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月復刮著她光滑的背肌,他為她語氣中的怨懣,意外的挑眉。
「你是在……吃醋?」
他的話令她全身僵硬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了解的這份突來的生氣,竟是如此不該的情緒……
「我、我不是!」她別過臉大聲反駁,心里卻跳得不穩。
「哦?那麼你在嫉護什麼?」他懶懶的又問,一針見血。
「我沒有!」她躺回床上背對他,拒絕再讓他從自己眼里窺視任何不該有的心情。
他將她摟回自己的懷里,勾起狐被蓋在兩人身上,大手習慣性的撫模她的發,像是在哄小孩睡覺般那麼溫柔。
她雖然閉著眼,但她總是因為他這樣的溫柔而沉醉不已。
說不被他吸引是騙人的,這麼長的時間里,他幾乎和她形影不離,他的需求從不間斷,她以為,他會去找姬華的,畢竟她偶爾也會有「身體不適」的狀況。
「要我給你一個名分嗎?」
他問得那麼隨意,听在她耳里卻是如此震撼。
她嗤笑,「小小的青樓女子連清白都沾不上邊,何必污了你的名聲。」
「呵!我倒不曉得原來我這個人如此注重旁人的看法與說辭,什麼時候……我要做什麼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樊天自嘲的反問。
樊情嘆口氣,「我不需要。」
她是被家人賣掉的人,能活在世上已是萬幸,對于婚姻,她實在沒太大的想法。
「不怕再有人以未婚妻自居來找你麻煩?」因她的不需要,他挑眉。
「習慣了。」她翻過身,在他懷里找了個好位置後,準備睡個午覺。
喜歡她如此安靜認命的窩在自己的懷里,知道剛才的歡愛確實累壞了她,樊天不再說什麼的讓她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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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熱鬧的京城卻是此刻才真正蘇醒。
喧囂的市集正大力放送它的熱情,一整排的小販大聲吆喝著,就盼哪個有錢大爺能買個東西回家去。
坐在八人大轎中,樊情不是很感興趣的看著外頭熱鬧非凡的市集。
瞥見她不是那麼喜悅,樊天挑眉的抬起她的下巴轉回她的視線。
「看你一直很想出來外面,怎麼,難得帶你來外頭走走,你反倒不高興?」說他在討她歡心也好,說他在讓她把心交出也好,對她,他勢在必得。
「市集我逛過了。」
「哦?最近嗎?」
「還待在萬花樓的時候。」他不放開她,她便不掙月兌,是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如此習慣他的踫觸?
「我倒是很少有機會來這里走走。」轎子停在橋上,樊天牽起樊情的手一同下轎,「就當是陪我逛逛吧!」
她的臉被他戴上半張面具遮住,令她有些意外,卻在看見從後頭跟過來的姬華後,原本的愉悅頓時冷掉,想縮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她眼尖的發現他任由姬華勾著他的手臂。
兩女共侍一夫嗎?這個景象在外人看來真像。樊情澆熄心中那一絲的感動,木然的跟在他們身旁。
耳邊不斷傳來姬華甜膩的嗓音,溫溫柔柔的附在他身邊低語,說是低語,卻連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怕是姬華要讓她知難而退吧!
