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搭電梯到頂樓,項鵬抱她進人一間裝演前衛的寬敞屋子,將她安置在沙發上。
「你乖乖待在這里,我去拿冰塊。」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里走去,緗綾心下一片溫柔。兩人相處的這段期間,她只見識過他熱情如火的一面,不如他也會照顧人。她彎身將宴會鞋月兌下,發現右腳踝微微紅腫。
項鵬拿了冰桶和毛巾回來,緊挨著她坐下。他先檢視她腳上的情況,在做了適當的處理後,銳利的目光轉向她臉上鮮明的巴掌,鷹翼的濃眉緊緊攢起。
「這是怎麼回事?」他輕觸那紅腫的部位,一種殺人似的沖動在血管里流竄,使得擠出齒縫的每個字都充滿暴力。
「我跟Ben分手了!」
「他打了你?」
「不是他。」不願他誤解Ben,緗綾很快地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竟敢打你!」項鵬狂怒地低吼,「她憑什麼這麼做!」
「也許是因為我太過分了吧。」她苦笑,「我不怪表姊,她這巴掌反而減輕了我心里對Ben的愧疚。一想到他當時受傷的表情,我就好抱歉……」
「不準再想他!」項鵬霸道地說,輕觸她頰膚的動作很溫柔。「一定很疼吧。」
「沒事的……」陶醉在他柔情款款的眼光下,緗綾像小貓似地挨著他的手掌撒嬌,項鵬心疼地俯下唇吻著她受傷的頰膚。
「早知道會這樣,我直接去找他談,你就不會受這種苦。」
「那會讓事情更復雜。」緗綾搖頭苦笑,眼眶又是一陣灼熱。「用這種方式分手,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他,如果讓你去找他,我會更難堪。在父母婚變後,我強烈地以為人們該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任,即使不愛對方,也應該當面說清楚,結束這段感情後再去追求另一份感情,而不是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辜負了對方的情意。沒想到我竟然跟爸爸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不是第三者,他才是第三者。別忘了,我們先認識,是你將他錯認成我,才讓他佔了這個便宜。」他憤慨地提醒她。
「在你的立場或許是這樣,但對Ben……」
「什麼我的立場、他的立場,事實就是這樣!」他不自覺地提高聲音,臉色鐵青地緊捉住她的肩用力搖晃。「緗綾,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再想他了,即使是歉疚的情緒我也不允許。你是我的,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你不愛他!」
這人呀,才以為他學會為她設想的溫柔,轉眼又霸氣了起來。緗綾微扯嘴角苦笑。
「我被你搖得頭暈了,項鵬。」
他不情願地放開她,兩眼炯炯地盯著她,「你得答應我不可以再想他,只能想我喔。」
「現在又是誰提起他了?」她笑他的孩子氣。
項鵬轉嗔為喜,擁她入懷,低下頭以細碎的吻呵憐著她紅腫的臉頰,邊呼喚道︰「緗綾……」
「嗯?」
「我想你。」
簡短的三個字道盡了無限的情意,緗綾又想哭了。
「我也是……」
「好像一輩子沒吻你了……我想你,好想你……」
情話糖蜜般地隨著他移到她唇上的熱吻傾倒進她嘴里,兩個人有半個月沒見面了,思念像一場燎原的森林大火,瞬間席卷了兩人,緗綾在他的熱吻下心醉神迷。
「好久,好久了……」他低嘎的嗓音帶著痛苦壓抑著的,「從我們在機場分手的那刻,我就開始想你,差點忍不住回頭找你,擄你一塊上飛機。理智卻拚命地警告自己,要給你時問,不應該強迫你
「項鵬……」脆弱的心房被柔情扯痛,緗綾探進他發內的手指微微用力,按揉著他的頭皮。
「我知道要你結束跟他的感情,對你很艱難。但緗綾,愛情是自私的,我無法忍受大家將你們視為一對,甚至在打電話給你時,你表姊還理所當然地將我誤認為Ben……那一刻,我真痛恨他為什麼跟我這麼相像,臉像,聲音也像,好可惡……」
「不是他的錯……」
「就是他的錯!」他孩子氣的堅持。「我更怨恨的是,明明我長他兩歲,再怎麼講也是他像我,而不是我像他,為什麼那些人總是將我誤認成他!」
「因為這里是倫敦。你常年居住在紐約,很少回來,Ben的親友自然會認錯人……」
「反正……」他抵著她,神情憂郁得如倫敦長年陰霾的天氣。「我不喜歡這樣。我一到倫敦,就在機場撥電話給你,這次是你姨媽接的,她也將我誤認成Ben,說你正為今晚在蕭家舉行的宴會打扮,調侃我等一下就能見面,還捺不住相思打電話來……我悲憤得掛上電話,卻忍受不住對你的思念,還是趕了來,在門口猶豫該不該進去。我想見你,又怕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光想到你們在一起,我就憤怒得要發狂,如果親眼見到了,真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麼……」
「項鵬……」她為他的話而心痛,淚水禁制不住的奔流。
他原本是要什麼有什麼的天之驕子,竟為了她委屈至此!
