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話要跟我說嗎?」原飛囂推開放在面前許久的牛排問。
「你說什麼?」低頭猛吃的歡笑抬起頭,滿嘴油膩膩的大吼。
明明就只有兩個人,為什麼一定要坐這麼長的桌子?就連說話都還得扯著嗓子大吼,才听得見對方是在講什麼,這樣很好玩嗎?
瞥見她一嘴油膩,原飛囂微皺眉,他起身拿了一條手巾走到她面前,彎腰替她擦嘴。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歡笑動也不敢動,也嚇得站在一旁听候主人吩咐的老陳傻眼,唯獨這個始作俑者渾然不覺的仔細且溫柔的替她擦嘴。
要不是歡笑受不了癢打了一個噴嚏,原飛囂恐怕要擦到「地老天荒」了。
「喂!你干嘛啦?我飯都還沒吃完擦什麼嘴?」
將手巾丟在一旁,順便把她那盤快見底的炒飯給拿走,原飛囂隨手拍了一下,那早已重新熱過的牛排放在她的面前,看得她一臉霧煞煞。
「你干嘛把你的牛排放在這里?」他想干嘛?想毒死她嗎?
「給你吃。」拿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他將長腿一跨放在桌子另一邊。
「為什麼?我不要,那沒熟耶!」她又不是日本鬼子,專吃沒熟的東西。
「你切都沒切,又知道沒熟了?」還真是「眼見為憑」啊!
歡笑狐疑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刀叉切著豐排,卻見它冒著熱煙,而且是全熟狀態。
叉子傳來的柔女敕感覺,令她咽了咽口水,她好想吃看看喔!長這麼大還沒吃過牛排,頂多看過乳牛而已耶!哇!一定很好吃……
「等等,我剛剛就問你了,為什麼要給我吃?」其實這個牛排里頭不但有下毒,還加了安眠藥吧?
瞄了她戒慎的表情一眼,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丫頭又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我沒胃口吃不下,與其拿去喂狗,還不如給你吃。」
嘖!說得她好像連狗都不如似的,哼!吃就吃,她還怕他不成?
吃著鮮女敕多汁的牛排,滿足的笑容在她的臉上逸開,看得原飛囂也挺滿意的,所以他又招手要人送來湯品給她解渴。
見到有湯可喝,歡笑也毫不客氣的喝著,然後繼續大快朵頤。
看她吃得那麼開心,原飛囂也覺得高興,甚至他還做了很可笑的舉動——搶食。
原本要到口的牛排落入原飛囂口中,令歡笑很生氣,完全忘了自己吃的是「他的」牛排,而非自己的。
「你干嘛吃我的牛排啊!」討厭!他吃到她的口水了耶!惡不惡心呀?
咀嚼了一會兒,他取來紙巾吐掉,批評道︰「全熟真難吃。」
一看到他浪費糧食,歡笑的火氣就更大了,她拿著刀子,毫不客氣的指著他大叫,「喂!你自己不吃全熟的,就不要跟我搶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浪費食物耶!這只牛要是知道自己的肉被你這樣吐掉,它會有多難過啊!」
「那真是感謝這只牛早已死了投胎了。」
「你又知道它已經投胎了?搞不好它現在正在旁邊看著你喔!」歡笑笑得甜甜的嚇唬人。
「趕快吃一吃,不要大白天就在作白日夢。」
他起身欲走,歡笑卻叫住他。
「你要去哪里?」咦?她管他去哪里?她巴不得不要再見到他。
原飛囂回頭挑眉,感到有些意外,「怎麼?你擔心我?」
呵!真沒想到這丫頭當起他未過門的妻子,還當得挺稱職的嘛!
「喂!你不要誤會喔!我只是好奇你要去哪里而已。」嗯……如果他現在要外出的話,那麼她就可以準備月兌逃了,這次她連行李都要帶走!
