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呀!」孟琳窘得漲紅臉,「誰要跟他生女兒?真是討厭!」
「你……不喜歡他就算了。」書雅不打算在這話題上浪費時間,「不然我表哥程羲也不錯……」
「不錯什麼呀!」孟琳沒好氣的說︰「那家伙像大冰塊似的,看女人的眼神寫滿不屑,好像我們是什麼低等動物,連跟他說話都沒資格,這種人誰想理呀!」
「我有同感。程羲帥歸帥,但個性太爛了。人家杜孟夏就不一樣,那雙眼楮比綠寶石還迷人,我媽有顆祖母綠,價值一百萬以上喔,但比起杜孟夏的眼楮就跟路邊攤一堆的假寶石般不起眼。」曉珺以一種夢幻般的語氣形容。
「你的意思是,杜孟夏的眼楮比高媽媽的祖母綠還要有價值?那逸駿哥呢?他可沒有比百萬祖母綠還有質感的綠眼楮。」書雅存心為難情敵好友。
「逸駿哥的眼楮像黑曜石一樣閃閃發亮。」曉珺努力從腦中擠出對心上人的贊美。
「黑曜石又比不上百萬元的祖母綠,也就是說在你心里,逸駿哥的眼楮跟杜孟夏是沒得比的。」
曉珺急得冷汗涔涔,她哪有那個意思!
「我看逸駿哥的眼楮像黑鑽石一樣閃閃發亮!」孟琳很得意地說出修正過的形容詞。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曉珺松了口氣。
「還不是孟琳幫你,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冰涼的口氣自依隻充滿冰淇淋口感的嘴巴吐出來,她對著三名好友搖了搖頭。「你們三個真是有夠無聊的耶!不過就是眼楮的顏色,又是百萬級的祖母綠,又是黑曜石、黑鑽石,做這樣的比較有什麼意義?」
「依隻,你怎麼這麼說,我們是——」
「是怎樣?」她打斷書雅的抗議。「就算孟琳沒說出什麼黑鑽石的眼楮,就要替我哥把曉珺三振出局嗎?拜托耶,一個人的價值又不是只在瞳人上!我哥才不在乎自己的眼楮是像黑鑽石還是黑曜石,在我看來那不過都是礦石的一種,只因為鑽石比較稀少昂貴,就表示黑曜石比較卑賤嗎?對礦石本身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況且照你們的說法,只有綠眼楮迷人,其他眼楮顏色就見不得人,那在場的除了杜孟夏外,不是每個人都要跳樓了!」
「依隻,你是不是吃了炸藥?我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書雅委屈的扁了扁嘴。
「就是嘛。依隻,你今天的樣子很不對勁喔。」曉珺一臉狐疑,「要是換成往常,你都會跟我們一塊扯淡的,今天變得很嚴肅……不,應該是憤慨才對!」
「我也有同感。」孟琳怯怯的附和。
「我……還是一樣呀。」依隻心虛地避開三名好友垂注的目光,假裝挑選桌上的其他點心。
「曉珺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剛才杜孟夏進來時,我發現你們相看的眼神很奇怪喔,依隻……」
「有什麼奇怪!」她沒好氣地瞪視書雅,「不過就是驚訝罷了。我之前不是有解釋過嗎?杜孟夏就是那場鮑車意外出現的英雄,我是很驚訝他會是哥哥的朋友。」
「你是有說,可就是這樣嗎?」曉珺眯著眼質問。
「不然是怎樣?」她嬌嗔。
討厭!她干嘛跟這三個家伙從幼稚園就認識,還結為死黨?這下可好了,不過是稍微泄漏一下情緒,就被她們逮到,還緊追著不放。
話說回來,當哥哥帶著孟夏回來時,她著實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跟孟夏的事已經被哥哥知道。
「你、你……」她見了鬼似的表情,引起哥哥的懷疑。
「依隻,你怎麼了?這位是我的朋友杜孟夏,有什麼不對勁嗎?」
「啊?你朋友?」
