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習淵手里拿著兩個盤子,其中一盤上面有許多她喜歡的燻鮭魚。
她笑得更燦爛了。
第二章
風兒輕,雲兒白,微風輕送,風光可是無限好。
當大部分學生都在課堂里上課的時候,迎歡挑了棵樹,就在樹下的大理石桌椅那里一賴就賴了快一個小時。
「啊,這個睫毛膏就是這個櫃的哦,等一下可以去買。」迎歡咬著頗有彈性的下唇,喃喃的說著,一邊動手把時尚雜志L介紹的產品圈了起來。
「喂!小姐,你又蹺課了。」一個略微低沉的女性聲音響起。
迎歡頭都沒抬。「你說的是哪一堂?」也不侍對方回答,迎歡將色筆咬在嘴里,下巴微仰向天空,略作思考狀。「基本上這個禮拜心情很好,所以還沒去上過課。」
「喂,你也是差不多一點。」何信茹看到她剛剛那個表情,十足的純真樣,那神態又有一種天然的嬌俏迷人,實在不懂她的同性緣怎會那麼差。
其實迎歡就是那種天生的狐狸精,至少迷人的外表和大生的女人味實在是適合被男人捧在手掌心呵護著。或許就是這樣,女人對她總是特別有危機意識吧!
所以說她何信茹是迎歡在這所學校里唯一的女性朋友,則是一點也不為過。
「一學期學費也不少錢,你真浪費。」
「阿信學姐,話不是這樣說……」
迎歡的話迅速地被截斷。「不要叫我阿信!」
「哦。」迎歡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靠在樹干上,「不然呢?」
「你不會叫學姐就好了,不然叫名字也可以網廣
「那就叫阿信學姐好了。」
「信不信我宰了你?」何信茹作勢舉起雙掌,「講重點。」
「什麼重點?剛剛!是你問我的問題?」迎歡心不在焉的說,一邊動手翻著雜志,完全看不到對方眼底的煙硝味。
「啊!」迎歡又大叫了一聲。「這局飯看來好好吃,我拿回去要盡情表哥做。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熱量太高了……」
「潘迎歡,可不可以停止你的跳躍式思考?」何信茹簡直要舉手投降了。
「那是什麼?恪擎也常常造樣說陶然。」迎歡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
宋陶然是迎歡的同居人之一,迎歡、陶然、陶然的表哥盡情以及盡情的朋友聞人湛也,一起住在歡喜樓里。
歡喜樓是陶然遠房親戚留給她的房子,所以正確來說陶然還是她的房東。而邵恪擎則是陶然的老公,兩個人在國內的時候當然是住在歡喜樓。
「難道你們那個屋子里住的都是一堆怪人?」何信茹聞言大感驚異。「可是我看你說的那個盡情表哥還好啊。」
何信茹去過歡喜摟,當然也被盡情招待過,所以對盡情的印象也是頂好的。所謂吃人的嘴軟,大概就是指她了。
「不會啊!哪里怪?」
「基本上你也是怪人一個,所以不覺得人家怪。」
「這回是你岔題了哦!到底找我什麼事?」
看到迎歡難得正經的從雜志上抬起頭來,正眼盯著她瞧,何信茹趕緊進入主題。
「是我的論文啦,大約有個概念了,可是缺乏一些觀察。大批方向是男人的各種成長類型和他行為模式之間的關系,這要請你幫幫忙。」
「什麼跟什麼?我沒念過社會學,也很忙……」說到這里迎歡因為心虛,聲音明顯小了一些。「……沒辦法幫你看書。」
說到看書,簡直會要了迎歡的小命。要不是這樣,研究所會混了兩年,學分還修不完一半嗎?
