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承襲了雅琴的音樂才華,可是你同樣繼承了我從商的敏銳度。別否認,你對數字的敏感不亞于對音符的敏感。雖然你花在商業課程的時間跟練琴的時間無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錯的成績,我跟你聊商場事務時,你也能提出具體的意見,由此可見,不管是能力或興趣,這方面你都沒有問題,重點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林子裕先截斷他可能有的推托之辭,進而誘導他般地接著說︰「我可以答應你繼續收留葒嬪,也可以不告訴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給她。正軒,我要你當我的繼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當我的兒子。」
「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正軒仍企圖說服他打消主意。
「一點都不好!」
林子裕激烈的喊道,「當初雅琴是擔心傷害采菱,才要求我讓你繼續跟著她姓初。現在采菱死了,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父子相認。」
「可是……我擔心這麼做,會傷害葒嬪。她才剛失去母親,又覺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這時候認祖歸宗,對她的傷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認祖歸宗,要怎麼繼承我的事業?」
他一點都不想繼承呀,卻清楚這麼說的話,依父親的個性定然立刻翻臉,只好搪塞道︰「來日方長,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改姓的事,可以以後再說,可我要你放棄音樂從商,將來繼承我的事業,你肯答應嗎?」
「讓我考慮一下。」
正軒沉重的回答,以為自己是不可能答應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葒嬪憂傷的臉容,他便軟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便把被擱在一旁的MBA課程給完成,一年後取得碩士學位,並依照林子裕的要求進入華宇集團從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團的總經理職位。
這期間,他在事業上一帆風順,感情上卻嘗到苦澀。
知道葒嬪不是他的妹妹後,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兄妹情感隨著葒嬪逐漸長大,巧妙地產生變化。
正軒避開他銳利的眼光。
「說是這麼說,但恐怕要我留下葒嬪才是你的目的吧。」
「那又如何?」
正軒索性承認。
「我只是納悶,你為什麼堅持留下她?」
「我不忍心她受到傷害。葒嬪太脆弱了,也太驕傲了,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女,一定承受不住。」
「原來是心疼她。」林子裕眼中閃過了解,繼而深沉難以捉模的定在唯一的骨肉臉上。「我納悶你願意為了保護她,付出多大的代價。」
「什麼意思?」
正軒听得一頭霧水。
林子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拐彎抹角的說︰「葒嬪不是我女兒,你才是我唯一的骨肉。諷刺的是,你連聲爸爸都不肯喊我--聲,卻要我讓個欺騙我的女人的女兒繼續喊我爸爸,你知道這麼做有多殘忍嗎?」
「我……」
要他喊爸爸還不容易!正軒吞咽了下口水,勉強從緊澀的喉頭里摩擦出親情的呼喚,「請爸爸……留下葒嬪好嗎?」
「我盼了多年,都等不到你喊我爸爸,為了葒嬪,你卻輕易說出口?」林子裕半是驚訝,半是感慨的說,目光銳利的看進正軒眼里。「那你也願意為了葒嬪放棄音樂,專心學習商業課程,將來好進公司接掌我的事業嗎?」
「我不是已經照您的要求,修了MBA的課程嗎?」正軒提醒他。
「這不夠。你的心根本放在音樂上,如果你肯把準備國際比賽的十分之一時間用在商業課程上,早就拿到碩士了。」
「您不要得寸進尺喔。」
正軒警告道。
他繼承母親初雅琴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從小到大得過無數獎項,近幾年來更是國際鋼琴演奏比賽的常勝軍,他在樂壇上得到的掌聲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第二條路走,林子裕卻暗示他棄樂從商,以交換葒嬪繼續留在林家,頓時令他萬分為難。
「我知道你承襲了雅琴的音樂才華,可是你同樣繼承了我從商的敏銳度。別否認,你對數字的敏感不亞于對音符的敏感。雖然你花在商業課程的時間跟練琴的時間無法相比,依然拿到不錯的成績,我跟你聊商場事務時,你也能提出具體的意見,由此可見,不管是能力或興趣,這方面你都沒有問題,重點在于你要不要做而已。」林子裕先截斷他可能有的推托之辭,進而誘導他般地接著說︰「我可以答應你繼續收留葒嬪,也可以不告訴她身世,可是我不能把自己一生的心血也交給她。正軒,我要你當我的繼承人,我要你正式入籍當我的兒子。」
「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正軒仍企圖說服他打消主意。
「一點都不好!」
林子裕激烈的喊道,「當初雅琴是擔心傷害采菱,才要求我讓你繼續跟著她姓初。現在采菱死了,再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父子相認。」
「可是……我擔心這麼做,會傷害葒嬪。她才剛失去母親,又覺得你疼我不疼她,如果我在這時候認祖歸宗,對她的傷害一定更大。」
「可是你不認祖歸宗,要怎麼繼承我的事業?」
他一點都不想繼承呀,卻清楚這麼說的話,依父親的個性定然立刻翻臉,只好搪塞道︰「來日方長,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改姓的事,可以以後再說,可我要你放棄音樂從商,將來繼承我的事業,你肯答應嗎?」
「讓我考慮一下。」
正軒沉重的回答,以為自己是不可能答應的,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一看到葒嬪憂傷的臉容,他便軟化了。
他只花了一年的時間便把被擱在一旁的MUA課程給完成,一年後取得碩士學位,並依照林子裕的要求進入華宇集團從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干起,不到三年就接任了集團的總經理職位。
這期間,他在事業上一帆風順,感情上卻嘗到苦澀。
知道葒嬪不是他的妹妹後,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兄妹情感隨著葒嬪逐漸長大,巧妙地產生變化。
情愛的心情如神奇的光布滿他身心,盡避葒嬪越大便越對他挑剔、疏遠,正軒卻毫不計較地一味維護她。
葒嬪十六歲那年,因為沈翊的關系,被唱片制作人發掘。
宋采菱未婚前,是歌壇赫赫有名的玉女歌手,葒嬪繼承母親的好歌喉,一旦進入歌壇,必然能闖出一番好成績,卻遭到林子裕激烈反對,不讓她走上宋采菱的老路子。
案女倆發生激烈的爭吵,最後在正軒斡旋下,父女各讓一步。
林子裕答應葒嬪出唱片,但一年只能出一張,並要葒嬪以到英國的女子貴族學校就讀來作為交換。
他會做這樣的安排,有自己的盤算。
唯一的骨肉正軒始終不肯答應認祖歸宗,為了傳承血脈,確保自己的心血能讓兒子繼承,他不得不另做安排。
可惜他走得太快,只來得及在遺囑上確立自己的願望能被執行,無法考慮太多,卻沒料到這樣的安排反而造成葒嬪對正軒的怨恨。
「他只是個父親而已,即使知道不應該替你們作這種決定,可為了維護孩子的權益,他還是這麼做了。正軒,你不要怪他。」這是葒嬪的姨媽宋采衣在林子裕過世後說的話。
此刻回想起來,不免讓正軒感慨萬千。
他能明白父親維護他的心情,就像他一心維護葒嬪是同樣的道理,所以他不怨恨遺矚上的規定。
「我也知道自己並沒有資格替葒嬪作決定,可是我真的擔心她承受不了私生女的丑聞,才會請求爸爸不要泄漏她的身世。這麼做不也同樣剝奪了她回到生父身邊,享受真正的父女親情的機會?葒嬪知道實情,會怨恨我,還是感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