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尹藍驚呼道,「你不會是想逃婚吧?那會氣死姐夫的!」
丙然是孿生姐妹,她的想法被藍一語道破。等等,孿生姐妹!哈,她怎麼沒想到?尹蕾猛然放下枕頭坐起身,指向尹藍,「你去替我試婚紗吧,反正我們無論身材、面孔都差不多啦。」
「不行!」尹藍想也不想就拒絕,這樣下去可能連婚宴她都會要她頂替,自己則躲在新房里睡大覺。
「不行?」尹蕾跳下床,從床底拖出一只旅行箱。
「你這是干嗎?」
「逃婚。」她已經開始整理衣服了。
「好啦!我……我答應你。」
「哇。」尹蕾摟住她歡呼,「小藍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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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秋旭踏進婚紗店便向尹藍露出抱歉的笑,「麻煩你了,小蕾她……」
「不用客氣,她是我姐姐嘛。」尹藍了解地柔聲道,有時候她真的很同情眼前這個英俊穩重又是鑽石打造的姐夫。
這時女店員走了過來,「您是卓先生吧,兩位這邊請。」
她被帶到一間化妝室,一個小時後第一件婚紗上身了,走出去邊照鏡子邊問身後的姐夫︰「這件怎麼樣?」
卓秋旭細細打量了一番,「很適合你,但似乎與小蕾的氣質不太相襯。」
「是嗎?那換一件試試。」說著轉身回到化妝室。
正準備卸妝,可是化妝師突然道︰「啊,對不起,卸妝水用完了,我這就去取,請您稍等一會兒。」
尹藍點點頭,化妝師離開後,化妝室內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望著鏡中一身潔白的自己,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披上嫁衣了,只因屬于她的那件嫁衣早在十年前就被毀了,說沒有恨意是騙人的,但是她知道在心靈深處自己卻始終無悔……
正想得出神,番然驚覺鏡中多出了一個人影,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隨即便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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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迷中漸漸轉醒,發現自己置身于一間漆黑的臥室,惟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外那—縷銀色的月光。抬頭望向窗口,奇怪的是她竟沒有一絲不安與慌亂,即使她知道薄被下的自己只著內衣褲,完全是刀俎下待宰的魚肉,不明白啊,為何會如此平靜呢?
「 嚓」一聲,門被慢慢打開,尹藍適應了黑暗的雙眼看向那個正走近她的高大身影,一觸及來人比月光還明亮的星眸後,她渾身的汗毛立刻根根立正。
司徒烈烽坐到床邊,伸出手覆上她細致的臉龐,由上至下描繪她的五官,她沒有避開,沉醉于他掌心的溫度……直到他的手沿著她的發來到腦後,猛然加大力道,抬起她的臉同時吻上她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拉回了尹藍的理智,驚覺自己毫無道理的順從,她開始掙扎,無奈她不是她那從小習武的姐姐,自然掙不開眼前這個孔武有力的色魔,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決不會乖乖就犯。感覺到他的唇徘徊在她頸項間,她斜過臉,瞄到一個映著月光閃閃發亮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來就狠狠地往他頭上擊去。
「 」的一聲後,預料中的粗暴並沒有降臨,他只是抬起頭,眼楮變成了新月型,他是在笑嗎?被虐狂?!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你還保留著愛砸我頭的嗜好。」
語帶調侃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她迷惑地看著他,听口氣他好像早就認識她,那他到底是……心中某個角落閃過某種醒悟,讓她急于去求證,「我不會允許自己和一個連姓名與長相都不知道的人干那種事。」
「喔?」他震指一彈,瞬間室內變得燈火通明。
睜了幾下眼後,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身體向後一仰,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
他似笑非笑地道︰「別告訴我你忘了我是誰。」
忘?尹藍自嘲地笑了,她怎麼可忘記這個曾令她一度失去自我又讓她愛恨交加的男人——司徒烈烽!是啊,愛恨交加,那麼10年後的今天,她該以哪種心態去面對他?愛嗎?不!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再也不願、不敢付出更多,她輸不起!所以——揚起冷凝的笑,她問︰「司徒先生,你把我‘請’來這里所為何事?」
「你是時候該回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了。」他傲然地答道。
「你的女人?」她冷哼一聲,「這個名號我可受不起。」
他不接受拒絕,「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考慮,時間多得是。」
尹藍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看來你暫時是不會放我走了,怎麼?想收我在身邊當情婦嗎?」何為口不擇言?這就是最佳寫照。
司徒烈烽用怒氣狂飆的眼瞪著她,何時開始她竟然變得如此勢利?難道她嫁給那個卓秋旭也是為了錢?但是,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都要她留在他身邊,「隨你,但有一件事必需更正——不是‘暫時’而是‘一輩子’。」說完站起身向門外喊了句︰「讓嶼丘到我房里來。」便離開了。
「雨秋!」尹藍心碎地倒在床上,看來她這個剛上任的「新歡」連讓「舊愛」下台的魅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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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點,床頭那只叮當的鬧鐘準時響起。
睜開眼,隨手關掉鬧鐘,尹藍坐起身望向窗外仍然灰蒙蒙的天空,看來今天又會是一個雨天呢。但願在尹蕾到達學校前別下雨——她那個運動狂姐姐有每天晨跑到學校的習慣。
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月,每個清晨家里都只剩她一個人,父母出公差一個月,而尹蕾5點半就去學校了,當然這不算什麼,16歲的她自認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梳洗完畢,尹藍穿著睡衣打開家門,走下台階去取信箱里的牛女乃——每天一瓶牛女乃是她長年來不變的嗜好,就如同尹蕾對黑咖啡一般。
突然,不遠處幾聲粗重的喘息聲引起了她的注意,舉目望去,只見巷子深處幾個人影扭打成一團,揉了揉近一百度近視的眼,但奈何光線太暗,她還是看不太真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她猶豫著是否應該走上前看個明白,還是……
在她還來不及作出選擇之時,那團人影漸漸向她這個方向移過來。越來越近的影像讓她確定了一件事——他們在打架,而且是很可恥地多打一,但卻反而是那個少數佔了上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5分鐘後,原來的多對一已經變成了一對一。眼見同伴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原本仗著人多勢眾的男孩早已是一臉懼意,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絕望地看向對方手上的那根粗壯的棒球棍——這原本是自己的武器,「不要……」
「住手!」清脆的女音伴著「乒」的一聲巨響!
先是一股牛女乃的清香再加上一腦袋粘乎乎的液體,接下來便是血腥味和紅稠的液體。司徒烈烽猛轉過頭,想看清是哪個不要命的兔崽子膽敢暗算他。
「啊!」對上這雙充滿殺氣的眼,尹藍驚叫一聲,本能地往回跑,還好家門就在眼前,沖進去來不及關上門,便被身後突來的一股力量重重地壓倒在地上。
她被嚇傻了,一動也不敢動地撲在那里。5秒……10秒……15秒……20秒……沒有動靜……輕抬了下肩……也沒有動靜,壯了壯膽,她深吸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翻過身,便看見倒在自己身邊的男生,他似乎失去知覺了,額頭上還淌著血——她和那瓶牛女乃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