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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奇緣 第10頁

作者︰芭芭拉•卡德蘭

氏族長廳遠遠一端的門打開了,從那里走進來的正是亞克雷公爵。

柯德農只對他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尋常友善的聚會,而是很正式的場合,雖然他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亞克雷公爵身材魁梧-比柯德農家的人都高-今天他更是昂然直立,他們得仰視他的臉才知道有什麼很不對勁的事發生了。

去年里,公爵作了柯德農的女婿,柯德農逐漸了解他,也開始喜歡他,通常他們之間是沒有如此正式的會晤的。

鮑爵總是以熱誠的握手來歡迎他,接著立即熱烈的談論起兩氏族之間共同利益的問題。

可是今天不同了,公爵向他們走過來以後,就定定的站在那兒凝視他們,好像從沒見過他們似的。

鮑爵配戴著全副氏族徽章,好像是有意表示鄭重其事。他穿著紅、白、藍三色花格呢衣,掛著銀白皮毛飾物。

鮑爵接見他們的時候,緘默不語,使柯德農感覺到緊張的氣氛就如原野上空烏黑的雲層一樣險惡。

接著他好不容易才開口說話,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長輩,應當首先發話以打破大家都感覺到的不愉快的氣氛。他說︰「午安,亞克雷!你邀請我們來這兒,這會兒我們都來了!」

「午安!」

鮑爵的聲音冷而硬。

「你們請坐吧。」

他邊說邊用手指向一排靠房間另一頭的椅子。

在那排椅子前面有一張高背椅,雕刻得很精致,那是氏族長專用的,柯德農知道只有在正式的場合才用得著那張椅子。

他也知道他的兩個兒子和兩個佷子在互使眼色。

可是他不想表現出一點懼怕之意,他就依公爵的指示坐下來,還故意翹起一只腿,努力作出安逸的樣子。

另外幾個柯德農家人也跟著坐下來,當他們都坐定之後,公爵才以威嚴的架勢緩緩走過去。

他並沒有坐下來,只是站在椅子前面。然後用眼楮酊著柯德農,緩慢而清晰的說︰「柯德農,我叫你們到這兒來,是要你們听听,你的女兒瑪格麗特的消息——我的妻子,亞克雷公爵夫人,已經過世了!」

第三章

「過世了。」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在氏族長廳回蕩不已。

當全廳的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瞪著公爵時,柯德農族長緩重的道︰「為何不早通知我?」

「我現在就是要對你說明此事。」

「她的遺體現在何處?」

「法國,與她的奸夫埋在一起。」

鮑爵這一說,屋內的人都驚嘆一聲,他繼續粗聲說下去︰「我要求各位到此,就是要告知各位此地所發生的事。」

柯德農張口結舌的坐著,憤怒的瞪著公爵,他粗黑的雙眉似乎要擠出了額頭。

其他的人都僵硬的坐在位子上,對站在他們面前的公爵所表現的態度感到莫大的侮辱。

然而公爵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一副冷寞與堅毅的表情,好像在一夜之間他忽然變老了好多。

鮑爵向柯德農說︰「當初你我兩氏族協議和平共處,兩方不再有戰爭時,你曾為了永久的和諧共處而向我要求一些條件,是嗎?」

柯德農點頭承認。

「你的第一個條件,」公爵接著說,「就是每年必須允許你貸款一萬英鎊,以幫助你氏族的貧困,以及你所宣稱的,因我而受害的人。」

「那是實情!」亞里斯特。柯德農插嘴說。「是馬克雷氏族使我們田園荒廢,是你們驅散了我們的牲口,偷走我們的羊群。」

他憤怒而張狂的說,可是公爵根本不理會他,他只盯著柯德農族長一人,好像沒有旁人在場一般︰「你的第二個條件是,為了保證我們兩族之間友好的同盟的關系,我應娶你的女兒瑪格麗特為妻。」

這時,屋內一片寂靜,好像六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指出,」公爵繼續說,「如果你的女兒身為亞克雷公爵夫人,她可以為柯德農婦女做很多事,對她們大有幫助。她可以鼓勵她們從事手工藝,讓她們了解戰爭的時代已成過去,教育她們的子孫也能接受和平的觀念。」

柯德農沒說話,公爵問︰「這不就是你提議而我接受的嗎?」

「是的,」柯德農簡潔的同答。

「由于我相信,你我的協議對雙方均有極大的利益,」公爵接著說︰「因此我借錢給你,同時也娶了你的女兒。」

一陣沉寂,公爵環顧一下屋內其他的人,他的眼神是如此輕蔑不屑,他們都僵住了,好像他向他們臉上吐了口水一般。

「我竟不知,「公爵嚴厲的說,「你的女兒並不同意你的看法,根本就無意于編織和平、繁榮的美夢。」

他再度環視一下屋內的人,同時說︰「她欺騙了我,無疑的就如柯德農氏族幾世紀來慣用的欺騙技倆一般。」

「我認為這是侮辱!」亞里斯特喊道。

「那是事實!」公爵反唇相譏。「瑪格麗特。柯德農在結婚的那晚就告訴我,她恨我,也恨我氏族中的每一個人,更甚的是,她不願意作我的妻子,除了掛個名份之外,別的她都不肯屈就我。」

又是一陣窒人的沉寂,終于柯德農以不同的口吻說︰「你必須相信我,亞克雷,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知道瑪格麗特會有那種想法。」

「我原以為時間會仲淡她的仇恨,」公爵同答說。「但我所不知道的是——這事你們族里的每個人必然都知道——瑪格麗特有個情人,她在婚後仍舊和他藕斷絲連。」

柯德農楞住了,而他的兩個兒子互使個眼色,把目光移開,好像很局促不安。

「據人家說,丈夫總是最後一個得知他的妻子是婬婦的人。」

鮑爵陳述這事的聲音,就像每個男人遇到這種丑事時一樣憤慨,但是他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以我的名譽向你保證,」柯德農說,「我絕不知此事。」

「那你和我一樣受欺騙了!」公爵答道,「不僅是受了你女兒的騙,還有你的兩個兒子、你的佷子,無疑的還有你的弟弟,都包含在內!」

柯德農緩緩的轉過頭去看他的家人,但是他們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鮑爵輕笑數聲,一點也不幽默的說︰「你以為他們會不知道,他們的表弟奈爾在暗中利用每一個可能的時機與我妻子幽會嗎?」

沒有人回答,他接著說︰「無疑的,我的族人可以告訴我,公爵夫人每次騎馬外出都堅持獨自一人,在林間和荒野等著她的是誰,而且有人幫他們偷偷私傳信件到城堡中。」

鮑爵的話像一條鞭子,在客人的心上狠狠抽了一記,此時,他的語調不僅是輕蔑而已,而是一種不可抑止的憤怒,在他的黑眸子中,似乎可察覺出一種懾人的光稜。

「如果不是你的女兒察覺到我勢必知道她對我不貞,」他說,「我真不知道她的欺騙、墮落會持續多久。因為她懷孕了。」

無疑的這對柯德農是一震驚。

他擺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拳不禁緊緊的握起來,他弟弟的臉上立時失去了血色。

「有了孩子!」他低沉的重復一遍,「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的女兒留下一封信,告訴我她的處境,因而不得不和她的表兄情夫一起到法國去。」

柯德農的兩個兒子又互望了一眼,顯然他們都清楚他們的妹妹去了那里。

還好公爵並沒有看他們,他的眼楮仍然盯著他們父親,繼續說下去︰「我一得知那個冠著我的姓卻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走了之後,我立即就追蹤她。」

「你去了法國?「柯德農的聲音簡直是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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