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蓮,皚蓮……」他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柔情的吻綿密地落在她臉上,令她又癢又熱。她嬌喘著,目光如酒,微微眯著,那嬌態美得令人心悸。
慕鴻知道這樣下去,他再大的自制力也不敷使用,輕輕放開她,轉移話題。
「你好像懂事多了。」
「在發現愛上你之後,我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她靦腆地承認。
「什麼?」他不明白。
「愛情可以讓人變得成熟。」她扮了個鬼臉,雅致的小臉上有著合乎她年齡的稚氣,跟著輕嘆一聲,感慨地道︰「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讓我有種一夜間長大的感覺。你知道我六歲就喪父,不管是媽媽,還是家里的親友都格外疼惜我、保護我,養成我任性、自我的個性。發覺愛上你之後,想得比較深,由于沒有戀愛的經驗,參考了周邊朋友的經驗,還有一些討論情感的書籍。囫圇吞棗的,倒吸收不少。」
「你……」沒想到在他逃避時,她反而積極地為這份感情努力,做自我充實。
「其實,我沒你想的脆弱。」她一瞬也不瞬地凝視向他幽深的眼底,「也沒你想的那麼……單純。我知道愛情的路上有風有雨,即使是結局圓滿的羅曼史,一對有情人也必須經過重重考驗才能成眷屬,而現實人生的考驗一定比小說要艱難。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情意,橫直在我們之間的時空距離就是最大的考驗。但我認為只要我們拿出誠意來經營這份情感……」
「經營?」愛情用得上這兩個字嗎?
「嗯。」皚蓮給了他一個理直氣壯的點頭,蒙亮的眼眸閃著光,「愛情當然需要經營,愛情其實像花朵一般嬌貴,沒施肥澆水,花是會死掉的。即使是仙人掌花,也需要水分,你不會認為什麼都不必付出,愛情會出自己茁壯吧?」
「不是嗎?」慕鴻倒有感慨,「我就什麼都沒做,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想著你。」
「嘿,你是什麼都沒做,人家可是又打電話又寫E—mail地追求你!」她氣得咬牙。
慕鴻笑笑沒說話,皚蓮不由得沮喪了起來。
「你不要把這種事當成習慣,一味要我付出,你都不用投資,那……不行啦,就算是金山銀山,如果沒有收入,還是會坐吃山空的。」
慕鴻忍俊不住,她居然可以扯到投資及坐吃山空,但想想不是沒有道理,心頭蒙上一層憂慮,睨向她。
「誠如你說的,時空距離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考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忙于工作而冷落你,加上時空距離……」
「所以要經營、要投資呀!」她理直氣壯地說,「有空在一起時,要多制造甜蜜的回憶,培養深刻的情感,累積資本,沒辦法見面時,就有好多好多的回憶可以想。現在通訊這麼發達,你再忙也該有空給我打電話,寫E—mail。」
「這個……」
「嘿,既然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我就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伙伴了,你不能連這點都做不到!」她孩子氣地嘟起嘴,目光炯炯地瞪著他。
盡避她的氣勢凌人,慕鴻仍注意到她抵在身側的小拳頭捏得有多緊,身子還微微顫抖著,泄漏了她的緊張。
他傾向她,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臉上,似笑非笑地看進她努力睜大的眼楮里︰「在成為重要的伙伴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嚴肅的進行一項儀式?」
「儀……式?」她傻了眼,成為情侶需要儀式嗎?書上怎麼沒說?
