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兩人在包廂坐定後,羅象賢開口詢問。
宜萱低頭看菜單,無法不注意到兩人靠得有多近。
明明位子很大,他可以坐到對面去,偏偏要坐到她旁邊,雖然兩人間隔了約四、五十公分的距離,屬于他的氣息和體溫好似能透過空氣傳導過來,更別提那雙閃爍著熱情的眼眸看得她渾身發軟了。
「我……」無法專心研究菜單上的食物名稱,宜萱索性放棄,將主導權交回給他,「我很少吃日本料理,還是你點吧。」
「好。」他看著菜單,陸續點了龍蝦生魚片、天婦羅、香菇串燒、雞肉串燒,及海鮮火鍋。
「您要不要試試剛進來的吟釀?像是山櫻桃、菊之城都挺適合小姐喝的。」女服務生熱情的推薦。
酒?
宜萱渾身緊繃了起來,所有關于對酒的負面印象一古腦地涌現腦海,反映在她臉上,羅象賢看了她一眼,便拒絕了女服務生的推薦。
宜萱放松下來,但沒多久就發覺兩人間的氣氛沉靜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般來說,餐點送上來前的等待時間,對明顯沒有共通話題的男女而言是最尷尬的時段。
偏偏宜萱又不習慣和男性獨處,先前坐羅象賢的車時,已嘗到這種苦頭,此刻更覺備感壓力。
她煩惱地看向他,發現羅象賢正捧著一只古雅的陶杯啜飲,灼熱的目光自杯子上緣往她看來,看得她心慌意亂,只好也拿起陶杯,借著喝茶的動作來掩飾不自在。
菜怎麼還沒上來?
她緊張得胃快要打結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包廂里的靜默?
她想了又想,才想到先前被放在桌面的行動電話,正好可趁這個空檔還給他。
「咳咳……」她清了清喉嚨,投給他一個羞怯的笑容,將行動電話推到他面前,「這是令表妹的手機吧?請收下……一
羅象賢注視著她的動作,緩緩的將手伸去,就在宜萱以為他要接過手機時,卻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柔荑,以那對彷佛要將人燒起來的眼眸直視著她。
宜萱被他瞧得頭腦發暈,全身億萬個細胞都充分感覺到自他掌心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她猛然吞咽了兩下口水方能開口,「呃……你拿……呃,不用客氣……請我吃飯,是太……客氣了……謝……」
「吃飯不是替詠表妹謝妳。」羅象賢略嫌粗魯地打斷她的語無倫次,灼熱的目光無情地燒燙著她縴細的神經。
「啊?」
沒錯,他只說要她陪他吃飯,又沒說是要謝她……難道他要她自己付錢?但這樣還好,雖然她帶的錢是不夠付的,卻比其它目的要好一點吧?宜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美眸里凝著驚顫的水霧。
「我是為我自己。」像只釘死獵物的猛獸,不讓對方有一絲逃跑的機會,羅象賢語氣堅定的陳述。
「不……」下意識的猜出他的意思,宜萱無助地搖頭。
「我想擁有妳。」
答案一揭曉,男性的手掌用力將她拉進懷里,宜萱驚呼一聲,只覺得那雙深黑的眼眸里洶涌的情感好熱烈,像兩汪黑暗的溫泉誘惑著她,讓她想要放棄矜持,汲取他的溫潤,而她果然也嘗到了那濕潤、充滿佔有欲的熱情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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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還留有他短促的熱情,劇烈的心跳如急雨般敲擊著耳深處的每塊骨頭,血液奔流下,胃好象在瞬間融化消失,以至于對呈現在眼前的美食無一絲胃口,然而,害她食不下咽的元凶卻好整以暇的指揮貌美、身材佳的辣妹服務生幫他調醬料,好象剛才不曾狂性大發的摟住她吻,令宜萱既錯愕又受傷。
那一吻……是存在的吧?
對于佔據心頭的大問號,宜萱暗暗著惱。
她可沒有對著帥哥大作春夢的習慣,再說那麼真實的感覺怎麼可能僅是出自她的幻相i?
