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烽月兌下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隨手丟到沙發背上,然後人也就跟著緊挨著她坐下來,尹藍的反應是立刻坐直身子,抓起哈利擋在兩人中間,可憐無辜的狗兒只能「嗚,嗚……」地發出抗議——它的牛女乃還沒喝完呢!
伸手松了松領帶,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模著狗頭,他注視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你怕我?」
她不服氣地抬頭與他對視,「你是綁匪!」
「我記得前天有人說要做我的情婦。」他提醒道。
說到這,尹藍真想咬下自己的蠢舌頭!「我收回前言。
「悉听尊便。」反正他從不預期兩人成為那種關系。
「那就請讓我離開。」
「絕不可能。」
「這還不叫綁票?!」
「大概是吧。」
「你!」任尹藍脾氣再好也忍不住要發火了,「什麼叫‘大概是’!真是秀才遇到兵,你簡直莫名其妙!我有我的生活,我要去學校上課,我要去流浪動物協會做義工,最重要的是我的家人會擔心我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話還沒說完,只見他快速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她手上。
尹藍疑惑地一看,竟然是手機,這她就更不懂了,「干什麼?」
「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你不怕我報警?」
司徒烈烽揚起自信的淺笑,手不知何時從狗兒的頭上悄悄移至她的左耳,見她一臉迷茫,乘機以拇指輕撫她那戴有「赤楮」的耳垂,感覺到她的掙扎,立刻以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頭,驀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同時也讓哈利得以重返牛女乃的懷抱。
兩人的臉近到可以感覺對方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他以無限柔情的口吻對她說︰「你不用為我擔心。」
哦!讓她死了吧!尹藍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惡狠狠地瞪著他,但酡紅的臉卻透露了太多她不願透露的東西。
司徒烈烽以瀟灑的姿態走上樓梯,心中暗嘆近墨者黑,他一定是被那個姓岩的帶壞了,但只有她,才能引發他連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另一面,只有她呀。
第八章
「喂,蕾嗎?是我……我沒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嗯,有點兒事要處理……你幫我轉告爸媽,就說……喂,喂,蕾!喂……」尹藍放下電話,開始有股不祥的預感,听蕾這麼曖昧的語氣八成是知道了些什麼,一個司徒烈烽已經夠讓她煩的了,如果蕾再攪和進來,天哪,她簡直不敢想。
分別10年後的再度相遇,老實說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就好似內心深處早預知了今天的相逢。然而10年呢,太久太久了,久到足以套得上「事過境遷」這個可怕的詞。改變是必然的,無論她或他。他看起來似乎更酷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也不似從前那般木訥與靦腆了。
說起來也許沒多少人會相信,是她先主動向他表白的呢,就在那天英雄救美事件後,她強拉他到一處僻靜的社區綠化帶,兩人站定後,她細聲對他說她喜歡他,沒料到這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她不覺有些氣餒,但又想可能是風吹打樹葉的聲音太大以至他沒听見,尹藍覺得自己雖不如姐姐果決明快,可她也有自己的固執與堅持,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一旦認定了就斷不會輕言放棄。
「我喜歡你。」她堅定地以平時說話的音量重復了一遍。
司徒烈烽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僵立在原地,還是沒有絲毫回應。
「我喜歡你!」進一步上揚音調,尹藍幾乎惱羞成怒地瞪向他,這一瞪她才恍然大悟,怎麼會忘了他害羞的本性了呢?瞧瞧,這位仁兄的臉已紅到發黑,眼看連關公都要自嘆不如了。帶著一臉邪笑,她開始喊︰「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一聲高過一聲,直到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兩片厚實的唇清澀地吻住,剎那間,天地萬物全變成他,只有他!他的發、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臂彎、他的胸膛、他的懷抱、他的脈動、他的氣息……
「汪!汪!」狗兒斜著腦袋,不明就里地看著這個一臉壞笑的女人。
噢,上帝!尹藍一頭栽進抱枕,她這是在干什麼?!不行!必須找點兒事做,否則老會想起些不該想的事。
「嗚……嗚!」哈利努力想引起在場惟一的動物的注意,隨後丟過去一個酷酷的眼神——要麼陪我玩,要麼給我喝牛女乃。
沒見過如此不甘寂寞的狗!此時尹藍倒是真對它的正牌主人好奇起來。懶懶站起身,朝狗兒拍拍手,「走吧,哈利,我們到外面活動活動。」
狽兒還她一個「這才乖」的眼神,趾高氣揚地大
踏步帶頭走出去,這……這……什麼態度嘛?直叫她胸悶又充滿無力感。
外面碧綠的草坪令人心曠神怡,陽光下更是亮得發光,瞧,不遠處還有園丁提著水管在澆水呢。澆水……尹藍腦筋一轉,一個不錯的報復計劃在腦中形成,呵呵……她不懷好意地對著狗兒笑著,哈利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抬頭警覺地瞅著她。 !好聰明的狗!馬上把邪笑改為溫柔的淺笑。
等她保持這個笑容從園丁阿伯手中接過水管,哈利已知大事不妙,立刻拔腿狂奔。
「哪里跑!」尹藍高呼一聲,抓穩水管,調到最大出水量,瞄準,射擊!
可憐的哈利瞬間淪為「落水狗」,淒慘地在那里「嗚」個不停。「小人!小人!」小心眼兒的雌性人類!
奸計得逞令尹藍開懷大笑,邊笑邊得寸進尺地拎著水管追上去。
「汪!汪!」哈利東倒西歪狼狽地躲閃著。
「沒听說過最毒婦人心嗎?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拽了。」我噴,我噴,我再噴……
士可殺不可辱!哈利轉過頭,悲壯地望她一眼,隨即拼死地向她這里跑來。
咦?啊!不會吧……不等尹藍有反應,碩大的狗身已經把她撲倒在地上,驚嚇中水管月兌手掉在草地上,扭動幾下,好死不死朝扭打在一起的一人—犬身上狂噴著。
哇!好冷!隨即,她與狗兒落下同樣下場——渾身濕透。好在是夏天,尹藍很阿Q地想。
「呼——」哈利親熱地伸出舌頭猛舌忝她,顯然是玩性大起。
「哈哈,不要。」這下輪到她尖叫著東躲西閃了,好癢!拼命抱住狽頭阻止它的攻擊。
炳利怎麼肯輕易罷休?于是乎,只見一人一狗在草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嬉笑打鬧著……
圍觀的人個個瞠目結舌,擎龍會總部曾幾何時出現過這樣的情景?!
二樓的窗台上更是有雙看得快噴出火的眼楮。該死!司徒烈烽咬牙切齒地想,他妒忌那只狗!竟敢給他這樣……這樣舌忝她!更可惡的是那個女人!抱著狗頭不夠,還不時地這邊親一下,那邊親一下。親!親!有什麼好親的!有親他舒服嗎?!司徒烈烽沖下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起尹藍一路拖回別墅,哈利緊隨其後。
「干什麼?!」回過神,尹藍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的鉗制,討厭!她玩興正濃呢。
「汪!」顯然狗兒也不願被打擾。
「你閉嘴。」他凶它,「去廚房吃東西去。」
「嗚……」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哈利心不甘情不願地踱向廚房,經過司徒烈烽身旁突然站住猛然搖晃起身體,水珠飛濺了他一身。
「你……」不等他發火,狗兒一溜煙竄進廚房。
尹藍不禁要為它鼓掌歡呼了,偶像!
「拜托收起一臉崇拜的表情。」司徒烈烽正考慮晚餐是不是該加菜,狗肉煲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