
我當時並沒打算講出這些。
不,你會的。
請置身事外。
「你不是自稱毫不驕傲,不專橫嗎。」她問。
他臉稍許一紅︰「這叫領導氣質,不是專橫。所以,我的某些作風也帶進了這個角色。我可不願為了扮演十分逼真的養馬人而降低身份。這話,我沒講過。」
「哦,我完全同意。如果那樣,你可能就不具備如此的挑逗性。」
「現在,我有些時候喜歡我們兩人的斗嘴了,因為我很少允許別人這般對我。你不會說你不喜歡吧?」
如果她說不,那是在撒謊。「那是完全的另一碼事,」她本能地說,「事實表明,從第一天起,你便喬裝了身份。所以,我嫁的並不是公爵。」
「但是你想嫁公爵。」他提醒她說,語氣極為沾沾自喜。
她曾經告訴過他,她將嫁給羅思斯頓公爵。一想起此事,梅根的臉便發起燒來。他可嘲笑過她那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上帝啊,」她說那話時,那份驚愕,頭腦中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其它好些事情,「你去過漢普郡,就是想用那些骯髒的建議來羞辱我。所以,我已經不再想嫁你。我沒有意識到你是那樣地鄙視我。」
她已經無法再生氣了,她受到的傷害太深了。德夫林為自己造成的這種局面非常害怕。「該死,那並不是我前往漢普郡的理由。我僅僅是太煩了,因為你的決心太堅定了。我認為你是個相當有城府的投機分子,要嫁頭餃,而不管擁有這頭餃的人是多麼的卑鄙。我之所以那麼做,無外乎是要教訓教訓你。出乎我意料的是,這麼做反而打消了你的想法。」
「你發現事實後,肯定相當開心吧?」梅根尖刻他說,「然而,又驚愕自己最終還是被俘獲了。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你現在可能認為我實現了自己的野心。」
「別那麼荒謬,」他厲聲說,「這是經過雙方的努力,你才可能達到這一目的。」
「但是,你上當受騙了。何況我還是投機份子,可能借機接近你。」
「見鬼,你就不能听我說嗎?我說過那是我以前的想法。但是我現在並不這麼想了。」
「你說起謊來非常優秀,公爵大人,這又一次得到了證實。」
「你不相信我?」他簡直難以置信。
「我當然不相信你。你可能這樣對我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懷上了你的孩子,你不可能會提出娶我。」
她像往常一樣,氣得他天昏地暗。他氣哼哼他說︰「我怎樣知道在這過程中該做什麼?這一切與現在完全不相干。我們結婚了,那不正是你期望的嗎?你怎麼那麼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