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得想要死掉。雖然曾經奢望過關寧喜歡她,可相較于他此刻對她的失望帶來的打擊,她寧願他一開始就對她鄙視,也好過唾棄她的無情。
她痛得想要大吼大叫,卻只是咬緊牙關不讓喉頭的哽咽鑽出來,視線模糊的尋找被她丟棄的披風。
沒等到她的回答,只看見她在地上模索著,關寧不由惱火,語氣一沉,「為什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還是沒臉說?早知道你如此不自愛,當初我根本不該救你!」
最後一句話,像把大刀活活的把她劈成兩半。
冰心痛苦的彎著腰喘氣,抓著地面的手踫觸到她尋找的披風。她不假思索的抓起它,忍著自胸口蔓延向全身的痛楚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我話還沒說完!」關寧猿臂一伸,便將她扯進懷里。
練武者鋼鐵般的結實肌肉隔著兩人的衣物撞擊著她敏感的身軀,冰心呼吸一窒,體內的情蠱像嗅到大餐的味道般喜悅地活躍起來,刺激血流加速,令她渾身火熱、悸動。
她駭然地在他懷里掙扎,不願在他看輕她的情況下,屈服于情蠱的威力,表現得像個蕩婦。
「放開我!」她尖叫。
「除非你先回答我!」男性的力量不容她撼動,他輕易便制止她的掙扎,但隔著單薄衣物緊貼著他的女性胸脯卻帶來強烈的感官刺激,他愕然抽息,凝視著她的眸光像融化的黑糖。
那是的眼神。
冰心顫抖地認出。
知道他正渴望著她,一部分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他的,一部分的她卻逃之唯恐不及。她登時像走在天平的兩端之間擺蕩,一邊是,一邊是理智,搖晃得她不安寧。
最後是心底的恐懼支持了想逃走的她,以憤怒來對抗兩人間的吸引力。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尖銳的叫道,滿腔的怒氣使得她的聲音顫抖。「你以為救過我,就有資格評判我嗎?當年我求你帶我走,你卻把我交代給太後,現在憑什麼管我的事?我是自甘墮落又怎樣?都跟你沒關系!」
「你竟敢說這種話?」關寧不敢相信她非但冥頑不靈,還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說都說了,還怕你不成?」她怒叫,突然發覺他怒氣勃勃的俊臉靠她好近,鼻息噴火似的燒灼著她柔女敕的頰膚,她感到頭腦暈眩。
月光照明下,他英挺的五官有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燒著怒火的黑色瞳仁里映著她小小的影子,冰心方寸間不由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激越,想要自己的影子永遠的停留在他眼中。
可這是不可能的!
她醒覺起來,察覺他的嘴距離她只有兩個指頭寬,連忙別開臉,奮力地扭著身軀,企圖掙月兌他鋼鐵般的雙臂鉗制,「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她越是扭動,越是加深了兩人間的糾纏。
沖擊著他們,關寧固然是身體變硬發燙,冰心自己也飽受苦惱,因需要而戰粟。
「不。」她低喃,收緊雙腿抗拒從小骯一路傳達到兩腿之間的熱流,卻無力阻止他覆下的唇。
他的嘴溫暖、潮濕,帶來的驚人熱力軟化了她的意志。
冰心饑渴的逸出申吟,那雙擂打著他想要推開他的雙拳因親吻的愉悅而放松,頑抗的嬌軀也軟化成春水一片癱在他的懷抱。
理智被體內火熱的需要所吞沒,美麗的嘴唇登時像一朵被春雨滋潤的花般為他綻開,催促他加深這個吻。
必寧全身緊繃,積累不少日子的欲火終于從吻上她的那刻爆發,再難壓抑。
他的意志模糊,在她的鼓勵下,饑渴的吸吮著她芳唇里的甜蜜,雙手自有意志的探索著她竊窕的胴體,隨著峰巒起伏,他的心跳如戰鼓,聲聲催動高漲的,再無法忍受兩人間相隔的布料。
他的吻變得激切,沿著她自動抬起的美好頸項下移,她單薄的舞衣在他不耐煩的扯動下破裂,露出只裹著肚兜的美好胸脯。
雪女敕的、高聳的胸,吸引著他灼熱的唇自滑膩的頸側滑落誘人的雙峰之間,冰心如遭電擊,身軀不由自主的拱向他,仿佛是在邀請他進一步品嘗,花蕾般美好的櫻唇逸出令男人為之酥軟的申吟。
「這就是你要的嗎?」關寧聲音沙啞,激情的眼眸燒灼著欲火與怒火。
「是的。」她抵受不住體內的催促,啞聲呢喃著無意識的囈語哀求。
必寧卻听得火大,不由回想起她先前勾引唐劭杰的一幕,想到他若沒有在緊要關頭現身,她會不會像這樣心甘情願的躺在唐劭杰身下,任他為所欲為。只要想到這點,他就氣得要發狂。
對她而言,只要是男人都可以嗎?
