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人家的夢中情人可是素有魔界第一酷哥之稱的地獄大王子魔魅,即使是失了戀,愛人身邊的新娘不是她,驕傲尊貴的茱莉亞也不屑降低格調。
只可惜世上沒有第二個魔魅王子,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約在一年前就注意到一位迥異于魔魅冷峻、孤高氣質,象征著人類光明良善、具有高度騎士精神的俊雅男子,他美麗出塵的容貌有如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陽剛中不失溫柔的男性魅力恰如燦爛的驕陽般吸引無數芳心飛蛾撲火般靠近。
而皮相之內的靈魂,是高貴良善中的極品,像美食之于饕客般地吸引住極惡之心。然而,如果沒有足夠與他靈魂中的光明相抗衡的黑暗力量,就會像之前有意挑釁他的魔妖,在他的注視下自慚形穢地退避三
德農•佛日自信擁有足夠的黑暗力量可以吞噬他的光明,進而佔有他。從發現他的那日,就將他視為獵物,勢在必得。但為了討好茱莉亞,他還是將部署了一年的成果獻給她。
看向紅發綠眸、充滿妖異魅力的茱莉亞,盛裝打扮的她美艷得令人不敢注視。德農不需去猜測她的心意,光從她注視羅彥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的饑渴。
最高傲、冷酷的美女芳心,終于被純真無邪的靈魂給打動了。
「德農,他好俊美喔。這麼棒的男人,你是從哪里找來的?」
沙啞的性感呢喃搶在茱莉亞開口前興奮地嬌嚷出來,听出是蕾莎的聲音,德農還來不及回答,一道冰冷的嬌斥像鞭子般無情地甩向蕾莎。
「他是我的!」
冒火綠瞳里的霸氣,彰顯出為了保住她看上的寶貝,哪怕是她的親妹妹,她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動手毀去。
那狂霸不可一世的眼神,即使是蕾莎也敢怒不敢言,遑論其他人。
「我又沒說什麼……」
不理會妹妹的嘟囔,茱莉亞銳利的眸光在掃向一旁睜著無辜眼眸回視她的表妹夜靈,確定她無意與她爭奪後,直射進德農霧藍的眼瞳里。
後者微挑眉峰,溫文俊雅地朝她彎身行了一個禮。
「公主是要立刻會見你所挑中的人呢,還是稍後再安排?」
「現在!」好久都沒有這麼熱切地想得到什麼了,自那男人出現,大廳里的腐敗氣息就被一股清新芳馥的香氣所掩覆,讓她忍不住地想大口呼吸。而隨著那縷暗香進人體內,一種莫名的饑渴跟著生出,茱莉亞舌忝著嘴唇,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嘗某種味道。
德農會意地伸出手,邀請道︰「我有榮幸陪公主下樓嗎?」
茱莉亞傲慢地伸出手,在他的扶持下,優雅地走下樓梯。
她威儀天生的公主架式,以及妖嬈的美麗,即使非吸血族的成員也要目眩神迷地拜倒在她的魅力下。
大廳里的人們屏氣凝神地仰首瞻望著她,當她高貴的儀態停在彥廷面前,純善的正氣有如上好的蜂蜜吸引著她。
貪婪地注視著眼前的男子,他耀眼的美麗是那麼迷人,純真的眸子如黑鑽般高貴神秘,或許比不上魔魅冷酷無情的魅力,但他的良善與溫柔更吸引寂寞已久的女性芳心。
就是他了!茱莉亞欣喜地想,讓他來陪伴她,直到她饑渴的心得到滿足。
‘
「佛日先生。」查理斯•迦尼熱切地迎上去,不敢直視茱莉亞的美麗,微垂下眼皮。
「查理斯,辛苦你了。」德農伸出長手拍向他的肩,示意他為雙方做介紹。
「彥廷,這位就是古堡的主人,德農•佛日先生。」
「佛日先生。」柔和的嗓音有如瓊漿般傾倒在室內,甜郁的氣息令人著迷,即使是德農這麼沉穩、老練的魔物,都有種咂嘴的沖動……
「請叫我德農即可,羅先生。還是我可以稱呼你彥廷?」
