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不及了,刺目的指甲刮痕進入她的視線,那鮮明的證據提醒了她曾經多麼放浪的「呵護」過那片胸膛,這使得她的臉色忽紅忽白。
「你怎麼了?」即使再遲鈍,正軒也發覺到葒嬪的表情不對,親呢的氣息吐在她臉上詢問。
這舉動再次提醒葒嬪兩人間有過及正在發生的親密,一股怒氣洶涌而來,她紅了眼楮,一拳往他臉上揍去,迭聲罵道︰「你混蛋!你這個混蛋……」
由于兩人靠得很近,正軒又沒有防備,俊臉挨了她兩下,他狼狽的避開她的攻擊,最後忍無可忍的捉住她的手,用健壯的大腿壓制住她不安分的腳,才躲過胯下之危。
「你發什麼瘋?」他不可思議的怒叫。
「你毀了我!」不甘被禁錮住自由,葒嬪拼命的掙扎,眼中淚花亂轉。「你這個大混蛋……」
正軒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听到她這麼說,但葒嬪含淚的眼眸里的指控再認真不過。
「你說什麼?」
「我瞎了眼才會擔心你,被你有機可乘!嗚……你好壞好壞……居然詐死騙我……」瞧瞧她為一時的心軟,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什麼時候詐死騙你了?」他被罵得一頭霧水。
「你假裝溺水,騙我救你……把你扶上床,結果你就……」她羞憤得說不下去,正軒眼中升起一抹恍然大悟。
他放柔表情,「我不是故意騙你,當時是想清靜一下,才沒有回應你。後來你闖進浴室,我以為你看不到我就會離開,所以閉氣沉入水里,沒想到你會拉開浴白拉門,誤會我……溺水,我不是存心欺騙你。」
「你說謊!你故意騙我扶你,結果你就……嗚……」她越想越是悲憤,在他手下掙扎得更厲害。
擔心她會傷到自己,正軒緊緊抱住她,抵著她美麗的額頭,看進她濕熱的眼瞳里。
「你不能怪我。」他柔情款款的道,眼中燒著暖暖的火焰。「對男人而言,你太美、太誘人了,何況我禁欲了那麼多年,當然抗拒不了……」
「你少來了!」她的表情是難以置信的,掙扎的力道卻停止了。「我才不信你會為我守身如--」
「即使你是為了遺產嫁給我,我卻是心甘情願娶你的,自然會遵守婚姻的誓言。」正軒打斷她,眼光由柔轉為銳利。「可是你呢?是否也遵守……」
葒嬪被他話中的暗示給惹惱了。
「你胡說什麼!我當然是……是……」說到後來,她竟有些心虛。
她當然沒有違背婚姻誓言,不是嗎?
她只是喝醉酒,讓沈翊吻了一下,不代表她背叛他們的婚姻,背叛他……
但就算她真的背叛他,她也是……不在乎的!
「我相信你。」仿沸看出她心中所想,正軒嘲弄的勾起嘴角,「雖然你讓沈翊吻了你……」
「都跟你說……我是喝醉了嘛,你要是不肯相信……」她討厭這種被他抓到小辮子的感覺,惱羞成怒了起來。
「我沒有不相信,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願意相信。」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越听越刺耳。
「婚姻是互信互諒。我相信你,就算你做錯事,我也願意原諒你……」
「我才沒有做錯事,更不需要你的原諒!」她咬牙切齒的提高聲音。
「你把屬于我的唇,給沈翊機會踫觸,難道沒有錯嗎?」正軒不由得火大,她到這地步還不肯承認錯誤。
「你就愛跟我翻舊帳,是不是?」葒嬪氣憤的瞪著他,「說什麼互信互諒,根本是故作大方!」
「愛翻舊帳的人,不是我吧?」他眼神尖銳得仿拂能洞穿她每個思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固執什麼嗎?」
「我固執什麼?」她色厲內荏的吼道。
「你怪爸爸把財產留給我,逼你非得嫁給我,才能保有你的那部分。你的驕傲不允許這樣的挫折,所以對我們的婚姻百般刁難,不肯把自己給我。你以為這些我會不知道嗎?」
「你不懂!」一知半解的家伙,也敢胡亂猜測她!