原飛囂俯身到她失神的淨在想著怎麼逃跑的小臉前,突地吹一口氣,引回她的神智,一見到他那張帶著壞壞笑容的俊臉呈放大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她整個人往後栽。
雖然地板上有鋪一層地毯,雖然原飛囂可以及時救她,但他個人認為,這種時候還是讓這個不死心的丫頭受點教訓比較好,所以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往後栽,而不去救人。
後腦受到撞擊,痛得歡笑臉部扭曲了起來,眼楮還不忘瞪向那個始作俑者,大罵,「你怎麼不救我啊!」
有夠沒良心的男人,可惡!後腦一定腫了一個包。
靠在桌邊,原飛囂姿態優雅的睇她,「要是你敢逃跑的話,會比這個還痛喔!」
一語就猜中她心里所想的,她反倒不自在了起來,「什……什麼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狼狽的爬起來,她拍拍裙子,輕撫著後腦勺。
「我已經先講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別忘記我有事先警告你喔!」
原飛囂是真的曉得自己在計畫什麼,歡笑露出不甘心的表情站在原地一肚子火,卻說不出口來反駁。
而他在經過她身邊留下的話,令她頓時臉紅如火燒般。
「我個人比較喜歡黑色蕾絲邊的低腰小內褲,像你現在穿的小熊維尼的小褲褲,只能證明你還是個小丫頭罷了,要跟我斗,最起碼要穿得吸引我一點才行。」
這個可惡的大!居然敢這樣對她說!
她可是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耶!
他干嘛一定要把看見的東西說出來?更何況,她干嘛要穿什麼黑色蕾絲邊的內褲?
打死她都不穿什麼蕾絲邊!
氣得頭都快要爆炸了,但歡笑還是坐回椅子上吃著牛排,把所有的怒氣一並吃進肚子里,省得她會忍不住想打人。
听到跑車的引擎聲呼嘯而去,笑容才又重新回到歡笑的嘴角。
太好了,那個臭男人出門了,她就不相信這間房子可以讓她逃不了!
胡亂擦完嘴,歡笑非常開心的跑上樓,全然沒發現應該出門的原飛囂正站在另一邊冷笑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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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學不乖的家伙,你說對不對?」
來了好一會兒的原練推推眼鏡,「你不阻止她嗎?」
「為什麼要?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永遠都學不會安分,既然這樣,我倒寧願她去試試看,看她這個小丫頭可以逃到多遠不被我發現。你知道她把我房間的窗簾充當梯子要跑掉嗎?」原飛囂像是在看好戲一般,轉頭盯著一向不苟言笑的堂弟問。
丙然,一听到歡笑做了這件危險的事情,原練的眉頭就皺起。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這女孩有那麼大膽不要命嗎?
「為什麼要?她愈逃,我愈高興。哪個女人看見我,不都是死巴著不放,只有這個丫頭相反,她巴不得逃離我的身邊,連老巫婆跟她談好的優渥條件,她都不要了,可見我這個人對她來講,有多大的影響力。為了不辜負她對我的厚愛,我當然要跟她好好玩玩這場你跑我追的游戲,這樣才不會太對不起小丫頭攪盡腦汁要月兌離我身邊的偉大舉動,你說是不是?」
原飛囂說得高興,但听在原練耳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是為了她不把你放在眼里而玩她吧?」他不懂,娜琳伯母為什麼要選擇原飛囂當歡笑的丈夫?明知他對女人的態度便是如此,又為何要讓歡笑去涉險?
仔細觀察原練的神色,原飛囂好奇了,「你認識那個丫頭?」
他們原家的人個個練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姬歡笑就將原練打出原形,他倒是開始好奇這丫頭的來歷了呢!
發現自己正被原飛囂觀察著,原練推推下滑的眼鏡,擋住對方好奇審視的目光回答,「不認識,我跟你一樣都是第一次見到她。」
原練不說,他自有辦法查到,不急著找出答案,要不然就失了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