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該怎麼辦?他……他沒事吧?而她……她該不會……不會是殺人了吧?!不!伸出顫抖的手,輕撫開他額頭上的發,仔細觀察了一下傷口,應該還不至于會致命。再學著電視里的動作輕探了下他的鼻息,還有氣……
「隆」的一聲,門外大雨滂沱,松了口氣的尹藍站起身先關上門,再走人內屋找出一些棉花與紗布為他包扎傷口——這個工作她很熟練,誰叫她有個從小傷口不斷的姐姐。
包扎完傷口,尹藍原本打算把他抬到床上去休息,但奈何身高、體重與體力上的差距過大,只好作罷,為他疊好枕頭,她也是一身疲憊,看來今天就只好請假了,一切等他醒了再說。她沒有想太多,便倒在一邊的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等待。慢慢,慢慢,自己也不知不覺地入睡了。
等她一覺醒來,早就不見了他的蹤影,空蕩蕩的房間幾乎讓她以為一切都是夢境,抬眼看向牆上的鐘,已是10點多了。她伸個懶腰,決定蹺課一天,反正一向是乖乖牌的她偶爾消失一天只會得到老師更多的關懷而不是責備。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藍色的天空白雲懶懶地飄過,尹藍輕笑一聲,對今早的「奇遇」感到莞爾,腦中清晰地記得那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生的容貌,特別是他那雙豹眼……就是這樣了,她以為,他和她明顯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此不可能再有什麼交集。
可惜,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他成了她每天清晨6點的「定時」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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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尹藍放下手中的紗布和膠帶,對目前的狀況真是好氣又好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私人醫生了?就在女乃瓶事件的第二天,同樣是清晨6點,她拿牛女乃時在自家門口見到他,兩人一言不發地互瞪30秒後,他伸手指指頭上那塊略有些髒的紗布,意思就是要她善後。于是乎這等「救死扶傷」的戲碼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連續上演了3天,她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姓名。
「喂……」
「司徒烈烽。」
「哦,好,司徒烈烽。」她一邊整理醫藥箱一邊說,「明天你不能來了,因為明天是周末,學校放假,姐姐會在家,所以……」
「名字。」
「啊?噢,尹藍。」她抬眼望向他,如此惜言如金,這人還真是將酷進行到底呀,而他們倆這算是正式認識了嗎?
「早上10點,時代廣場。」這位酷兄鏗鏘有力地丟下這八個字,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她叫。
司徒烈烽停下步子,頭也不回靜待下文。
「你什麼意思?」
許久的沉默後,他吐出兩個字,「約會」。
「如果……」尹藍本想開口拒絕,但她突然發現他的耳後根開始慢慢變紅,並逐漸向脖子發展——原來,是個純情少年啊……
「不見不散。」說完又要走。
尹藍笑了,怎麼看都只有4個字可以形容現在的他——落荒而逃,「司徒烈烽!早上10點半,動物園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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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呢,尹藍感嘆。她早到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人動物園,多是父母帶著小孩,也不乏情侶,情侶?哈!她可不以為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關系,當然她對他是有一定好感,否則也不會答應他所謂的「約會」。在感情方面,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像她那永遠少根筋的姐姐,而那個司徒烈烽為什麼會觸動自己?16年來從未被觸動過的心弦呢?是他乖張的行為和與之完全相反的單純內在吧,或許……或許他還是個處男呢,尹藍暗笑,自己似乎也不像外表那樣無辜嫻良。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和飛揚的塵土,一身黑勁騎士裝的司徒烈烽出現了。他瀟灑地拿下頭盔,露出一張俊帥的酷臉,儼然一副霸主氣勢。
「你好帥……」尹藍由衷地贊美。
引來他的呆愣與……羞赧,又臉紅了,他實在是太容易臉紅了,天呢!好……可愛!當然「可愛」兩字她是不會說出口,又不是嫌命太長,捋虎須也要有個度,她深知此道。
「走啦。」他別扭地別過頭,拉起她的手走人動物園。
尹藍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邊陪他逛動物園,她發現他很興奮,每看到一種動物他都會用力握緊她的手,像是在努力壓抑什麼,明明很開心,卻不肯讓自己的臉上出現任何情緒,一個疑問漸漸在她腦中出現。
「你……不會從來就沒來過動物園吧?」
受傷的神色一閃而過,他裝做不以為意地道︰「不可以嗎?」
「可以。」而且可憐,她體內母性的情懷被完全挑起,這個人到底有過怎樣的一個童年?
「哈、哈、哈。」他們身後忽然傳來稚女敕的笑聲,「媽媽,你看,這個哥哥好奇怪哦。」
尹藍轉過頭,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指著司徒烈烽捧月復不已。他的母親忙不迭地拉下他的手,尷尬地看向她,她沿著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這家伙的後腦勺上還貼著塊Ok繃,配上這一身酷帥的裝扮,實在是——好笑!
司徒烈烽盯著她要笑不笑的表情,猛然意會過來,天呢!他忘了!這該死的小表!惱羞成怒的他一記殺人的眼光瞟過去,效果是立即的,不出3秒,那小表就噘起嘴,豆大的淚珠滑下眼眶。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原本還有些歉意的母親已經對他們怒目而視,而路人也紛紛駐足耳語。尹藍瞄了眼顯然不知所措的司徒烈烽,輕扯了下他的衣袖,「笑!快點兒……笑。」
司徒烈烽掙扎良久,終于在眾大媽大嫂怨忿的眼神下妥協,只見他努力地抽動起臉部各塊肌肉,使之呈現出「笑」字型。
可惜小表不但不領情,反而很不給面子地「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哈、哈、哈……」尹藍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司徒烈烽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摟起她的腰,輕輕一帶,她整個人就像掛在他身上一樣,而此刻已經笑到虛月兌的尹藍根本沒空去計較這個姿勢有多不雅觀,只能由著他把她快速帶離現場。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把她帶到一個人煙相對稀少的角落,他才放她的嘴自由,也讓她的腳著地,尹藍抬頭看到他一張陰郁的臭臉,當然,剛才的大笑實在是有些失禮,但也不能完全怪她,誰讓他……好了,好了,她深吸口氣,努力壓下又開始泛濫的滿臉笑意。
「喂——」她推了他一把,「生氣啦?」
他不語。
「好吧,司徒烈烽大帥哥,小女子向您賠不是還不行嗎?」
斜了她一眼仍然不語。
尹藍盯著那張氣鼓鼓的臉,仿佛看見他的嘴不經意地輕輕噘起,媽媽咪呀!他這是在撒嬌嗎?向她撒嬌!這個認知驚呆了她,呆愣中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讓她……踮起腳在他右頰上輕輕印上一吻。
腰間的力量驟然消失,她回過神才發覺原來他的手一直扶著她的腰直到剛才……「啊!」這下輪到她臉紅了?四下張望了下,「我去買爆米花給你吃,算是道歉。」說完飛也似的沖了出去。
來到小吃攤前要了份爆米花,尹藍一手模上紅燙的臉,她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可是……才4天,他們認識才4天!她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不可能。」她喃喃低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