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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 第23頁

作者︰丹妮爾•斯蒂爾

"謝天謝地。"這天晚上他們寬衣上床時,他對妻子說。

"她是個走運的孩子。"薇麗同意道,覺得自己也很幸運,並且想著他倆的婚禮、蜜月,以及美滿的生活。她很高興莎拉也能擁有美好的婚姻。她和佛雷在一起時受盡折磨,這可憐的孩子實在不應該吃這些苦。不過命運之神現在給了她最大的補償。

他們在倫敦的最後一日,莎拉變得緊張不堪。她有幾百件事情得做,而威廉要她仔細看看他在倫敦的房子。這是他十八歲時買下的,適合單身漢居住,他要知道莎拉是否想換一幢稍大的房子,或是等他們從法國度完蜜月回來再研究。

"親愛的,我愛它!"她參觀著這幢裝潢精致的房子時驚喜地說。房子不大,不過並不比她和佛雷住的公寓小。"我覺得暫時絕對夠大了。"她認為除非有了孩子,並不需要更大的房子。威廉的房子一樓是一間很大的客廳,書房里放滿威廉從韋特菲帶來的精裝書,此外還有一間廚房和寬敝的餐廳,樓上則是一間布置男性化的大臥室。浴室有兩間,一間由他使用,另一間供客人使用。在莎拉的眼中,這幢房子是完美的。

"衣櫥呢?"他試著為她設想所有的可能。"我可以空出一半給你,把大部分東西移至韋特菲。"做為一個從未結過婚的光棍,他表現得極端遷就。

"我可以不帶任何衣服過來。"

"我有個更好的建議︰我們干脆不穿衣服。"知道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他的態度愈來愈雀躍。

她最後向他保證他用不著另覓住處。"你可真容易滿足。"他說。

"慢慢來,"她淘氣地對他說。"說不定我們結婚後,我會搖身一變為潑婦。"

"如果你變了,我就揍你,我保證不會有問題的。"

"很有異國風情嘛。"她揚起一眉,他失聲大笑。幸好她明天就要出海回國,因為他簡直等不及想把她拖上床和她日夜纏綿。

當晚他們單獨用餐,之後威廉不甚甘願的送她回旅館。他希望能在最後一夜帶她回家,可是他必須在最後一刻表現得像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無論這對他是多大的考驗。他們站在她所住的飯店門外時,他的確十分無法按捺。

"這實在不好受。"他埋怨說。"這種婚前不得逾矩的無聊規定。我很可能會下星期趕來紐約綁架你,拖到十二月真是有點殘忍。"

"是呀。"她沉吟道,不過他們都認為應該等到婚禮之後。最奇怪的是她仍然會傷感地想到她的流產。若是保得住那孩子,她也許還維持著和佛雷的婚姻。而今她可以自由的選擇新生活,一切都重新開始,她也熱烈地盼望和威廉能有許多子女。他們談過要生五個,至少也要四個,這個話題顯然令他很高興。他們的未來使他興奮莫名,迫不及待。他送她到房門口,兩人站在走廊上。

"你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她問,他點點頭。她的父母早已就寢,而他希望和她盡可能共度每一分鐘。

他跟著她入內,她放下皮包和披肩。他其實整個晚上都想給她一樣東西。

"過來坐下,莎拉小姐。"

"你會規規矩矩的嗎?"她促狹地望著他。

"如果你再用那種表情看我就沒辦法啦。"他笑著回答。"不過咱們還是先坐下。我至少還有一點自制力。

他和她在雙人小沙發落坐,他伸手到上衣口袋內。"閉上眼。"他含著笑對她說。

"你要做什ど?"她听話的閉了眼。

"在你嘴上畫胡子,傻瓜……"他不等她開口就吻住她,執起她的左手,替她套上一枚戒指。她感覺得到金屬滑過手指的冰涼,睜開眼低頭看,入眼的景象令她大吃一驚。她在昏暗的光線下也看得出那是一顆絕美的古老寶石,她向來喜歡古老的切工。而她的左手戴著的正是一顆無瑕疵的二十克拉巨鑽。