所以,那一吻是真真確確的存在過。
只是……就跟開始時一般突然的在瞬間結束了,像一場來不及挽留的春夢無覓處,除了她的唇仍然灼熱,全身每個細胞像被野火拂過般燒燙著、渴望著……
片刻間,宜萱腦中又涌現出羅象賢拉她入懷親吻的記憶。
那般火熱的激情相對于此刻他待她的冷淡,讓她難堪的別開臉,既是想逃開體內萌發的,更是不願意面對那個陷害她沉溺在激情漩渦里便撒手不管的可惡男子。
懊死的!
有骨氣的女人在最開始時便該拒絕他的親吻。就算來不及拒絕,也要趕緊推開他,甩他一巴掌泄憤。再不濟,應該馬上走人!可她什麼都沒做;不,是不甘心什麼都沒做就逃跑。
好歹也要問他,怎麼可以因為一句「我想擁有妳」就抱她、親她吧!
可這種話教她怎麼問出口?
宜萱沮喪得喉頭哽咽,陣陣酸澀的氣流飆上鼻頭、眼眶,像是被醬油碟里的芥末嗆到似的,淚水迅速彌漫了視線。
「劉……」好听似弦樂般美妙的男嗓喊了聲便頓住,像是突然想到還不知道她的芳名,可在抱過她、吻過她之後,他不想喊她劉小姐呀,只好暫時跳過稱呼,「這道龍蝦生魚片很新鮮,妳怎麼不吃?」
她氣都氣飽了,還吃!
宜萱暗暗咬牙,深深吸著氣,命令淚水退去,方緩緩的轉向他。可眼底殘余的濕氣還是泄漏了她的悲痛,看得羅象賢既心疼又吃驚。
「妳……怎麼了?」他伸手想要摟她,宜萱當然不肯。
「別踫我!」尖銳的語音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可是她好生氣,再也不願意上他當。
「什麼意思?」羅象賢臉色一沉,困惑著不久前曾融化在他懷里的美女,怎麼會變成母夜叉。
「我才要問你是什麼意思呢!」話一出口,宜萱猛然意識到自己好象太凶巴巴了點。
幸好服務生已經離開,做為門戶的竹簾也被放下,不然她可尷尬了。
「應該是我問妳吧?」羅象賢的眼里透出一抹嚴厲,即使再喜歡她,也不容許她無理取鬧。
「你剛才……」為什麼吻我?!難堪的疑問梗在喉頭,硬是吐不出來,宜萱羞得滿臉暈紅,眼中蓄滿委屈的淚水。這副既憤怒又困窘的表情,令羅象賢慌了手腳。
「妳在生我的氣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隱忍在宜萱心底的悲痛再也無法壓抑的爆發,眼淚撲簌簌的落了滿腮,急忙轉開臉,不讓他看到她的軟弱。
可羅象賢還是看到了。
「別哭了。」他伸長猿臂,不顧她掙扎地抱緊她安慰,原本就好听得讓人渾身酥軟的男性嗓音越發的溫柔,「如果是為了我吻妳的事難過,我跟妳道歉,可是我以為……妳也願意的……」
他無聲的嘆息。
以他豐富的男女經驗,不可能會錯意。
打從兩人初初見面,他就察覺到彼此間強烈的吸引力。
開車往竹里館的一路上,他以為她會像從前交往過的女人一樣主動向他示好,她卻是低頭發呆。
來到餐廳,當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兩人再度獨處了,他明顯看出她的坐立不安,而她臉上慌亂、羞怯的紅暈全是因為他的注視。
這大大滿足了他,加熱了投向她的眼光。
宜萱被看得呼吸更加地緊促,嬌女敕的頰膚不時浮起紅暈,染滿羞澀的眼眸里氤氳著動人情意,美好的櫻唇像盛放的蓓蕾為他開啟,登時教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伸手向她,卻不去接那具精巧的行動電話,而是將她擁緊在懷,並攫住她自願奉獻的櫻唇,迫不及待地想探索那豐潤飽滿的紅唇里蘊藏的甜美和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