「我不能沒有你,緗綾,真的不能沒有你……」他的聲音幾乎是悲傷的,像是承認自己內心最渴望的事物是件難以啟口的事,但他還是說了,因為擔心不說出口,她就會舍他而去。
「我也一樣,項鵬。」她的心熾熱而沉重,為他熱烈的表白,心跳動得格外激烈,喜悅的情緒在胸腔內翻騰,隨時都會滿溢出來。
潔潤的小手自他頭頂緩緩下移,輕觸著他粗糙的男性臉孔,那動作無比的愛憐。
項鵬的眼光激烈如火,緩緩梭巡著她滿盈愛意的姣好面容,體內燒灼的再也控制不住的燎燒。他喘息地再度搜住她的唇,雙手熱烈的探索著她誘人的曲線,尋到背後模到禮服的隱形拉煉,迫不及待地拉開,想品嘗她溫熱的體膚滋味。
很快地,兩具渴望的身軀疊在一塊,欲火來得又猛又急,連前戲都來不及做,項鵬已沖進她體內。緗綾在他激烈的律動下喘息,以無盡的愛意包容他的急躁,雙手緊緊抓住他汗濕的臂膀,修長的玉腿纏繞在他腰間,配合著他的沖撞。
「嫁給我……」他在激情中呼喊出聲。
緗綾驚愕的抽氣,墨睫倏地揚起,讓那雙熾烈如火的星眸落在瞳眸上,也將他發自內心的渴望烙印進神魂里。
「我愛你……」
他是認真的!
驚悅的情緒沖擊得她有些暈眩,她張著嘴,卻只能逸出模糊的申吟,項鵬在她體內激起的愉悅如海嘯般聲勢浩大,隨著他加速抽動,體內不斷擴散的激情波浪越來越強烈,帶她奔向神馳目眩的境界,最後攀上高峰。
兩人平靜下來後,項鵬體貼的移開身子,雙手仍眷戀不舍地流連在她同樣汗濕的柔滑銅體,不斷地在她臉上撒下碎吻。
「嫁給我,嫁給我……」
緗綾在疲累中瞠開眼,看進他依然充滿熱切渴望的眼眸,體內的暈眩感一掃而光。
「項鵬,我們才認識……」她不確定的說。
「卻已經經歷了情人間該發生的事。」他捧著她的臉,熱情的訴說。「緗綾,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結婚意念的女人。也許你還沒準備好,我卻迫不及待地想向全世界宣稱你是我的,盼望著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有你為伴。嫁給我,讓我們擁有彼此!」
「可是……」
「沒關系。」他眼中的火焰黯淡了下來,性感的唇瓣上有抹自嘲。「我能了解的。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能了解。」
「項鵬,我不是……」那張小臉上盈滿惶恐,她不是想拒絕他,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