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她講啦。」
她明白他的所指︰「沒有提那事,」她氣惱得低聲說,「談別的。」
「別的什麼事?」
「你羞辱我的事……打我的。」
「哦,」他表情頓時發起燒來。他很快表現出難以置信的變化,真正關切地間︰「你做得對嗎,梅根?」
「當然,」她艱難他說。
「我們應該談談。」
「你不可能總是躲著我。」
他說話是如此自信,梅根又犯了固執的壞毛病。「現在,我可以……我最少可以躲到我安全地嫁……出嫁之後。」
他不喜歡這種回答,並為之極為惱怒。實際上,梅根怕看他的反應。然而他沒有回答,反而大踏步走出去。在這之前,他在門邊沖著蒂法尼僵直的臉咆哮說︰「她這是自作自受。」
「什麼,我不準!」蒂法尼怒沖沖他說,將門「砰」地砸在他身後。「難道這就是他與你說話時的態度?」
「總是這樣。」
「應該立即解雇他,管它簽定了任何條約。」
梅根坐下來,有種奇特的泄氣感。她真想大哭一場。未了,她淡淡他說︰「沒法解雇他。」
「你自己就不認真!你父親作何感想?」
「父親毫不知情。我什麼都沒對他講。」
「梅根!你怎麼能夠這樣?如果這都不能成為解雇他的理由,那就會導致更糟的……」
「我活該,對吧。」
「是的,是活該。憑他的地位,不可能給你帶來……是嗎?」
「某種情況講……是的。我告訴你,他特別關心我,況且他對我那晚外出歷險非常生氣。」
「那晚?不是指你跟蹤他那天晚上吧。」
「正是那天晚上。」
「你給我講那事時,肯定有所保留,對不?」蒂法尼責備他說。
梅根覺得事情越來越糟。她最後不禁沖動地大叫︰「我現在不想提起那事。」她悲傷他說。「我實在不喜歡別人將我看作小孩。」
「哦,梅根,別這樣。」蒂法尼懊悔他說,「我本不該打听。」
「別難受,」梅根回答說,「如果不打听,還算什麼朋友。」
幾秒鐘過去了,他們兩人都莫名其妙地綻顏笑了,梅根抹去眼淚,接著說︰「德夫林正努力地讓我睜眼看清現實。當你無意中失去理智時,就會發生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為什麼不更加小心呢?她苦澀地自問,但是她心靈中的聲音在這個問題上,顯然保持著沉默。再過一周,梅根便不得不面對鐵的事實。命運始終是殘酷的。
26——30
德夫林跳入水中,在水池里游了兩個來回。隨後,他出水透透氣,他每天早上都來這兒游泳。自從梅根停止晨騎以來,他每天一到這個時候,便感到再呆在馬廄里會受不了。他不僅將她趕得遠離馬廄,而且還遠離家庭。他不喜歡那種結果。她強加給他某種負疚感,雖說當時這份感受不十分強烈,但是他不喜歡那樣。他肯定不喜歡的還有一事︰他幾乎想不起局面為何變成這樣。他趕到她朋友家去見她時,她還沒有明確的態度,但是他堅信自己能夠實現夢寐以求的一切。
他沒有盼到希望,他與梅根。彭沃西做過愛,而那種快活似仙的感覺簡直難以形容。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時,他已經進去了。她也是如此。這種震驚對兩人來說,大剎風景。他的高潮雖然達到了難以控制,超乎想象的程度,然而也是他經歷過的最糟糕的體驗。誠然,他本能地知道,這可能是最美好的一次。
這事本不該發生。自從遇到她後,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並且取得令人贊嘆的成功,或者說他是這樣想的。如果不是那天他肚里灌了大多的白蘭地,他絕對會堅持命令她離開馬廄,這是唯一較好的建議,當然,如果不是頭大晚上她搞得自己發狂的話,他也不會不顧身份地去喝酒。
現在,她甚至不給他表白的機會。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想娶這個脾氣惡劣、被寵壞了的紅發姑娘。他肯定也不願意那樣。所以,當她拒絕他時,他有什麼理由要生氣呢,僅僅是對自尊的傷害?除他之外,她甚至可以喜歡任何人。可能嗎?
他再次躍入水中,深深地扎下去,這次要游三個來回。但是,當他胸中瘀積著悶火從水池中央抬起頭來時,他幾乎游不下去了。他一擺頭,晃動頭發,將水從眼前甩去。目光所及令他心花怒放,他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梅根正從「安布羅斯先生」的馬背上下來,走向水池邊,直接走進水中,穿著衣服。她始終沒停腳步,一直走到他跟前。她剛走到他前面,手掌「啪」地扇到他的臉上,接著那兩只粉拳砰砰地打在他赤果的胸膛上。
德夫林任她打了好一會兒,隨後適時地非常理智地問,「你認為你在搞什麼鬼。」
她高聲回答說︰「你這可惡壞蛋,如果你個子不高,我就淹死你?」
「為什麼。」
「因為我想殺你。」她打著他,拳頭也加重了力量。她隨後又說︰「你為什麼不按我的要求做,只吻我。」
「什麼時候?」
「你知道什麼時候!你為什麼要用的方式,破壞了好生生一堂接吻課呢?」
這個問題提得之荒誕,差點令他笑出聲來。他吻過好些女人,但是沒有任何女人像梅根那樣,還會因為影響了上接吻課而氣惱。當然,這些女人中沒一個是處女。
「我們那晚上接吻,最終結局就是,小丫頭。」他解釋說,「為什麼勢不可擋的欲火會忽然爆發?當欲火焚身時,你能不發狂。」
「我也發狂了,」她堅持說,「但是,我當時仍舊感到驚愕。」
他揚揚眉,生氣他說︰「你需要三個星期才能從驚愕中恢復過來。」
她又出拳擂他︰「花這麼長的時間,總算搞清一件事實,你毀了我!我都快要出丑了!」她悲嘆他說,「我將成為眾矢之的!」
這悲哀的話忽然令他動容。他不一直希望這樣嗎?顯然,她並不希望這樣。「難道這就是你用愉快的方式,通知我說你懷孕啦。」
「是的,你這蠢豬……」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呢。」他保持著理智。
她難以置信地看了他好一陣,隨後轉過身,厭惡地走開了。
但是,她在水里走不快,他只需一伸手臂,就能將她抓回來。他的確這麼做的。
「對不起,梅根。以前也曾有女人聲稱懷上了我的孩子。但是我他媽的實在冤枉。」
她的眼楮瞇了起來︰「你想說我不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完全不是。如果你懷上了孩子,那肯定是我的,而我將為此承擔全部責任。只是,你真的肯定嗎?」
「不,我不敢肯定?」她沖著他高聲說,「我怎麼能夠那麼快就知道呢?但是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來……沒見‘例假’了,我的‘例假’一向準時的。」
「不需要歇斯底里,我提出娶你,不管你懷沒懷上孩子。你一定能回想起……」這時,他皺皺眉,「我沒說過?」
梅根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她的眼楮睜圓了︰「難道你還記得。」
「我在羅伯茨家見到你之前,我還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有奢望娶你。表面上看是不行了,但是我對發生的事情仍舊有幾分模糊。」
「哦,別指望我提醒你。我正努力忘掉此事。」
他的手抓住她,輕輕地搖了搖︰「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即使建議你離開,你也會拒絕的,因為你自己也相當投入。你唯一想忘記的便是結尾。坦率地說,我也是這樣。但是,那不可能,也沒必要繼續為之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