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想與你交談。與蒂法尼談過話後,我的心情已經好了起來。與你一交流,我的心情又變壞了。僅僅是因為我同意讓德夫林教我如何接吻……
不是他提出來的……
但是他會……這並不意味著我已經考慮要下嫁此人。我決不考慮。我至少也要嫁一個伯爵。
我們已經有所收斂,對嗎?
請稍微現實些。可供選擇的公爵並不大多,最少沒有年輕的。
入主那種大房子,就能超過奧夫人啦?
是的。
頑冥不化會造成物極必反。太過頑固對你也不好。
所以,你現在與他情投意合?假如你仍舊認為我是被寵壞的女孩兒呢?
哦,難道不是嗎?
梅根沒再說話,在隨後的返家路上默默地陷入沉思之中。當她回到家門前時,向護送人表示了感謝,她在下馬前,揮手與他道別,接著,她牽著「安布羅斯先生」向馬廄走去。由于她一直想著自己剛才那番內心的對話,沒有注意德夫林,也沒想到會遇到他。
他在那兒,還有人作伴。
「……你不回家吃飯,我媽放心不下,」科拉說,「所以我給你帶來了這籃飯菜。像你這麼高大威猛的男人應該吃得下這麼些,對嗎?」
「你真夠甜了,但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听到這里,科拉咯咯笑起來,德夫林不禁感嘆道︰「上帝啦,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事的?」
「啥事?」
「沒什麼,小事。」
梅根剛跨進門,便生根似地站住了。她不可能看到他們,但是她非常熟悉這兩人的聲音。如果她想到自己剛才還在氣自己的話,那麼現在沒有任何事情能與她此刻的心情相比較,因為她想到德夫林正在吻那廚女。
「科拉。拉姆,」梅根厲聲地一哼,「你認為自己在做什麼嗎?」
一聲悶響。科拉從干草堆後瞞珊地走出來,急忙整理著她的服飾與外表。
「哦,是你,小姐。」她緊張他說,「我保證,你講話像我媽一樣。」
「那麼應該將你在這兒的行為告訴你媽嗎?」
「請別這麼做,梅根小姐。我只是給杰弗里先生送些吃的來,沒做別的。我現在就回去。」
「你去吧,下次記住,你的工作範圍還沒有延伸到馬廄。如果杰弗里先生想吃東西,他可以自己去廚房。別讓我再見你前來找他,科拉。」
科拉連忙地說︰「是,小姐,我不敢了。」說完,科拉跑出馬廄。
「你不應該這樣。」德夫林在梅根身後說。
她轉過身,盯著他。「是嗎,當你勾引下人時,我應該閉上眼楮才對,但是我並不這樣認為。」
「如果她們願意上鉤,與你何干!」
她最終注意到他的話中帶有一絲掩飾,他的裝束也令人震驚。他的衣服、頭發上都粘著于草。白襯衫敞開著,露出腰來,只有半邊衣角塞在褲腰里。腳下沒有靴子,搖搖晃晃的,好似站不穩。
「你仿佛不光彩吧,」她尖刻他說。
「我正在睡覺時,那個女人開始叫我。我還以為是你,所以我才走出來。」
「我並沒有‘喲呵’地叫你這個無賴。」
「感謝上帝,你沒有笑得咯咯的。你的所做所為,便是逼得男人酗酒澆愁。」她的馬正向馬廄後面走去,從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騎這馬出去干什麼。」
她頓時為之臉紅,防御他說︰「我去溜馬……是取得布朗先生允許的。」
他轉頭看看開著的門,發現外面天黑了。梅根幾乎看出他的意思,尤其是當那藍眼楮再次看到她時。那眼楮半瞇地盯著看,眼里充滿火焰。
她連忙淡淡地解釋說︰「我大部份時間都在蒂法尼家,回來也有人護送。所以,別打算在我身上做文章。在這兒,我問心無愧。誰與不正經的女人在草堆上干下流事,誰才有愧。」
她的語調中肯定帶有某種輕蔑,才會將他氣走,因為他突然骯了。「不正經的女人?我告訴你,我有過需要,那是任何女人都能滿足的?」
「你自己行為不檢點,還要怪我?」她真難以置信。
「你說得他媽的對極了,我正有此意!」
說完話後,他為了追求更大效果,故而咆哮出聲,隨後揚長而去。梅根為此驚愕不已。他可能走得太快了吧,又顯得踉踉蹌蹌。他在返回馬廄時,走得歪歪扭扭的。
「他仍舊酒醉未醒,」想到這里,梅根高興起來。她幾乎露出笑容,她想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告訴他,他走錯了方向,但是他停下來,她眼楮睜得大大的,目送著他走到馬廄門邊,快速地消失在里面。
她回想起自己上次的經歷,正好是昨天晚上,他也是這般氣惱。當時,她馬上警惕起來,愉快地逃跑了。今天早上,她如果不留給對方任何口實,自己也不會受到懲罰,結果她上床睡覺時,被打的仍舊隱隱作疼。現在的男人沒有好人。如果莫蒂默說得不錯,他那天可能喝了不少酒。如果他認為「她」就是科拉,他的思維可能是胡涂的。上帝啊,他如果因被撞破而敢打她的,她就……就用槍斃了他。
「你在做什麼。」當他再次向她走來時,她回身問。
「你應該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少管閑事。今天,你我應該保持些距離。由于我的確想擺月兌她的糾纏,所以我應該謝謝你,因為你將她打發走了。現在你可以頂替她。」
梅根退向草堆,腳下一滑,跌倒在草堆上。她僅僅是靠在稍有些斜度的草堆上,德夫林很容易地便逼住她。他用手分別扶住她的雙肩。她無言地搖搖頭。他則沖著她微笑。
「怎麼,你再不想學習接吻嗎。」他懶洋洋地問,「我該不是在做夢吧,是你要求我教你接吻,是嗎?」
他當時講過這些話!忽然,這種局面又有可能出現。只要稍加一想,就會令梅根的小骯泛起一陣熱潮。
「你想現在教我?」
「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想學就行。」
「我不想讓我未來的丈夫對我感到失望,」她老實地招認說。
這時,她認為他都快笑出聲了。他靠得更近,一直到他的嘴唇離她的嘴只有一絲距離。她可能聞到了白蘭地的酒味,還雜有干草與甜瓜味。這讓人不舒服。
「張開你的嘴,小丫頭。」
他這樣稱呼自己,她已經不介意了,因為他這次稱呼得特別。
溫柔,听起來幾乎屬于某種呢稱。她這時的確無法多想,他的嘴湊近了,觸及到她的嘴唇。
「你是否想緩慢地開始,這是想了解接吻的真諦。」
他可能在戲耍她。如果他真的不想吻她,他能做什麼呢?
「我想了解接吻時應該了解的一切。」她對他說。
「記住是你說過這話,要是這樣做令你驚愕的話,」他在將舌頭伸進她的嘴里之前,告誡說。
梅根如果不是感到呼吸不暢,她可能早就體會到了。那不是驚愕,而是沒有預料到感受會那樣激烈。那如潮而至的感受再次匯聚她的全身,她的血液好似沸騰起來,她的大腿扭在一起,她的身體已經飄飄然。這種歡悅的感受,她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
僅僅是現在,那種美妙的神韻百倍地了得。她不知道自己馬上就快抵御不住了,何況還有更加強烈的沖擊在後頭。
他的身體漸漸地壓在她身上,女方感到腰間泛起一股熱潮。
男方的喉部隆隆地呼嗜著,她的胸腔緊縮起來,有了反應。他的手已經釋緩了胸腔的感受,她的心在她胸腔里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