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這才稍微了解他為何要幫她戴那個面具了。他……是怕她被騷擾嗎?
「你夠聰明,可以猜得出我的用意為何,我等你猜出來的那天,到時候,你就要有心理準備了。」
望見他如墨般的黑瞳中只有自己的存在,她不知該喜該悲?
她只知道,走錯一步,將墜入萬劫不復之獄。
***bbs.***bbs.***bbs.***
「有沒有興趣接份內務工作?」天水一遙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傳進樊天的耳里。
「沒有。」正在批閱莊里報告的樊天頭也沒拾的說。
「即使對方是那天向樊情說話的公子?」才一回莊就听聞這件事,天水一遙興致正好,趕緊來湊熱鬧。
樊天停筆看向他,「你這次接的工作跟那個男子有關?」
「嘿!大大有關,那名公子的來頭不小,他可是京城四王爺的佷子,名叫易風元,不但把皇宮當自個兒家來去自如,而且他的妻妾都是皇室貴族,在皇宮里,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一提到這次的上作,天水一遙的眼楮便閃閃發亮,活像挖到寶了。
「是誰要殺他?」樊天雙手環胸評估著消息。
「不就是那個好聞名的趙富貴嘛!那個老頭不知好歹,一听說自己看中的女人是易風元的妾室,就打算花大錢把他除掉,自己好強佔那位妾室。真是很好笑的人物吧?」
樊天挑眉睇他,「我以為你一向不接這類的工作。」
為了維持鬼門莊的生計,早期暗殺的工作早已轉到天水一遙的手上,而他老早是老百姓眼中的生意人了。
「原本是不接,但剛才回到莊里,听聞下人說的八卦消息後,我考慮接了,順便問問你要不要參一腳?」
坐得累了,樊天起身走至窗邊,看向星光閃閃的夜空。
「就因為他和樊情說句話,我就必須大費周章的來除掉他?他是皇宮的名人,這種人一旦不測,麻煩很大。」
「盡避他一直在打听樊情的下落?」
天水一遙的一句話讓他回身。
「哦?他打听到了嗎?」在京城,他身邊的女人一向沒人敢覬覦,因為曉得他的出身為何,現在卻有人要在太歲頭上動上了嗎?
「最慢明天一早你就會收到拜帖了。」
天水一遙的胸有成竹看在樊天眼里,令他嗤笑,「扯自己人的後腿,你倒是樂得很。」
「嘿!別這麼說,你知道的,自從你退居幕後,就不再和我一起工作了,一個人出任務實在是枯燥乏味呀!偶爾來點刺激的事情,調劑身心也是一大樂事啊!」天水一遙打開扇子輕搖,擺明了自己干了什麼好事。
面對他的「幫忙」,樊天一點怒氣也沒有,因為他清楚那名男子看樊情的眼神早已走火入魔,原本以為要打發掉他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現在得知這個消息也不算太訝然。
蕭瑟琴音悠然響起,樊天一眼就看見這麼晚了還不睡覺的樊情正在彈琴,她身上只披了件單薄的披風。
夜深露重,她想染上風寒?
天水一遙也來到他身旁,看向亭里的樊情,瞥見她周圍的丫鬟,不禁開口,「我以為這次出遠門,你會帶樊情同去。」
「她受傷。」
「哦?任性如你,會在乎她身上有沒有傷?」天水一遙嗤笑,指責他的狠心。
「你想說什麼?」
天水一遙嘆口氣,「姬華那天是跟著我們進莊的,當她發現你心急如焚的奔進別院,是為了救樊情時,她問了我一句話。」見樊天沒反應,他皺眉,「你就不能表現出很在意的表情嗎?」
「對一個心偏的女人,我何需在意?」
「唉!她問我,自己的地位是不是早已被打入冷宮,不再受寵了?原本是想明確告訴她事實,但一想到你帶她出遠門,就不知該如何回答。對她,你已無情意,何不放了她?」
听著他惋惜的音調,樊天反問︰「我何時對她有情意了?」
雖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但天水一遙還是忍不住吐了口大氣,「既然如此,又何必邀她去市集?」
「你對她的關心夠多了,要有興趣,不妨一試。」
瞪他一眼後,天水一遙冷淡的道︰「我要一個心不會在我身上的女人做什麼?難道要我像你一樣,硬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放在身邊,強求這份感情?」
樊天嘴角勾起,「是她跟你說她不愛我?」
「她待在別院里的時間,根本讓我沒法子和她說上一句話。在這個莊內,恐怕只有你才可以與她說上幾句話。」
「既然如此,你如何判定她不愛我?」
「因為你不愛她。」
琴音止,樊天的視線對上樊情的,後者只是起身離開,沒再回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樊天突然月兌口說道︰「沒有一個主人會把自己不愛的鳥兒拔去它的雙翅,只求它待在籠子里。」
話才剛說完,樊天就離開書房,留下天水一遙眺望那觸手不及的月娘。
第五章
最初,只是因為好奇。
他看見她那張炭黑的臉下有著吸引人的精亮雙瞳,他發現她身體沒有顫抖,臉上卻裝作驚慌的神情,然後,對上她那雙眼,他才看穿她的偽裝。
本以為,洗掉那一臉的黑炭,不會有多麼驚人的美貌,最多,就是像姬華那般,誰知,她很美。
她的絕色足以讓一個男人如此不顧顏面。
有些失神的樊天突然回神,看見坐在一旁的男人,易風元。
一大早,鬼門莊才剛開始要準備早飯給主人們食用時,拜帖就來了。
上頭說明要馬上面見他,要不是天水一遙就在身旁,他恐怕會丟進湖里,不當一回事。
但他不行,因為他自己也想知道這個皇宮貴族會向他要求什麼。
「樊莊主,易某如此不請自來,著實失禮了,如有冒犯,請多見諒。」易風元在喝完香茗潤喉後開口。
「易大人來此是為何事?」樊天懶散的回應,坐姿不甚端正,大有快睡著之嫌。
易風元微笑,「听聞樊莊主日前從萬花樓買回一女,不知是否便是那天在橋上與易某有一面之緣的姑娘?」
樊天冷笑,「是又如何?」
「不知樊莊主可否將那位姑娘嫁給易某?」易風元說得坦然又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此舉有搶奪之嫌。
對于易風元的坦白,樊天不禁挑眉,「哦?易大人中意那個丫頭?」
「是的,在下非常心儀那位姑娘,日前一見便不時想起,四處打听之下,才知她住在這里,所以特來拜托樊莊主成全。」
「易大人認為那個丫頭是我莊里的什麼人?」樊天端起香茗淺嘗,面容平靜的問。
「雖然那天看見樊莊主將姑娘抱回轎內,但莊內對里對外並無宣告姑娘為樊莊主之妻妾,所以易某才會斗膽提出這個要求。」雖然那天見過他們親昵的模樣,但他打听到的消息卻是她並沒婚配,那麼他就該大膽提親才是。
「我听說,易大人家中早巳妻妾成群?」
「確實如此,但她們並非易某心儀之人,唯獨那位姑娘才是易某中意的女
易風元說得激動,整個人因此站了起來,看得天水一遙輕搖扇子偷瞧樊天的表情,誰知後者完全無反應。
「既然易大人認為那個丫頭不是我的妻妾,那麼易大人何不親自問問她的意願?」
樊天的提議令天水一遙差點跌下椅子。
「樊莊主願意讓我見那位姑娘?」易風元大喜,絲毫沒注意到樊天一閃而逝的嗤笑。
「請自己進去尋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