就算對他過于親昵的語氣感到受寵若驚,彥廷也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他伸手與德農禮貌地握手,頷首回應他的熱情。
「叫我彥廷吧。」
「我就不客氣。對了,彥廷,容我引薦被冷落的三位大美女。茱莉亞公主,蕾莎公主,以及夜靈小姐。」
彥廷禮貌地看向三雙瞅著他看的綠眸,其中一雙眼楮的主人,迥異于另兩位有著奔放如火焰般的紅發、容貌相似的美女,留了一頭烏柔如緞的黑發。當他看向她時,那雙翡翠般的綠眸迅速閃過類似狡黠的光芒,但那光閃得太快了,,他想看清楚時,•只余留不著痕跡的平靜。
他猜想容貌相近的兩位,才是德農口中稱的什麼公主。他喃喃地說著社交辭令,心里卻狐疑歐洲皇室里何時有紅發綠眸的公主了。
在德農的示意下,一行人離開大廳,移到安靜的會客室。
一番寒暄之後,德農親切地道︰「你們一定很累了吧。彥廷,你要不要梳洗一下,再來參加宴會?」
想到不久前才待過的大廳,彥廷好不容易比較不痛的耳朵又劇烈生疼。他眨著沉澀的眼皮,英俊的臉龐浮起疲累的線條。
「德農,我不跟你客氣了。其實我累得可以立刻睡著,如果不是基于禮貌得拜見你這個主人,我可能已經在大廳上打起呼了。」
他詼諧的語氣逗笑了所有人,夜靈宛如水晶撞擊、輕輕落下的嬌笑聲,吸引他的目光駐足。這使得茱莉亞大發嬌嗔,狠狠地瞪向表妹,綠眸里強烈的警告意味讓人不寒而栗。
夜靈很快垂下眼光,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是氣憤,還是什麼。
手腕靈活的德農察覺到茱莉亞的不悅,連忙道︰「我明白了。明天是秋冬裝發表會的最後一天,有相當精彩的表演,還是讓你養足精神,明天我們邊看表演邊討論公務。圖爾,你帶羅先生和迦尼先生去客房吧。」
「是。」
「那我們先告退了。」彥廷起身朝主人及三位小姐有禮地告別,在離開會客室時,還能感覺到幾道灼熱的視線緊盯在後腦勺。
被人當成獵物盯住的不舒服感覺再次襲上心頭。,為了甩月兌掉這種惡感,他幾乎是逃難似的加快腳步離開會客室。但不管他的腳步走得有多急,那種被盯住的感覺卻怎麼也甩不掉,如附骨之蛆,似要跟他到天涯海角,一刻也不給他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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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點點的猶疑,那麼一點點的驚惶,還有一點點的不安,彥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很快地洗了一個戰斗澡。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德農•佛日不可能命人在浴室里裝設針孔攝影機偷窺,可他始終覺得有道掠奪的眼神在暗處窺視他。
「我今天是怎麼了,盡是疑神疑鬼的?」扣好睡衣上的最後一粒扣子,彥廷自嘲地走出浴室。
德農•佛日體貼地為他安排這般寬敞、舒服的臥室,他還要懷疑人家,實在太不該了!
他搖搖頭,拿起床頭櫃上的行動電話,想撥給留在巴黎處理商務的助理。他撥了一次、兩次還是不通,這才注意到收訊記號在零的位置。會是這里太偏僻了嗎?他胡亂地想著。左顧右盼了一下,沒在房內找到電話分機。
反正也沒那麼急迫,明天再跟主人借電話使用吧。
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彥廷決定早早上床。他慶主幸佛日堡的隔音效果做得極佳,使得大廳及廣場處的責喧鬧都沒有傳到這里來。
當他這麼想時,忽然听見一陣歌聲。那聲音若有若無,頑皮地蠱惑著他,呼喚出他靈魂深處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