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楮,狂吼出聲,伊蘅也在同時達到高潮,將兩人帶進充滿激越與歡樂的狂喜中。
事後他們如交頸鴛鴦般親昵的棲息在一塊,盡避身體因得到饜足而筋疲力竭,腦中的諸多疑惑卻讓伊蘅無法睡去。他捧住永夜混合著少女甜美和少女艷麗的秀麗臉龐,微翹的濃黑睫羽覆住的眼下有著疲倦的陰影,他心疼的印下一吻。
「嗯?」她噙著滿足的笑意的溫軟紅唇愛困的逸出疑問的余音,伊蘅溫熱的呼吸拂搔著她的臉,她發癢的咯咯嬌笑。
「讓人家休息一下嘛。」她嬌嗔的抗議他的打擾。
「永夜,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他仍有種無法置信的暈眩感,眼光一再梭巡著她。「你的毛發顏色全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你看得見。」
最後的那句話將永夜從深深的睡意里喚起,清澈的眼眸倏的睜開。她像是才剛剛發現這個秘密,眼中充滿無法置信的狂喜。
「我看見你了?!」她柔女敕的玉指驚奇的模向他的臉,伊蘅頓感啼笑皆非。
「怎麼回事?」她眼中有著迷惘,思緒如潮水洶涌,她又驚又疑,更多的思潮拍打向她,一股寒意從內心深處迸射而出。
「發生了什麼事?」她驚慌的模著自己的臉,深沉的恐懼在腦中深處躍躍欲出,那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別怕,是好事呀!」伊蘅不明白她心中的疑慮,微笑的安慰她。
「不,有別的事……」
「有我在,任何事都傷不了你。」他憐愛的舌忝吻著她的唇,安撫著她的不安。「別怕,不管你有著什麼樣的改變,你依然是你呀。來,讓我帶你去……」
「去哪里?」她驚恐的縮在他懷中,就怕藏在腦中的怪物出來抓她。
「別怕,我會抱著你。」他撐起酸軟的健軀,抱著她走向與浴室相通的牆面,那里掛了個長鏡。伊蘅放下她,示意她看向鏡面。
永夜戰戰兢兢的將畏懼的眼光投過去,鏡中映照出一對相依偎人影。兩人皆赤果得如新生兒般,伊蘅高大瘦長的體魄將她護在懷中,而她雪白嬌柔的影像也映照在鏡面上。
她頭一次能這麼清晰、完整的看著自己,雖然透過別人的眼楮也看過,但從來沒這麼清楚過。她首先注意到的是發色,這麼劇烈的改變任何人都不可能忽略。
「我的頭發……」她驚愕的低呼,原本的銀發在鏡中呈現的卻是夜色更深濃的黑發,接著她發現,「眉毛、眼楮……」
和頭發一樣變成黑色,怎麼回事?
