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是這只腳。」觸手的柔潤令他心情一蕩,他忍不住眯起眼,專注的凝視掌心里的女足。
「方書綸!」貴美倒抽著氣,一道電流般的快感從他踫觸的點、面直傳大腦中樞。
要命,他到底想干嘛?怎麼可以隨便踫人家的腳嘛。
「噓,我瞧瞧。」他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修長的指掌以溫柔的力道順著她腳上的筋脈按撫,動作倒是有模有樣的,只除了急促起來的呼吸聲略略泄漏了他的情緒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專業。
斌美的腳出乎他意料的美麗,有如一彎新月縴長,不僅形美,觸踫到的肌膚也有如絲綢般的觸感,帶著溫泉的滑與膩,酥人心魂。此刻—他有點明白何以古代人會喜歡賞玩女人的蓮足了,那真的有種……快感。
「我、沒、事。」她壓抑下幾乎要逸出喉嚨的申吟,從齒縫里擠出每個字,就算被他按摩得很舒服,可是脆弱的心髒無法承受這種帶電的快感。
「好吧。」他意猶未盡的放下這只腳,但就在貴美松回氣的同時,他又去抓另一只。
「你干嘛呀!」她急得一張臉都漲紅了,兩只手急忙地阻止他。
「順便按摩。」他的表情顯得無辜。
「不用了。」
〔貴美,你的腳很漂亮,有沒有意願拍廣告?」他沒有強求,只是看著那雙果足,表情深思。
「腳拍廣告?」她听得一頭霧水。
「鞋子的廣告,絲襪的廣告都很適合。」
「我的腳嗎?」彷佛是頭一次發現她的腳形長什麼樣子,貴美的神情顯得好奇。
「對。你不覺得自己的腳美嗎?」
「還好啦。」她困窘了起來,跟個男人談腳好像有點……她越想越人對勁,急忙道︰「我該回去了。」
「今天星期六,你應該不用上班,沒必要急著回去。」舍不得讓她走,書綸挽留道。
「我要回富基漁港。假期時,店里的生意會很忙,我回去幫忙。」
「噢。」找不到藉口留住她了,只能看她從隨身的背包拿出毛巾擦腳,動作俐落,但粗魯了點,如果是由他來做,自會給予腳背、腳底,及每根腳趾頭最為溫柔細致的擦拭和呵護,哪像她隨意擦了擦,便迫不及待地穿上鞋襪,活像趕著赴什麼緊急約會似的。
「我幫你。」他迅速的站起身,很紳士的提供自己的手扶她起身。
斌美猶豫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她有雙修長的手,指頭尖尖很美,書綸失神了一下。
「謝謝。」她提醒他該放開了,一張粉臉又充血了。
書綸放開她,像是擔心自己又會忍不住伸手向她,便將兩手插在褲袋里。
「我送你。」
「不……」本來想拒絕的,但貴美想到書綸或許想探訪依隻,便點了一下頭。
坐進車內,看著那雙男性的手掌俐落的操控車子,穩當的朝前開去,貴美的呼吸不穩了起來,顯得坐立不安,心慌意亂。
是因為書綸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古龍水味是很男性化的,聞起來很舒服,她沒理由為他的味道而感到不自在。是他的存在?充滿魅力的他很難讓人忽略,可談不上具有威脅性,雖然他之前對她的態度親昵得讓她心慌,但她沒理由害怕他……
害怕?她在害怕?貴美隨即斥為無稽之談。書綸又不可能朝她撲過來,她害怕什麼?還是怕自己會撲向他?這意念令她渾身發熱,明明有開冷氣,沁冷的空氣隨著吸氣時收納進體內,卻降不下她體內的溫度,心髒越跳越快,血液像在血管里鳴唱般轟隆隆的流。她納悶為何如此,是病了嗎?
幸好車程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很快就開到蔡家華麗的大門口。
「我送你到這里。」書綸轉向她說,深秀美麗的眼眸深處里有抹壓抑的火焰。
「好。」貴美慌張地應道,手忙腳亂地推開車門,接著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問他︰「不進去嗎?依隻應該起來了。」
「不了,我想回家補眠。」
「噢,那……再見。」她下車,朝他揮手,看著他將車開走。
好奇怪,身體里有好多難以理解的感覺在沖撞,貴美理不清楚那些究竟是什麼,只抓住最上層的想法。書綸為何不進去?補眠?有道理。可他送她回來,不是想見依隻嗎?