「孟夏是我的好友。我跟他那對孿生兄長很熟,透過他們認識孟夏,在美國時,反倒跟孟夏熟了起來。別看他年紀輕輕,已經拿到一個財經碩士了。他對攝影很有興趣,參加過好幾次的國際性攝影大賽,得過不少優勝,目前雖然是業余的,但在攝影界也是小有名氣。」
「噢!」她責怪地看進那雙綠眼里,仿佛在質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她他跟她兄長認識。
而那雙綠眼也用富含深意的眸光回視她,可惜她不會心電感應,對視了半天仍弄不明白他眼里的深意。
「依隻?」
「沒事。」她趕緊對兄長扯唇一笑。
「真的沒事嗎?我覺得你很不對勁。」跟逸駿一塊回來的方書綸可沒那麼容易被唬過去,從小看著依隻長大,對這個妹妹的好友就跟對自家妹子一般的了如指掌。
「討厭,被你看出來了!」她以一記撒嬌的嗔視掩飾心虛。「其實我跟這位杜大哥以前就見過面。兩個禮拜前,我不是自己去搭公車,結果司機餓昏在駕駛座上嗎?就是杜大哥跳上車救了大家。」
「啊?原來你就是依隻的公車英雄啊!」趁著周末下午到蔡家喝下午茶的書雅、孟琳和曉珺,圍著孟夏評頭論足了起來。
她們都听過那次的公車事件,听依隻將公車英雄形容成身手像「捍衛戰警」里的基努李維,長相連布萊德彼特都要靠邊站的帥哥,都覺得太夸張了。直到親眼目睹,還覺得依隻說得太保守呢,三雙眼楮里有著驚艷。
被她們這麼攪和,依隻見到孟夏的奇怪反應也就被眾人忽略了。可是當眾人移師到三樓的撞球間,喝下午茶的喝下午茶,打撞球的打撞球時,依隻卻因為不高興心上人被好友當成話題里的人物而泄漏出情緒,反讓好友窺出端倪,追根究柢地逼問。
「就是嘛!難道依隻跟杜孟夏會有什麼奸情嗎?」
孟琳的話像記悶棍打下來,將依隻逸走的思緒拉回來,她力持鎮定,不斷告訴自己孟琳不可能知道的,一定是在開玩笑,她不能自亂陣腳。
「如果有的話,依隻也太會保密了。」曉珺模著下巴做出深思狀。
「不可能啦!」書雅噗哧笑出聲,「自從公車意外發生後,依隻連走出家門口,都有小陳叔叔跟著。有小陳叔叔這麼一大盞電燈泡存在,就算依隻想跟杜孟夏談戀愛也談不起來呀。何況,在今天以前,她跟杜孟夏不過是在公車上見過一次,依隻不是還為不曾留下他的電話地址而扼腕不已嗎?她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會跟他有什麼奸情?孟琳,你也大會扯了吧?」
「我只是在開玩笑,又沒要你們認真。」孟琳聳著肩。
「可是她的表情還是很奇怪……」曉珺依然懷疑。
「奇怪你個大頭啦!」依隻惱羞成怒。
「是你奇怪,不是我奇怪喔。」曉琯眯著眼靠近她,「為了表示你的清白,你要恢復正常,先把你對四位帥哥的看法說來听听。」
「要我說什麼呀!」她狀甚無聊的以手上的小湯匙撥了撥點心盤里麻署上的花生粉。
「你覺得他們哪個比較帥?」孟琳熱心的提醒。
「我能怎麼說呢?」她聳聳肩,「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兒們,-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說他們不帥嗎?如果問我哪個最不帥,倒比較容易回答,程羲眼我沒什麼交情,就他最不帥好了。」
孟琳發出咭咭咯咯的笑聲,「依隻,你好好玩喔,哪有人這麼評判的嘛。」
「不然你來說好了。」她把燙手山芋丟給她。
「我?」孟琳怔了一下,嬌眸往上看,搔著腦袋,「這個……」
「這種事也要想這麼久,我不用花一秒鐘就可以回答,逸駿哥最帥!」書雅驕傲的道。
「這都是主觀的看法。不能因為那個人是心上人、是親人,就是最帥。不是親人、心上人的,就最不帥……」曉珺搖頭晃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