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愛的女人敘述另一男子的善舉,昱棠心里多少有些不是進味。他挨到利環身邊坐下,低頭看著搭在膝上的一雙手,心情復雜。
「他為什麼肯幫你?」
他會有這樣的疑問,完全在利環意料之中,她深深的看他一眼,嘴角噙了抹淡柔的笑。「嘉元心地善良寬厚,從不勉強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我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情,所以他很輕易就原諒我,並在我走投無路時,伸手幫了我。
很難想像,這世間竟有節操這麼高尚的男人。昱棠抖了抖腿,難以置信。「他沒有乘機示好,追求你,佔你便宜,或做出任何要求嗎?」
「他不是這種人。」利環對他模過來玩弄她頭發的手感到些微的不自在。「事實上我搬過來後,他只來看過我一次,另外就是打了幾次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其他需要。」
「就這樣?」昱棠輕哼一聲,對利環暈紅的粉頗感到著迷,忍不住湊過去啄了一口,「我有沒有說你臉紅紅的樣子很迷人?」
「你——」她氣呼呼的瞪他。‘你來找我,就是想對我說這些話?「
「利環,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他伸手抱住她,大掌不老實的模向她因懷孕而更加豐滿的。
利環拍開他的手,眼神幽怨的瞅視他。「為什麼你總是想到性?其實有時候我寧願你只是抱著我,而不是想做那種事。」
「為什麼?」他錯愕的問。「是我讓你不舒服,沒讓你得到快樂嗎?」
「那完全是兩回事!」她羞憤得紅暈滿頰。「我們女人想的是被溫柔的對待,而不是成為男人發泄的工具。」
「我並沒有把你當成……」
「可是你每次都好猴急……」
「那是因為我太渴望你了呀!」而且那時候她就要屬于別人了,他當然是把握時間盡可能的跟她在一起。只是這些以,他識相的吞回喉中沒出口。
「渴望跟愛是不一樣的吧,你從來沒過愛我。」她沮喪的說。
昱棠驚訝的張著嘴。「我沒說過嗎?」
「即使是剛才那樣激動的表白,你也沒提一個字。你說,你要我怎麼相信?」
「利環……」他輕嘆一聲,將泫然欲泣的她摟進懷里。
「我很抱歉沒告訴過你,我以為你應該明白。若不是愛上你,我會忘不掉你,甚至千方百計的想找到你嗎?」
「找到我之後呢?」想到他與陶琴的婚約,不禁嫉妒得身心疼痛。
「利環,」他抬起她泛著淚光的容顏,心疼的嘆著氣。「我知道自己讓你受委屈了,可是有些事我沒辦法立刻給你交代。但相信我,我會解決的。最近家里積極進行我跟陶琴的婚事,我希望陶琴和周晉甫會先采取行動,那會省我我很多麻煩。不過萬一他倆比我們更沉得住氣,你會不會嫌棄一個可能會被整個家族拋棄,只剩下微薄的個人財產的男人?」
「噢,昱棠……」利環完全沒料到會听到這樣的答案,喜悅的淚水不斷自她眼眶里冒出,昱棠溫柔的替她拭淚,低頭尋覓她的紅唇,四片唇相疊時,兩顆心也完全互屬了。這是全世界最甜蜜的吻了,無數的情意借著唇齒傳遞,訴說著天長地久的盟誓。
當他的手模到她略微隆起的小骯,一股生命的躍動傳向掌心,他欣喜若狂。「孩子在跟我打招呼,這個小東西竟然認得出我就是他爸爸!」
為人父的滿足欣悅充分反應在他臉上,使得他帶著稚氣的笑容溫暖明亮,令利環看得炫目不已,這些日子來飽受的折歷和痛苦仿佛都在他的一笑中變得非常值得。
她與他放在小骯上的大手交提,兩人相視一笑,一種幸福的感覺在他們之間涌動,于是利環和昱棠曉得,不管未來會遇到多少難題,他們都將同心協力的度過。
「請進。」利環有些靦腆的將兩名貴客迎進門,公寓的前一任主人嘉元輕車熟路的為自己和他帶來的美女取拖鞋,等到三人在客廳坐下,他為兩女做介紹。
「利環,這位是陶琪小姐。陶琪,她是謝利環小姐。」
「你好。
「久仰!」
利環好奇的打量陶琪,當嘉元在電話里說要帶個朋友過來,問她方不方便時,她完全沒想到他口中的朋友會是一位充滿青春活力的美少女,這實在跟她想像中他會交往的女孩形象完全不同。
而且她覺得陶琪有點面熟,像在哪里見過。她姓陶,臉形與陶琴有分神似,不會是陶家的人吧?
嘉元在兩名女子各自打量對方時,很體貼的道︰「你們坐,我去泡茶。」
「那怎麼行呢?」利環趕緊道。「你是客人,讓我來就行。
喝花果茶好嗎?「
「那就麻煩你了。」
「我也一道去。」陶琪突然站起身,似笑非笑的對嘉元拋下一記唯有兩人才能領會的眼神,跟著一臉狐疑的利環走進廚房。
「利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大方的說,看著女主人將裝滿水的茶壺放在瓦斯爐上。
「可以呀。」利環取出泡茶的茶具,順口應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就行。老實說,我跟你到廚房來,是因為有些話嘉元在場會尷尬,所以我們私下談會比較好。」陶琪開門見山的道。
「陶小姐想問我什麼事嗎?」她客氣的問。
陶琪將重心從左腳移向右腳,邀她在小餐台附設的兩張椅子坐下。
「辜昱棠走了嗎?」
她出其不意的問題讓利環措手不及,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別設會,我沒有惡意。」陶琪接著道。「其實我跟嘉元早就來了,因為曉得辜昱棠在你這里,我們吃過晚飯後才敢打電話來打擾。」
「你是說嘉元知道?」
「嗯。為了你的幸福,他可是煞費苦心。他親自去找我姊姊陶琴,希望能說服她跟辜暗堂解除婚約,不過礙于家父家姊沒辦法答應,所以我們只好想辦法收集辜昱棠的罪行好呈給家父,沒想到這人的夜生活突然變成黑白,除了跟家姊去參加過宴會外,沒和其他女人來往。」
「他在和令姊交往時,就沒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只除了你,對不對?」陶琪拄著頰看她。
利環低下眼眸,不吭聲。
「我承認,他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臆測之外。我原先以為他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畢竟他之前的名聲不免給人這樣的朕想,加上嘉元說,你認為他不會對你和孩子負責。
「我當初或許有這種想法,可是現在……」
「他向你承諾他會承擔起責任?」
「他愛我!」利環突然抬起頭,凝定向陶琪的黑眸里有著不客人懷疑的堅定。「他說會想辦法解除和令姊的婚約。」
「他有說什麼辦法嗎?」
「他希望令姊和周先生會先有行動。」
「哼,他想得美呀!」陶琪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他知不失道我姊姊也在等他采取行動呢!他們這樣你推我、我推你難道要等到上禮堂時雙雙悔婚嗎?」
「那怎麼辦?」臉上浮現一層憂慮,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小骯。
陶琪的眼光跟著看過去,「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
「做過產檢了吧?」
「當然。」
「有沒有照超音波?」
「有呀。」
「可有胎兒的照片?」
「有。」利環納悶的望著她,像是在問陶琪她想干嘛。後者回她一個甜蜜蜜的無邪笑容。
「如果你信得過嘉元,就把所有的事交給我們辦。我保證辜家很快就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你要把胎兒的照片交給我,還要答應我在事情成功之前,不可以告訴辜昱棠我為你們拿主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