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羅德菲夫婦都不幸去世了,齊瑞荷似乎應該馬上和查理斯結婚,她未來的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在府邸時齊瑞荷一直在談著婚事。
「查理斯的新任命下禮拜就會公布,」她告訴孟黎莎︰「那時他有了上尉官階,就可以向團長呈報婚事了,上尉以下的軍官還不準結婚。」
「你的那些親戚呢?」孟黎莎問。
「我何必擔心他們?」齊瑞荷說︰「爸爸都不操這個心。」
「至少也該通知一聲。」
「我為什麼要通知?」齊瑞荷反駁︰「查理斯和我會靜靜地結婚。你就是我唯一的伴娘,如果你父親一定要送結婚禮物的話,到時也請他觀禮。」
孟黎莎想,這事說來倒十分容易,但龐大的貝拉家族可不會作此想,他們會認為羅德菲公爵既然去世,就應該為齊瑞荷負起應盡的責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馳往齊瑞荷家的路上,她左思右想,不得要領。
從雷德爾堡去齊瑞荷家的路比較遠,平常兩個女孩到對方家里不要二十分鐘就到了。
好不容易終于看到了那扇門,一路古樹成蔭,當年羅德菲公爵就在這建立起他美麗的家園,一切建築物都采用喬治一世到四世時期的形式。
他們來到前門,由車窗往外看去,有人在門階上等著了,孟黎莎知道那是齊瑞荷!
老杰克把馬車停下來,齊瑞荷就跑了過來。
「哦,孟黎莎!哦,孟黎莎!」
她叫著趕在門房的前面打開車門︰「謝天謝地,你總算來了!我失望極了!真是糟透了!」
第二章
第二章
齊瑞荷催著孟黎莎上了台階,進入客廳,由廳內可以俯瞰整座花園。
門房才關上門,孟黎莎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以為你不會到這兒來了,」齊瑞荷心煩意亂地說︰「我在這里看著來來往往的馬車已經看了好幾個鐘頭了,我知道在這時候只有你才能幫助我。」
她的聲調中透著淒楚,孟黎莎緊緊環著她的肩。
「現在我來了,親愛的齊瑞荷,」孟黎莎說︰「有什麼困擾我們一起來面對它,不會太糟的!」
「糟透了!真是太糟了!」齊瑞荷回答。
孟黎莎坐到沙發上,拉著齊瑞荷坐在她身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知道有時候一點小事弄不好,齊瑞荷都會顯得有些歇斯底里,但還沒有看過她象現在這麼慌亂的。
齊瑞荷得知父母慘遭車禍之時。當然十分驚惶,但當著大庭廣眾,她還是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論在母親或父親的葬禮上,都表現得體,很得在場人士稱贊。只有她倆單獨相處時,她才情不自禁地哭倒在孟黎莎懷里。
現在,齊瑞荷淚如雨下,顫抖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孟黎莎再問。
齊瑞荷從腰邊抽出一封信,交給孟黎莎。
信上有明顯的折痕,顯然齊瑞荷已經反復不知讀過多少遍了。
在厚而精致的羊皮紙上,前面的地址是「艾德威克宮」,內容是這樣的︰「齊瑞荷小姐︰艾德威克公爵授權予我,代為邀請,敬希獲信後到此一談。
今將派出兩輛馬車,並有僕人隨行,公爵私人車夫胡簡森將供應一切所需,並安全護送抵達。若有女僕隨行至為歡迎,但不希望外人隨行。
鮑爵不願所派馬車有所延擱,請于馬車抵達一小時內即束裝就道。
最謙恭的僕人伊班勤•達爾文艾德威克公爵秘書謹上」
孟黎莎讀完了信,抬起眼楮望著齊瑞荷。
「你知道那意思了吧?」齊瑞荷說。
「這回你必須去拜訪你的伯父了。」孟黎莎回答。
「要和他在一起——以後和他一起生活!」齊瑞荷叫了起來︰「他要成為我的監護人了,哦,孟黎莎,我真沒法忍受這一點。」