"這是我爸爸和媽媽訂婚時定做的,它是一顆很好、很古老的寶石。媽媽把她送給了你。"

"這是你媽媽的訂婚戒指?"她含著淚注視他。

"嗯。我們為這件事討論了很久。我想買一顆新的送你,而她要你戴這一顆。她說她現在有關節炎,反正也不能戴它了。"

"喔,威廉。"她抬起手欣賞它,覺得一生中從未如此快樂過。這的確是一枚完美、稀世的戒指。

"這是提醒你你已經屬于我,我真恨你必須上船離我而去。我會每個小時打電話給你,直到我也抵達紐約。"

"你何不早一點來?"她看著戒指說。他很高興她喜歡這個戒指,知道他的母親見狀必定會很高興。她能拿出這枚戒指,實在是太慷慨了。

"這點很有可能,我在考慮十月份,可是這里要做的事太多了,到時候農場的雜事也得料理。"他的農場有一些未解決的問題,他還得去上議院開會。"反正,我一定會在十一月一日趕來。相信你到那時候已經為婚禮忙瘋了。我的出現只會讓每個人更瘋狂,可是我才不在乎。我不能再延後見你的時間了。"他饑渴地吻著她,兩人倒在沙發上,他的手撫過她的嬌軀,幾乎忘了自制。"喔……莎拉……天哪……"她知道他渴望她,但是她要等到結婚之後,她要這一次成為他們的第一次,假裝他們都沒有結過婚,佛雷也不存在。假如威廉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他們必定會等到婚後,只是每當兩人溫存的時候她總是會忘形。她溫柔地接納他,他好不容易才強行離開她。"你現在離開也好。"他沙啞地說,同時在房里踱來踱去,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站起身對他點著頭,黑發凌亂、臉色緋紅。他們兩人簡直像一對被熱情沖昏頭的少年。

"我們是不是很糟糕?"

"也不見得。"他笑著說。"我快要忍不住啦。"

"我也一樣。"她坦白地說。"

然後他問了她一件自知不該問的事。"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像這樣?"他的聲音低沉性感,這是他早就想知道的。她說過她不愛他,然而他對他們的婚姻仍然存有一絲的好奇。

莎拉憂傷地緩緩搖頭。"不,一點都不像。只有空虛……沒有感情……親愛的,他根本不愛我,我現在也知道我沒有愛過他。我從未經歷過我們之間的這種感情。我沒有愛過或活過,甚至在你出現以前不曾存在過。從現在開始直到我死,你將是我唯一的愛。"這一次他吻她時眼中有淚光,感到自己是最快樂的男人。他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她。

她躺在黑暗中想念他,欣賞她的戒指。她一大早就打電話給韋特菲的老公爵夫人,告訴她這枚戒指對她的意義,她有多ど感激老夫人,以及她是多ど深愛威廉。

"這才是最重要的。不過珠寶是很神奇的東西,不是嗎?祝你們旅途順風……婚禮完美。"

莎拉掛了電話之後收拾好行李,威廉一小時後在大廳等他們。她穿著香奈爾的白色羊毛服,佩上耀眼的巨鑽,威廉親吻她時幾乎想把她吞下去。他好想和他們一起搭上瑪麗皇後號回去。"我敢說你爸爸一定很慶幸我沒有同行。"

"我覺得他對你的良好表現相當滿意。"

"唔,他不會滿意太久的。"威廉暗暗申吟一聲。"我已經快要到忍耐極限啦。"她笑著和他牽著手,跟著她的父母坐進他的車。他自顧駕車送他們去港口。只是兩小時的車程實在太短了。當莎拉看見瑪麗皇後號熟悉的船身時,不禁想起他們兩個月前從紐約航行來此的時候,情況是多ど的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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