她依稀記得與伊蘅熱烈纏綿時,一股想要看見他的渴望催促著她體內的熱流往上沖,然後她就看見了。
只是當時她並沒有往深處想,直到伊蘅提醒了她。
「你好美!」那雙灼熱的眼眸從鏡面中看向她,永夜因而輕輕顫動,伊蘅修長的指掌托住她飽滿優美的胸脯,指頭在上拉扯著,她頓時覺得雙膝發軟,全身每一個骨節都像要松開似的,皮膚下像有小蟲在爬著,直爬向劇烈跳動的芳心深處。
他的手繼續下移,她著魔似的看著黝黑的手掌移到她兩腿之間,劇烈的沖擊向她。
永夜抓著他的手,眼眸不知所措的睜大,激情在她眼底閃爍著,盡避兩人才剛結束一席光輝絢麗的結合,她卻迫不及待的想擁有他。
她為此感到害羞,將臉埋進他胸膛。
「我弄痛你了嗎?」伊蘅溫柔的問,見她低頭不能說話,還以為她惱了,小心翼翼的低聲詢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氣我這樣對你?」
她趕忙搖頭,在他懷中囁嚅著唇,以耳語的音量道︰「我只是覺得困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一樣美麗的,永夜。」
「可是我為何會變成這樣?」她心中滿是問號,不解的問。「我只記得心里想著要看見你,結果……」
「這件事的確有些奇。」他將她帶回床上,緊摟在懷中。
重新回到那刻的驚心動魄,伊蘅仍心有余悸。當時他完全不知所措,若不是紫光注入他腦中的聲音提醒他……
想到這,他不禁暗暗咒罵。警告過他們不準窺探他的想法,沒想到紫光仍明知故犯。但要不是他的明知故犯,永夜的破壞能力還不知道能不能被控制下來呢!想到這里,好像又不能怪他。
其實伊蘅比較在意的一點是,紫光對他心靈的窺視是全程監控,還是適可而止的撤開。他可不想和永夜親熱時,還被他看光光。
靶覺到永夜的注視,他勉強按下心中的咕噥,試著對她微笑,卻又懷疑的揪起俊眉,他倒忘了永夜透視人心靈的能力並不亞于紫光。
「你有沒有偷看我在想什麼?」他有些惴惴不安的問。
「才沒呢!」對于他會有這種懷疑,她感到被人冤枉,眼圈隨之一紅,幽怨的瞅視他。
梨花帶雨的嬌容格外令人心動,伊蘅心生一種錯怪她的愧疚,趕忙向她道歉。「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隨口問問。」
「好沒誠意喔。」她扁著嘴,暗示他的道歉太草率了。「嫌這麼說沒誠意,那我這樣呢?」他不正經的低下頭吻她,永夜被他逗得咯咯嬌笑,兩人鬧了一會兒後,才重新進入正題。
「你原是發著高燒,就在醫生對你的病束手無策時,你身上卻刮出一陣狂風,幾乎毀了這個房間。」
永夜聞言迅速環視艙房一遍,滿目瘡痍的景象令她無法置信。
「這是我做的?」
「嗯,就連姚蜜都被你嚇壞了。」
永夜心底浮現無數疑惑,想不起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伊蘅說她發燒……她蹙起秀眉,心中有抹小小的詫異,直到此刻方察覺伊蘅使用的語言竟是提比亞斯的官話。
「你怎麼會說……」
「你們的話是嗎?」他替她問完,輕吻了下她額上的柔膚後才回答,「我們有一種藉由腦波快速學習語言的機器,伊藜經過幾天的努力,終于將提比亞斯星域的主要語言納入學習系統中,我是頭一個使用的。永夜。」
「嗯?」
「那天在夢境里我不是有意傷你的,也不是存心不理你。」他從喉頭艱澀的滾出歉意,「盡避之前我說了很多,也向你道過歉,但那時候你神智狂亂,我不知道你听進了多少……」
「我都听進去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思緒隨即陷進怔忡,片段回憶在腦中匆匆掠過。
她還記得伊蘅含著一絲遲疑的憂郁,充滿悔恨和深情的真心表白,如何是顫動的光線投入她全然黑暗的世界,打開她為仇恨閉鎖的心門。
隨著一道聲音、影像披露出來,永夜眼眸大睜,心海興起了波濤,刮起了強烈的暴風雨。
「不!」她在伊蘅懷中劇烈顫抖,腦海中不斷朝她逼過來、狂亂飛舞的記憶,在她胸房來回的旋轉、沖擊,激起她內心攀升的憤慨與歇斯底里。
「永夜……」
伊蘅擔心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然而永夜被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所折磨著,無法回應。
她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尖銳的痛楚認知幾乎要撕裂了她。
如果能夠,她寧願不要想起這麼恐怖、痛苦的回憶。然而,殘害她身心的那慕畫面根本不願放過她,一再在她腦海里重復播映,教她連逃避都不能。不管她如何不情願,深深刻印在腦中的慘痛忘記還是呼嘯而出。
她記起來了……
心痛的淚水泉涌而出,她撲在愛人安全、溫暖的懷抱里盡情發泄,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勢必會被無盡的悲傷、悔疚,以及急恨給再度淹沒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