包何況信茹是社會研究所的研究生,她可是半竅都不通。
「誰指望你幫忙念書啦,我又不是想把研究所當五專念。」
信茹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兩、三年,這才回來念研究所,所以身為迎歡的學姐,才有機會遇到老把大學當五專念,把研究所當醫學院念的迎歡。
「嘿嘿……」迎歡倒知羞恥,抿起嘴來覷腆的笑了。
「我是說你常去幫你那表姑的忙,認識的男人也比較多。有機會幫我觀察觀察,男人分為幾種類型啊,各有什麼行為模式啊之類的。這你總會吧?」
「好模糊哦,你干脆弄個表給我,例如說什麼行為,我只要幫你記出現的次數之類的,這樣我比較不會搞砸。」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認識幾種類型的男人,而且我分類的標準還沒訂出來……」
「哎呀!表姑那里認識的,就那一型啊,企業家第二代之類的。」迎歡擺擺手說。
「難道沒有比較特別的?」
「比較特別的?」
有啊!昨晚遇到的那個男人就挺特別的。
迎歡心頭又浮起了那個俐落的身影,他連走路的樣子都那樣果決。仿佛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半點不需要猶豫。
「有是有啦!不過他很難歸類。」
「不管,反正你觀察到什麼先寫給我。」
雖然不是多信任迎歡的辦事能力,何信茹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因為迎歡其實還滿……」夠意思的,幫朋友總是幫到底。
迎歡的心思卻又不在這里的。想起昨天離開時,她向表姑問起鄺影濤這個人,表姑的反應出奇的激烈。
「你別去招惹他!」杜蘊兒完美的眉毛微微一皺。「那不是個好惹的人。」
「為什麼?」
「男人有幾種類型,有的要個外表亮麗的帶在身邊,是擺場面。有的重欲,色相當然重要。有的重權,女人是幫他奪權的工具。但這個人,我曾經觀察過他……」
迎歡不語,等著杜蘊兒說下去。
「我從來看不透他想要什麼。加上他似乎也沒什麼顯赫的家產,所以我寧願不要我帶的人去招惹他。因為招惹模不透的人,吃虧的總是自己。」
「沒有顯赫家產?可是我看那個主人,那個柴什麼的對他很恭敬啊!」
「是沒錯,邵氏可是家大公司。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姓鄺,而且在邵氏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說不定他自己有其他公司啊!」
迎歡總覺得他看起來就像那種日理萬機的人,很能干的模樣。
「傻丫頭,自己有公司還用在別人公司做勞工嗎?他再能干,還是替人打天下啊!總之你不要去招惹這個人,你好歹也是我的表佷女,去做人家小的,我這張臉要往哪里擺?」
听到這里,迎歡再次印證鄺影濤是個已婚人士。
很好!他可是一個幫她實現夢想的理想人選。
「迎歡,你自個兒傻笑個什麼勁兒?」
何信茹的話將她拉回現實。
「沒有啦!想到昨天幫表姑出席一個宴會,收了不少帳,又可以當一陣子懶人,真幸福!」
「哦,你夠了。」何信茹簡直听不下去。「等一下去哪里?你今天不是來上課的嗎?不然跑來學校干什麼?」
「本來是啊,可是天氣有點熱,樹下很涼啊。我新買的雜志又還沒看完,所以就.....」
「就順便忘了上課這回事?我拜托你不要把研究所當醫學院念好嗎?」
「好了,別說了。我和幔妮有約,如果遲到,她會殺了我。」
想起幔妮生氣的樣子,迎歡趕緊手腳俐落的收好東西。
「我走了,再聯絡!」
何信茹看著迎歡勿匆離去的身影,不禁搖頭嘆息。「一種人一款命。人家搞不好就是少女乃女乃的命,我呢是勞碌命,還是去圖書館念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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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準時,我還在想如果你敢遲到,我就把冰箱里那份留給你的水果凍吃掉。」
「表嫂嘴下留情,跟你約,我怎敢遲到呢!」
迎歡偷偷吐了口氣,她確實差點忘了同人有約的事。
幔妮用她那煞有個性的丹鳳眼涼涼的瞄她一眼,懷疑的意味不豈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