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顯然門外的觀眾比他們反應快。
卓秋旭皺起眉,「看來,這個月的獎金應該減少三成。」
此言一出,人人轉過身,裝模作樣地忙起自己的事來。
「你們兩位也可以出去了,請勿忘了隨手關門。」
終于清完場,卓秋旭松了口氣,摟緊身上的人兒,抬起頭討賞︰「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吧?尹大小姐。」
「滿意。」她毫不吝嗇地給他一個吻。
「出色。」又一吻。
「完美。」老天,他好好吃。
卓秋旭的手指插入她的發,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有抽離的機會,深深地吻住她。堅定而狂野地吸吮,直到她的身子微微發抖,他才緩緩抬起頭,強迫自己結束這個吻。
輕挑起眉,從這個角度看,她微敞的領口內布滿了細細的吻痕。輕撫過這些淡紅色的印記,他心中同時升起兩種情緒,不舍與驕傲——屬于他的烙印。
尹蕾當然也發現了這些吻痕,所以她抗議︰「不公平!」
在卓秋旭不解的目光下,她拉開他的領帶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涼涼的小手在他火熱的胸膛上索定一個目標,低下頭用力地吻上去,感覺他的肌肉驟然緊繃。
「OK啦。」她抬起頭滿意地看著那一方深紅。
「小蕾。」帶著滿足的嘆息,摟住她縴腰的雙臂慢慢收緊,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體內才甘心。
頭枕著他寬厚的肩,他干淨的男性氣息令她安心,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她緩緩地閉上眼。
卓秋旭充滿憐惜地望著她帶著睡意的臉,突然好想報復一下她早上的捉弄,于是在她耳際低聲道︰「運動量過剩?喔!」最後的悶哼來自于她的手腕撞擊了他的肋骨。
接下來無需言語,親昵的氣氛中,她在他的懷里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漸漸人睡。他則痴守著懷中奪走他全部愛憐的睡顏。
奈何這樣和諧唯美的畫面維持不了多久,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敲響。
「卓總。」森冷的口吻,不用猜就知道來人是誰。
尹蕾睜開眼,不禁哈欠連連,「我請假回去補眠。」
她走過去打開門,與卓令堯擦身而過。
「我不會剛巧又打斷了什麼好事吧?」佩服!他老兄竟然能維持著一副冰山表情說出這樣的話,標準的冷面笑匠。
卓秋旭淡然地笑了,「沒有,你來找我就是討論這件事?」
出乎意料,他回答道︰「是。」
他挑起一道眉,靜待下文。
「姑媽和姑丈要我提醒你,快把準媳婦帶回家,讓兩位老人家過目。」
卓秋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那個‘未婚妻’事件,想必也是閣下您的功勞吧?」
卓令堯聳聳肩,面無表情地道︰「有時候,愛情需要一點兒催化劑。」
「最快下個月底,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會回去的。」他何嘗不想早日把尹蕾帶回去見父母,但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況且他已經把她定下來了,不是嗎?
下個月底?一般來說太鐵齒的人,老天通常不會讓他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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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回公寓途中,不像以往的歸心似箭。卓令堯的話一直在腦中徘徊,或許……他應該買只戒指套住她。當下,調轉車頭開往一家珠寶名店。
「歡迎光臨。」金發碧眼的女營業員笑容可掬地迎上來,「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自從這輛勞斯萊斯停在店門口起,她就摩拳擦掌地準備抓「肥羊」了,更別說車里走出來的還是一位東方的帥哥。
「我想要一只女戒。」
「請跟我來。」喔,她嫉妒那個女的。
來到櫃台前,听著女營業員滔滔不絕地介紹各款名家設計的鑽戒,卓秋旭瀏覽的目光停在一款不瓖任何寶石的鉑金戒指上,它惟一的裝飾就是中間一條高拋光的細線。
「這個,請幫我包起來。」
「哦……好。」原來不是婚戒啊,她麻利地包好,遞給他。
卓秋旭接過,結完賬便走出店門,直接開車駛向公寓。
因為怕她還沒有睡醒,他沒有按門鈴,拿出鑰匙打開門,沒有聲響?看來真的沒有醒呢,輕手輕腳地走人她的房間。
「小……蕾……」堆滿笑意的臉在瞬間垮下,凌亂的被單,隨處亂丟的拖鞋——卻空無一人。
心一沉,打開櫃子,看到里面堆滿的漫畫書還在,他松了一口氣,但隨即瞪大眼——護照!她的護照不見了!
第五章
香港
某家綜合醫院走廊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大紅色極醒目的「靜」字。它的下方站著一個女子,噙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作為新聞界的精英,你們之中有誰能告訴我,何以動個急性腸炎這樣的小手術會變成‘病危’?」
「這……這個……」她面前的一群男男女女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賠著討好獻媚的笑臉。
好吧,換一個審問的方式——?「那麼電報是誰發的?」
很有默契地,大伙一齊後退一步,只剩下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獨立在「台風」中心,接受大家憐憫的目光,他的標志就是早已毛發稀少的頭頂——對啦,他就是我們倒霉的主編大人啦。
「我……我……這實在是董事長他……」拜托,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老的不敢違背,小的又不敢得罪。
「夠了,夠了!」不耐煩地打斷他的結結巴巴,她沒精力在這件事上深究,「記住,下不為例!」丟下威脅,大小姐轉身瀟灑地離去。
終于,終于回到自己的窩里了,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一個月了吧。尹蕾掏出鑰匙,打開門正準備投入這方屬于自己的小天地,突然身後伸來一雙手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腰,隨後一股熱氣在她耳邊吹過。
「尹蕾!」走進她的房子,一腳踢上門。
「桐桐?!」她驚叫道,「你怎麼會在這?」
「直升機。」夾帶著冰冷與狂怒的聲音向她吼道。
為了防止更多的噪音被制造出來,她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不高興地瞪著他,「有直升機了不起
啊?」
頭一次,卓秋旭不顧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隨後深呼吸再深呼吸,發揮超人的自制力,使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拉起她的手問︰「為什麼不告而別?」
「什麼叫‘不告而別’?我留了紙條。」
「在哪兒?」他怎麼沒看見?
「茶幾上。」
喔,好吧。他根本沒注意到茶幾。火氣減去了一半,但是——「你至少該打個電話告訴我。」
「你在開會。」
「我有手機。」
「手機?呵,呵。」她怪笑兩聲。
什麼意思?拿出腰間的手機一看……去!沒電了,惱怒地把它丟在一邊。
「那你……」
「我投降。」她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然後圍住他的頸項,頭靠上他的胸膛,「好困。」
長長地嘆口氣,從渾身怒氣到滿心甜蜜,只有她才有能力令他的情緒如此起伏。彎打橫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還得像個忠實的老僕人般為她月兌下鞋襪和長褲,而後自己也只著襯衫和她一起躺下。不一會兒,他又坐起身子,拿起一旁的西裝,從口袋中掏出一只絨盒。
把戒指戴人她左手中指,輕咬她的耳垂。
「嗯……」她發出不滿的咕噥聲。
「不許拿下來。」
「哦……」迷迷糊糊許下承諾後便沉沉地睡去。
卓秋旭不禁要懷疑自己的吸引力,否則她何以一看到他就想睡?拿起床頭的電話直撥美國。
「喂?」接通後,彼端傳來足以凍死十頭牛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