難道只是單純的順路送她,沒有其他理由?
她忍不住回想起他看她的眼神,灼熱得彷佛要燃燒起來的眼神,還有他捉住她腳輕柔按撫的那幕也悄悄佔領思緒,形成一道出軌的意念驀然翻上她心頭。
斌美悚然一驚,那意念匪夷所思得讓她不敢相信有此可能,使得她倏地咬住下唇,逃難似的沖進蔡家大門,似乎想把那道不該有的意念丟在門外。但,丟得開嗎?
***
時光腳步不停地倏忽而過。這一日,是新的一年的元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依隻所居住的四樓依然是女士們的天堂,貴美在量完體重後,接受朋友們的恭賀。
「貴美姊,你五十九公斤耶。不過才一個月,就瘦了八公斤,腰、臀的贅肉都沒了,曲線也好美。」依隻對著貴美韻律服下展現的美好曲線不斷贊嘆。
「貴美姊,你究竟是怎麼減肥的,快告訴人家啦!」孟琳渴望地道。
「你想知道?」依隻冷娣她一眼,「這可不是光靠我姨爹的針藥並施,或是減肥餐就能達到的效果喔。貴美姊每天五點半起來晨泳,天氣好的話,還會到附近跑步,晚上再撥出時間到三樓的健身房運動,再在我的指導下,自己做全身去角質跟精油按摩,這樣才能瘦得漂亮,瘦所當瘦。」
「那不是很辛苦嗎?」孟琳光听就覺得累。
「誰跟你說減肥很輕松?不過對大部分的女人而言,只要能減得了肥,再辛苦都沒關系。依隻,有沒有考慮去開間媚X峰、菲X絲什麼的,我看你很有當美體顧問的資格喔,貴美姊就是你最好的活廣告!」曉君說。
「再說吧。」依隻扮了個鬼臉,這種事很累人,她可不想累死自已。
斌美回房換下韻律服又回到起居間,看到幾個女孩不知為什麼事笑得東倒西歪,笑意閃爍在每一張青春的嬌靨里,那種不需要言語便能傳達對方在想什麼的默契,今她不禁欣羨了起來。
接過孟琳遞來的花果茶,她好奇地問︰「你們跟依隻認識很久了吧?」
「我們是幼稚園和小一時的同學。」書雅開朗的回答。
「可是依隻已經大學畢業了,你們還在念大學,不是嗎?」她感到迷惑。
「那是因為她小學時速跳了兩級,都不等我們!」孟琳不滿地陳述。
「學費很貴,我替我爸省點學費嘛。」依隻皮皮地回答。
「後來怎麼不繼續省下去了?」曉君冷哼了聲。
「被你們埋怨那麼多次,只好停下來等你們。順便學學畫畫,吹吹橫笛、豎笛,練一下鋼琴、小提琴,跳一下芭蕾……」
「別太過分喔。」書雅以眼光警告她,依隻說的那些,她全都不會,會讓她有強烈的挫折感。
「就是嘛!」孟琳也以憤慨的語氣說︰「人家讀書好辛苦,你卻當玩耍!斌美姊,我跟你說,雖然依隻去年就大學畢業,但整天都在玩,既不工作也不升學!」
〔請問三位千金小姐,大學畢業後有何偉大計畫?是要上研究所?出國留學?還是進入貴父老兄弟的公司大展手腳?」依隻收斂起輕松的笑意,很嚴肅的看著三個好友問。
見到三人面面相覷,眼中一片空茫,她冷哼一聲,「我們是半斤八兩,大哥別笑二哥。我承認自己生平無大志,但也夢想過到國外游個學什麼的。本來是想畢業後先休息一陣子再打算,哪曉得爸爸會強迫我跟程羲訂婚,我自然沒心情再考慮出國的事。後來九一一,爸爸擔心我到國外遇到恐怖分子,連我想到夏威夷度個假都給我打回票,更別提留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