「對,就是這個。」他低下頭,結結實實地吻住她,將她溜竄到舌尖的所有疑問都吞進去。
皚蓮環住他,陶醉在他迷人的吻中。許久後,他放開她,深黑的眼眸里有著未退的情焰,嚴肅地照看過來。
「皚蓮,答應我一件事。」
「嗯?」
「信任我,不可以誤會我。」
雖然被親得暈頭轉向,皚蓮的腦子倒不是全是一團漿糊︰「就算你做出讓我誤會的事,也不可以誤會你嗎?」
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臉色繃緊了些︰「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真有這種事發生,你至少應該听我的解釋,不能自以為是地判定我有罪。」
「當然。」她點頭表示贊同,「我也要求同樣的待遇喔。」見他表情放松,含笑點頭,晶黑的眼眸里暖暖生起情意,她乘機道,「人家年紀比你小,你要包容我喔。」
「這樣包容你好不好?」說著,他像八爪章魚般以手腳將她抱緊,逗得皚蓮咯咯嬌笑。不一會兒,他的逗弄成了熱情的需索,皚蓮害羞地推開他。
「人家想上洗手間。」
「我抱你去。」舍不得懷里的軟玉溫香,他還想繼續包容下去。
「人家要回自己的房間啦。」她別扭地說。
「為什麼?」他套房里的不能用嗎?慕鴻狐疑。
「哎呀。」在他深黑的眼眸鍥而不舍的逼視下蓮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我肚子……痛……」
說完,一張小臉已經紅雲密布了。
慕鴻從她的臉色看出答案,猜想應該是那回事,怪不得先前抱她時,她的體溫會那麼低。這令他不由得感到憂慮。
「你不舒服還跑到我這里來?」
「人家怕打雷嘛。那時候害怕得緊,顧不得身上的不舒服。」
「剛才有沒有不舒服?」
「忙著跟你說話,差點忘了那回事。」她害羞地說。
慕鴻听了忍不住嘴角上揚,臉上有抹男性的得意。是自己的魅力讓她忘記身體不適吧!可她忽然記起來,是不是表示他的魅力減退了?
他笑自己想得太多了,跳下床,發現皚蓮連雙拖鞋都沒穿出來,便一把抱起她,走出房間。
「很疼嗎?需不需要看醫生?」
「不用。」他的關心讓她心中甜絲絲的,就這麼被他一路抱回自己的房間。
屋外仍是風狂雨急,皚蓮膽怯地央求慕鴻留在房里陪伴。
慕鴻一方面硬不下心腸拒絕她的軟語哀求,一方面也是放不下她,便答應留下來。皚蓮梳洗過後,他抱她上床,將她摟緊在懷,以自己的體溫暖她冰冷的四肢。
「慕鴻,你好像忘了說三個字。」困意甚濃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埋怨。
他揚眉,低頭看她,在那假裝不在意、又用眼角余光頻頻瞄他的神情中找到答案。他低笑了聲,湊近她噘起的櫻唇,無聲地說著那三個字。
她听見了,雖然沒有聲音,心卻听見了,唇角彎起滿意的笑容。
慕鴻摟著她,尋著她的唇低訴著更多無聲的情話,但或許是她太疲累了,加上他溫暖的體溫,她傻笑兮兮地睡著。
注視著她的睡顏,慕鴻心中既甜蜜又覺得好笑,輕柔地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臉上是一抹拿她沒轍的眷寵溫柔。
「逗得人家心癢癢的,自己倒睡著了。」嘆息一聲,他將她摟得更緊。
「空的。」早上起來時,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皚蓮不禁要懷疑昨晚的事是一場夢。
心頭縈滿又驚又疑的不確定感,她下床梳洗,換上適合今天天氣穿的長袖針織上衣,搭深色及膝直筒裙,同色毛襪,腳下是一雙短筒的皮靴。下樓吃早餐時,心情仍是凌亂不堪。
夢耶?真耶?如果是夢,為什麼這般長,根深蒂固地植入她的記憶里?如果是真,為什麼又飄忽如夢,讓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越想心越慌越亂。
「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頰上,她乍驚還喜地抬高視線,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天羅地網般的情意自慕鴻炯亮的眼眸籠罩向她,皚蓮暈沉沉的,還來不及回應,性感飽滿的男性嘴唇如鷹隼俯沖而下,迅速啄住她微張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