「他身為你父親的兄長。可說是整個家族中最有資格成為你監護人的,」孟黎莎說︰「齊瑞荷,其實這樣也不鍺啊!」
「你真希望桑杰斯伯父帶走我?」齊瑞荷叫著︰「我從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他連爸媽的葬禮都沒來參加。」
「我知道他終究會露面的。」
「這不是關鍵所在,」齊瑞荷說︰「桑杰斯伯父根本就沒注意過我,他恨爸爸,爸爸也恨他。」
「並非如此,」孟黎莎說︰「畢竟他是你父親唯一的哥哥。」
「哥哥又怎麼樣?」齊瑞荷問︰「因為爸爸和媽媽偷偷結婚,他就對爸爸那種態度。媽媽說過好多次了,他們回到英國後,桑杰斯伯父對他們如何如何不好,爸爸卻從不在意,還說沒有他那些象一頭頭兀鷹般圍繞著他的親戚,他可以活得更好。」
孟黎莎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認為,」她說︰「你不需要為這件事這麼心煩。你父母親去世後,伯父想看看你是件很自然的事。我想他要和你談談對未來的打算、你將和誰一起生活或是誰來這里照顧你,如果你真的想留在這里的話。」
「你知道我要留在這里,」齊瑞行說;「這是我的家,我無法忍受和任何一個可怕的貝拉家人住在一起,他們對爸媽都那麼不好。」
「他們並沒理由對你也不好的,」孟黎莎說著,顯得十分理智︰「不管怎麼說,齊瑞荷,一旦你從悲哀中漸漸恢復過來後,就該去參加一些舞會、宴會了。現在正是最適合你陷入社交界的年齡。」
齊瑞荷從孟黎莎身邊跳起來,就象有條蛇咬痛了她似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很激動地說︰「別人建議我展開社交生活還有話說,你明明知道我要和查理斯給婚了,偏偏還要這麼說!」
孟黎莎深深吁了一口氣。
她能預料得到︰一旦和貝拉家族有了牽連,齊瑞荷想和查理斯結婚的願望將會難以實現。
必于羅德菲公爵從伊頓市私奔,引起家人的憤怒等情形,由于從小和齊瑞荷一起長大,她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羅德菲的生活過得還挺愉快,他常常諷笑親戚們對他一家人的側目而視。
「他們從沒原諒過我,」孟黎莎不只一次听他說過︰「 !我敢確定,在我來說,最該做的就是請他們原諒了!他們使我和整個家族圈子都隔絕了,但是傻子才會要他們原諒!」
孟黎莎漸漸成長後,也不時想到︰如果羅德菲夫人不免悵然于未能過美好愉快的社交生活,可也不能怪她丈夫,因為他並不是心甘情願月兌離社交界的。
就象父親一樣,羅德菲也打獵,常騎自己的馬參加當地越野賽馬的活動,只是從他的產業日益龐大以後,時間就被工作佔滿了。
羅德菲夫人對戶外活動興趣較少,丈夫那些騎馬的伙伴沒幾個值得招待的.母親也和他一樣,對常在雷德爾堡舉辦的騎馬、喝酒的活動興趣缺缺,因此她們的生活單純平靜。
當然,孟黎莎也確定羅德菲夫人對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私奔從來就沒後悔過。
後來她也和自己娘家的人和解了。只是現在雙親已不在人世,就是還有其他親戚,也不太可能自認應對齊瑞荷負責了。
孟黎莎為齊瑞荷感到高興,畢竟和貝拉家恢復友好關系後,她就可以成為這個家中的一份子了。
但要勸服齊瑞荷,告訴她這對她來說未必不好,可也是頗傷腦筋的事。
而且,齊瑞荷只有一個想法——和查理斯結婚——他倆顯然是很合適的一對,但艾德威克公爵會同意這件婚事嗎?
「我想,」她告訴齊瑞荷︰「你應該照伯父說的去做,到了那里以後再向他談起查理斯,希望他同意你們的婚事,讓你們在今年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