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力飆到了這種時候仍然死不認錯,風雲的憤怒不亞于初月。天殺的!這家伙破壞了他和初月美好的夜晚,害他得窩在這里想辦法平息初月的怒氣,居然還有臉在他面前大吼大叫?他心中的氣憤,全然反應在凶惡的目光中。
鮮少看到風雲動怒的力飆,被他的眼光嚇了一跳。
"喂,被人砍昏的是我不是你,你干嘛那副想殺人的表情?"
"你還不認錯?"風雲恨不得沖上前掐死他,而他也采取行動了。若不是端餐進來的大熊和風強及時制止他,力飆的小命難保。
"冷靜點,風雲。"大熊出聲安撫。"沖動解決不了任何事。"
"听到沒,風雲,被人砍昏的是我,照理該是我找你算帳,怎麼反而是你氣得想殺了我?"力飆狐疑地嘀咕。
"呵,你現在會說風涼話了?剛才在鳳族營帳時,為何不听我勸沖動行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慘了!"
面對風雲齜牙咧嘴的咆哮,力飆一頭霧水。被害慘的人應該是他才對!要不回舞陽,他的魂兒也丟了一半。
"你才把我害慘了呢!"他哭喪著臉。"好不容易可以把舞陽要回來,誰曉得被你破壞了。"
"你還有臉提這事?"風雲簡直不敢相信︰"舞陽是鳳族人,你憑什麼跑到人家族長那里要人,還大吵大鬧?初月沒將你大卸八塊,追究你欺負舞陽的事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居然還指責我破壞你的事?老天爺,若不是有我在,你早就成了尸塊!"
"我……舞陽是我的!"力飆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就只會說這句,不會換別的詞啊!舞陽既非你的女奴,也不是你的妻,我看不出她為何是你的!力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像你了?以往你或許沖動,是講理的,現在變得有理說不清,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風雲語重心長的一番陳述,霍然震醒了力飆的理智。
他沮喪地發覺,從愛上舞陽那刻,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不曾有過的溫柔佔據他的心,不曾有過的狂熱摧毀了他的理智,除了舞陽外,他再容不下其他的思緒。
他變得無理取鬧,只要有人接近他的舞陽,就會全身戒備起來,不知不覺中發出敵意。明曉得大熊不可能搶他的舞陽,他仍然不放松,禁止他和舞陽見面。明知道舞陽痛恨他的霸道、獨裁,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一意孤行。現在可好,舞陽逃離了他,回到她族長身邊。
想到這個族長,力飆頓時哭笑不得。
沒想到自己嫉妒了半天的假想情敵居然是個女的!每次只要舞陽提到她的族長,他總會氣上半天,直到今晚才發現這個族長是個女人。他先前吃酯的對象是個女的,他竟然為了個女人嫉妒得發狂!
天哪!他是怎樣的蠢蛋?若不是他小心眼,可能早從舞陽嘴里得知鳳族族長是個女人的事。怪不得舞陽始終不明白他在氣什麼。理清楚這件事後,他登時能體會到舞陽忠心護主的心情,那跟男女之情完全無關,而是一名武士立誓保護主人的崇高情操,他也曾立下過類似的誓言。為何當時他不能明白?徒然惹得舞陽傷心,徒然讓自己痛苦,這一切全是他自找的!
看到力飆像是知道錯了,風雲的火氣瞬間冷卻。他溫言安慰道︰"力飆,我曉得你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太愛舞陽的關系。只是鳳族女人跟一般女人不同,你的方式讓舞陽無法接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機會跟舞陽道歉,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風雲,你說,她還肯原諒我嗎?"力飆可憐兮兮地問,悲傷的眸子浮現一抹渴望。"我真的不曉得她的族長是女人,我還以為她是男的。舞陽每次提到她時,總讓我好生氣,我以為她們之間有曖昧,而且她還口口聲聲說要回到她身邊保護她。我真的好害怕她會離開我,回到她的寶貝族長身邊!只要一想到她投入別的男人懷里,我就受不了!"
風雲同情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力飆的心情他能體會。
"別說是你了,盡避知道舞陽是女人,但每次初月惦記她時,我還是會感到嫉妒。現在可好了,為了舞陽,她連我都不諒解了,昔日的濃情蜜意,還比不上她們的姊妹情深,唉。不知道得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初月回心轉意。"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力飆歉疚地低下頭。
"算了,誰教我們是好兄弟,只得有難同當了。"風雲幽默地道,說完卻哀聲嘆氣起來。
"你們兩個別這麼沮喪,總有法子可想的。"一直沉默的風強,提出了他的看法︰"舞陽姑娘我是不了解啦,不過,鳳族長應該是個講道理的人。風雲,只要你找機會跟她把話說清楚,相信她會諒解的。
"舞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啊。"大熊為舞陽辯護,臉上洋溢著樂觀的笑容。"她是吃軟不吃硬,力飆受傷時,她悉心服侍,任他撒嬌耍賴。是力飆變得不可理喻,舞陽才會生氣不理他。"
沒想到向來頗有硬漢本色的力飆,也會有撒嬌耍賴的時候。風雲和風強皆感不可思議,還有點遺憾錯過了那一幕。
力飆雙頰漲得通紅,狠狠瞪了大熊一眼,似在嗅怪他大嘴巴。大熊卻嘻嘻一笑,這些日子他受夠了力飆的不講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奚落他。
"就這麼決定,想辦法將她們分開,各目進行說服工作。"風雲心里已有月復案,眼光轉向風強,"你去找小兔探口氣,看初月是不是還在生氣。"
"這時候去準會踫釘子。"風強模模鼻子。以他對小兔的了解,準有頓罵好挨。但為了兩名朋友,這個釘子又不能不踫,他悲嘆一聲,不明白力飆和舞陽的事,怎會牽累到他和風雲。
真是好友難為啊!
☆☆☆
像小時候一樣,每每有心事,舞陽總是挨著初月躺在床上,于黑暗中低低訴說。
"我從來沒想過會遇上力飆這種男人。我以為會像娘一樣,愛上像父親那樣充滿智慧又溫文的祭司,或許不能相守;但是知道彼此的心意,只要一個眼神,便能撫平心里的孤寂,我不排斥那種感覺,也以為自己會甘心那樣過一生,直到遇上力飆後,才發現……除了他以外,我不會再對第二個男人動心。"
"你愛上了他?"初月溫柔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沒有任何意外,早在舞陽和力飆四眼相視之時,她便看出了其中糾結的情愫。
"愛?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衍生出復雜,難以言喻的情緒反應。"舞陽有所感觸地道,回憶起和力飆相遇後所發生的事,心中苦樂參半︰"第一眼看看到他時,即使在敵對的情勢下,我仍然被他所吸引,原以為他傲慢自大又惹人厭,沒想到他一再叫我驚奇,他不計較我為了逃走對他做出的致命攻擊,反而出手救我,一次又一次地包容我的愚蠢,盡避氣得半死,卻沒有動手打過我。我想,最後是我把他逼急了,他才……老實說,那時候我真的好恨他。從來沒人告行過我,那件事會痛得要命!"
心跳錯亂了半拍,初月氣息混濁了起來。舞陽的該不是指那檔事吧?
"你是說……"她試探地問。
"嗯。"舞陽像全身著火似地紅了臉,聲音更加低微︰"那真的很痛。我當場暈了過去,力飆也被我嚇得半死,後來我發了高燒,全賴他照顧。"
"之前你沒說這段。"初月指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