他既感氣憤,又抗拒不了懷抱里美好的女體,怒火遂轉化為猛烈的欲火撲向她。
他狠狠的吻著她,粗暴的推她躺在地上,濕冷的感覺透心而過,冰心驚醒似的猛然睜大眼楮,腦中的濃霧散開,發現關寧正壓著她,兩手粗暴的扯開她的衣襟,暴露出她只著了件肚兜的嬌軀。
她瑟瑟顫抖,他發紅的眼楮像君王梭巡著領土,自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往下落向不著絲縷的,那是好音為了方便她引誘唐劭杰,不許她穿上褲襠做的安排,但此刻在關寧的注視下,她卻覺得好下賤,緊張的收緊雙腿。
「不。」她搖頭,淚水串串落下。
必寧卻不顧她意願的俯身吻住她,將混合著怒氣的驚人欲焰吻進她嘴里。
她激烈的顫抖著,感覺他粗暴的撫模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托住她的臀部,帶來愉悅的興奮。
冰心害怕了起來,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渴望他做,卻恐懼屈服于下的後果——他會死!
一念及此,她虛軟的身軀忽然有了抗拒的力量,當他灼熱的唇如猛禽凶猛的咬住她硬如莓子般的,她逸出一聲嚶嚀,狠下心咬住他的耳朵。
「啊!」關寧吃痛的掙開,她乘機一滾,逃離他身下,鼓足剩下的力氣,連爬帶跑的往前狂奔。
必寧捂住耳朵,吃驚的看著她像只驚惶的小鹿逃竄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個午夜,她也曾如此慌張的逃離桑顏卡邦的追逐,心頭登時涌上苦澀的滋味。
第九章
冰心一奔出林子,便被好音捉住。
「跟我走。」她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帶她避開人群回到冰心苑。跌跌撞撞地撲倒在床,冰心還來不及喘息,淚便流了下來。
激情的余波仍在體內蕩漾,只要一回想起來,她便渾身發燙,仿佛關寧的唇和手還留戀在她身上,帶來一波波愉悅的刺激,登時在血脈里饑渴的呼喊,要求著滿足。
她是那麼渴望他,卻必須用全部的意志去遏止這股在血脈里澎湃的力量,拒絕他,只因為繼續下去不但會害死他,還會讓他萬劫不復。
她那麼愛他,全心為他著想,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輕蔑的,當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她好傷心,好絕望。
「既然都誘惑他了,干嘛不做得徹底一點?中途放手,又跑回來哭?」
好音冷冰冰的聲音刺耳的鑽進她耳里,冰心僵硬的止住淚水,一種隱私遭人侵犯的憤怒和不快襲上胸口,無法置信地轉向她。「你躲在一旁偷窺!」她羞惱的控訴。
好音面無表情的挑挑眉,那雙眼有著她從未見過的陰森,冷得讓她不由打顫。
「關寧的武功深不可測,我哪敢靠近?」她嘲弄的噘著唇,「倒是唐劭杰追來時,為了你的安全,我必須隱身附近監視,听見關寧的聲音,才退到林外,只隱約听見你們爭吵。後來看到你衣衫不整的出來,又逃得那麼急,才會猜到是你打的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