她別過臉,看著攤販賣的小玩意兒,身體始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兩人靠得太近,直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套上她的手腕,她才回頭。
那是一個干淨毫無雜質的玉鐲,翠綠的色澤與一體成形的樣式,看得出這是上好的鐲子,但在她眼里,卻是一文不值。
她的視線又飄到姬華身上,發現樊天在替她佩戴耳飾,那過于親昵的接近,令她沒來由的起了反抗之心。趁著他沒握著自己時,她轉身離開他們,躲進了擁擠的人潮中。
漫無目的的游走,看過好幾個攤販,瞧見好幾樣與眾不同的飾品,她都視而不見般繼續走著,直到她又回到停轎的橋上,她才止住腳步。
面對漆黑的湖面,她呆呆的站著吹風,絲毫沒注意有人接近。
「姑娘,今晚天氣很好,姑娘可別想不開要跳湖啊!」
溫柔有禮有如文人的嗓音竄進樊情失神的思緒里。
她回過頭,剛巧一陣風吹來,吹落了她戴在臉上的面具,讓眼前的公子完全看見她絕色的美貌。
心中的驚訝自然是不在話下,但他的教養並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失禮的舉動,所以他只是面帶笑容再次開口,「姑娘,你還好嗎?」
看了他一眼,樊情別開臉,繼續望著湖面,並不打算回答。
身旁的公子卻不死心的又道︰「不知姑娘是否與家人走失?在下可幫姑娘找尋。」
冷艷的氣息包圍著他,如此的美人為何他先前都無法遇見?
「我沒有家人,不勞你費心。」覺得自己再不開口,他恐怕會一直詢問下去,樊情這才冷淡的回話。
「那麼姑娘就是一人在此了,夜風簌簌,姑娘又穿得如此單薄,是否需要在下送姑娘回家休息?」對一個陌生女子怦然心動,這還是不曾有過的事情,他是不是該藉此機會詢問佳人是否已有婚配?
寒意漸漸染上身,樊情卻依然站在橋上不動,略顯單薄的身影看得他很心疼,不覺月兌上大氅欲披向佳人時,卻被旁人快了一步。
來人穿著一身白,他將身上的狐裘披在佳人身上,熟稔的動作早已宣示佳人為此人所有。
身上寒意頓失,樊情才覺困意襲來,但她緊抓著橋柱,不願讓人發現她的狀況,直到身體平空浮起,嚇掉她一些困意,她才發現自己被面無表情的樊天抱起離開。
不用看他的臉龐,她也能清楚知道他很火大,能引起他的怒意似乎令自己相當得意。
眼角瞥見那位公子還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她縮回身子窩在樊天寬大的胸膛里,拒絕旁人的窺伺。
回到轎子里,轎子馬上抬起行走,樊情也因室內的悶熱,而月兌下狐裘。
「他是你新約的情人?」
她原本欲找個離他遠一點的位置休息,卻在發現自己一把發絲都落入他手里玩弄,她才放棄這個念頭,听見他的話,今她抬頭。
「我不是婊子。」
她的冷聲告知,讓他的表情緩合一些。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以為,你執意逃出去,是為了媒妁之言的丈夫。」
「既是窮苦人家的小孩,哪來的媒妁之言?我一直都用黑炭涂在臉上,只有你見過我的真面目。」話才說完,她就尷尬得想要挖個地洞埋進去。
她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這麼多?讓他因此覺得自己在外有男人不是不好?
她的解釋令他的心情好了起來,俯身一低,便是給她牢牢密密的吮吻,直到她回應自己,將雙手搭上他的頸項後,他才停止繼續下去。
他沒有在轎子上的興趣。
一吻結束,她被他摟在懷里吸取他身上的清香。她本以為,他身上該有姬華的脂粉味,卻未料到竟聞到與自己同樣的香味。
他……知道自己在他這件衣衫里縫了一個香囊嗎?
「我不介意你在我衣衫里縫了什麼,但下次的分量要少一點,味道太濃不好見客。」他輕輕啟口。
她不好意思的鑽進他的胸膛躲著。
「嗯哼……這是在挑逗我嗎?」心癢難耐,本來就有那個意思卻打算忍回家,現在被她這樣一鑽,他幾乎快撐不住了。
發現他指的是什麼,她趕緊退開,只靠在他肩窩處不敢亂動,臉上紅通通的燥熱起來。
「剛才那位公子知道是誰嗎?」
「不認識。」
「哦?那麼……」他以指勾起她的下巴,對上她欲睡的眼,「果然是你這張臉惹的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