「你說我不懂,為什麼不說出來讓我了解?」
她也想呀!
但說了有用嗎?
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復生的!
她心里的怨恨與遺憾,更無法因為他的了解就消失。
「我根本不想嫁給你!」她表情淒楚的喊道。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雖然不是第一次听見她這麼說,正軒還是深受打擊,氣白了一張臉。他怒視向她,無情的說出事實︰「那我也有真心話要告訴你!就算你不想嫁,你現在也嫁了!」
「那是爸爸……」她氣憤得淚眼婆娑。
「不管你是基于什麼原因嫁給我,都無法否認在法律上,或是實質上,你已經是我老婆的這個事實!」
沒有比這段話更真實,也更刺耳的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屈服在他懷里,熱情的響應他,葒嬪便羞憤得想殺了自己,不過在此之前,她要殺了他!
「是你用了卑鄙的……」她氣怒的推著他。
「我哪里卑鄙了!」正軒不讓她推開,反而氣得搖晃她,表情凶狠。
「你讓我以為你溺水了,才……」
「你是在指控我強暴你嗎?」正軒眼里燃燒著熊熊怒火,語氣雖然柔和,听在葒嬪耳里卻充滿危險的怒氣。
她怔住了,無法昧著良心指控他強暴,卻也不願意承認她是心甘情願的,一時間默然無語。
正軒感到被她激怒而硬起的心腸霎時軟化,葒嬪臉上似孩子迷路的神情最是教他沒轍,他輕嘆一聲。
「就算再氣我,也無法否認從昨晚到剛才的纏綿,是基于兩情相悅,而不是被我強迫吧?」
「不……」她搖頭,弄不清楚自己想否認的是什麼。
事到如今,她還要迷糊下去,不由得令人無明火起。
正軒表情一整,藍眸深沉如子夜,亮著謎般的危險光芒。
「如果你還是固執的堅稱是我強迫你,我不介意立刻向你證明你錯得有多離譜!」
熾熱的堅挺像一記威脅抵著她小骯,葒嬪漲紅臉,掙扎著想推開他。
「你別想!」
來不及了。
他像只餓虎朝她撲來,用重量將她釘在床上,熱力不斷自兩人相抵的體膚傳進她體內,葒嬪全身發軟,使不出一絲力氣推開他,恍惚的意識到昨晚讓她失去抗拒的魔力又再度發揮效力。
她喘息地任他捧起她的臉,以濕熱的唇舌熱情的吻遍她細致的容顏,她卻只能仰起脖子承受他熱烈的吻,並被那又癢又麻的吻刺激得全身火熱,劇烈顫抖著。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可當他執意抱她、吻她,她卻難以抗拒。
為什麼?
她該要痛恨他的。
然而,痛恨並不存在她心中,替代的是另一種感覺,一種教她害怕的感覺,她愕然抽息,無法承受似的劇烈抗拒了起來。
「不,不……」
正軒無法停下來,正當他不顧一切的要佔有她時,房間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
那鈴聲,對葒嬪而言像是救贖,正軒卻是詛咒連連,等了幾秒鐘,才挫折的離開她,起身接電話。
「喂?」
那暗含怒氣的聲音,像一記雷打得線路另一端的人心髒咚咚重響,吞咽了口水,顫聲開口,「您早,我是小陳。您要我九點到這里接您回台北,現在都九點半了,您還沒下樓,所以我……」
這是冥冥中的天意嗎?
正軒不確定的想,注視著在他一起身便背過身去,把自己縮在被子里顫抖的妻子,心頭蒙上陰霾,沉聲道︰「我二十分鐘後下去。」
「是。」
幣上電話後,他沒有企圖回到床上,盡避他渾身為她熱血沸騰,但葒嬪畏怯、拒絕的態度卻讓他提不起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