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這種選擇是不公平的。"舞陽疲憊地回答。"這完全是兩回事。
"你不喜歡我?"他憤怒地眯起眼。
"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若不是喜歡你,我會跟你……"她又羞又氣地推開他,找尋自己的衣物。
被嫉妒沖昏頭的力飆一心想得到舞陽的保證,大手往她縴腰一勾,將她重新納入懷抱,翻身騎在她身上。
"既然喜歡我,就答應跟我在一起,不要再想你的族長了!"
"你別不講理了。我們的事跟族長無關。"
"若無關系,你會口口聲聲念著他?"妒恨交加的情緒沖撞著力飆因害怕失去舞陽而受煎熬的心。忽然,他像領悟到什麼,一抹恍然浮上他怒火騰騰的眼里。
"大熊是來告訴你你那位寶貝族長的事,對不對?"他咬牙切齒地逼問。
舞陽受夠了他的蠻橫,懊惱地回答︰"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力飆更加生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這麼說?"
"我是你什麼人?"舞陽冷笑,看向力飆的眼光里有抹靜靜燃燒的怒氣。"不要以為我讓你這樣對我,就代表你有權主宰我的生命,控制我的意志。力飆,鳳族女子不是你以為那種好欺負的女人,我們有自己的獨立意志,不為男人而活……"
"該死的!"他才不管鳳族那套呢,"我只知道我愛你,不許你想著別人!你是我的人,永遠都是!不準你離開我!"
"如果我偏要呢?"舞陽向來吃軟不吃硬,力飆的態度著實惹火了她。
"我不會準的!"他陰郁地朝她咆哮,猛地俯下唇狂暴地吻住她,捉住她朝他揮過來的拳頭箝制在她頭頂,頂開她的大腿強要了她。
"你屬于我,永遠屬于我!"他許下強硬的誓言,一次又一次的佔有她,逼迫她許諾。
氣憤他的不講道理,舞陽關閉所有的知覺不回應他,這讓力飆更加憤懣。
"我不會讓你跟他走的,永遠別想!"他氣餒地緊緊抱住她僵硬的身軀,不讓她離開,不明白不久前還兩情繾綣的如火纏綿,怎會變成似冰般的冷漠。
他做錯了嗎?他只想留住她啊。
力飆筋疲力竭地將臉埋在她秀發中,心情沉重而苦澀。他得怎麼做,才能讓舞陽留在他身邊,才能真正擁有她……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那顆比天上的星星還難摘取的芳心?
☆☆☆
接連幾日的冷戰,使得舞陽和力飆身心俱疲,同時讓周遭的人不好受。
力飆想借著讓舞陽屈服,舞陽就反抗得越激烈。
她的那種反抗,不是和力飆做肢體上或是語言上的沖突,而是干脆不理他,把他當作透明人似的。
就算力飆最後還是挑起她的反映,事後舞陽眼中的恨意和冷漠,只讓力飆空寂的心靈更加苦澀虛空,他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承諾,也就越發害怕舞陽會離開他。
這樣的害怕,使得他的脾氣更加暴躁,被焦躁和憂懼混亂的思緒想不出好方法軟化舞陽的冷漠,只能用最糟的那種,持續加強對舞陽的控制,恨不得能日日夜夜守著她,即使是面對她的冷漠,他都不在乎。
但身處父親的軍營,力飆三不五時便被召去詢問軍情,不在之時,他會命令手下守住舞陽,沒有他的允許,仔何人都不準進出他的營帳一步。
面對力飆的霸道,舞陽苦不堪言。
盡避心里是喜歡他的,她卻無法接受他以強硬的手段控制她,力飆是個戰士,為何不了解她身為鳳族侍衛隊長的責任和義務?她自幼便被教導要以保護旅長、保護鳳族為使命,力飆要她在族長和他之間做選擇,這不公平!
如果她要求他離開黃帝陣營,放棄他的責任和榮譽,他做得到嗎?
舞陽好恨力飆不能以她的立場來看待事情,他只想佔有她,就像鳳族以外的其他族男人一樣,將女人當作是財產、所有物。這個理念跟她自幼所受的教育不合。大祭司教導他們,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各有所司,共同為種族的延續盡一份力量,沒有誰是誰的主人,誰該屬于誰這種事。力飆為什麼就是不懂?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不尊重她、傷害他,這種愛,她不要……
但是……如果真能簡簡單單說不要就不要就好了,她就不會為他眼里的傷痛、絕望感到痛苦了。
每次拒絕他,她的心情比他還要難受,可自尊和驕傲不允許她低頭,更不能讓他以為她就這樣屈服了。明明是他不對,她為什麼要低聲下氣安慰他?
力飆不講理,活該受苦,但她也跟著難受啊!
面對兩人間的窘況,舞陽感到束手無策,心情沉重地頻頻嘆氣,深黝的眼眸渴望地望向帳外晴朗的藍天。
什麼時候她才可以像只鳥兒般自在翱翔天際?力飆還要用愛的名目將她困在牢籠里多久?
想到這里,舞陽的心情更加沮喪。
力飆倒好,自兒到外頭逍遙,卻不準她離開營帳,明明是想悶死她嘛!
舞陽越想越氣,不禁喃喃詛咒起力飆的自私。他連讓大熊來看她都不肯,難道他連大熊都不信任,以為他會放她離開嗎?
她掩住臉,好想哭,奈何干澀的眼擠不出淚水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的!可是還沒有見到族長,她不甘心!
正當她苦悶的情緒無處排解時,帳外來喧擾的嘈雜聲。舞陽隱約听見力飆和她的名字被提起,不禁好奇起來,忍不往起身走到營門向外窺視。
"風少爺,你不能進去,飆少爺吩過了……"守在外頭的力族勇士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不管力飆怎麼說,我是非進去找舞……"
"風少爺,你要進去還是等飆少爺……"
"飆和力族長去巡視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我等不了那麼久,現在就要帶舞陽姑娘去見她的族長……"
"可是……"
"大山,什麼事?"大熊突然趕到,力族勇士明顯松了口氣。
"大熊,你來的正好。什麼時候我要見個人,也要被這樣刁難了?"風雲的臉色很不好看。先前他四處尋找力飆時,約略听到傳聞,說力飆將舞陽關在他的營帳里,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探望,分明把舞陽當作禁臠。這要是傳進初月耳里,鐵定是場大混亂。
"風雲,是你啊。"大熊搔搔頭,眼里飛濺出一抹驚喜。風雲來了就好,只有他勸得住力飆。
"大熊,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大熊嘆了口氣,眼眸一轉,忽見舞陽站在營帳目。"喏。你要見的人就在那里。"
"你是舞陽?"風雲大跨步向前自我介紹。"我叫風雲,初月要我……"
"族長也來了嗎?"舞陽一听見初月的名字,壓積在心底許久的思念和委屈,一古腦兒涌上心頭,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瞬時起了霧。
"是的。初月現在營帳休息,我來接你去見她。"風雲見舞陽神情憔悴,心生憐惜,暗驚力飆該死,她這模樣,初月見了一定會起疑的。唉!力飆,你到底對舞陽做了什麼?這實在不像你啊!
舞陽抖動著櫻唇,幾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初月就在這里,她沒有忘記她,還找了人來接她。
"你願意現在跟我去見她嗎?"風雲溫柔地問。
舞陽含淚點頭,負責守護她的大山著急了起來。
"風少爺,你不能帶走她。飆少爺回來要是看不到舞陽姑娘,我可慘了!"
風雲听他這麼說,心里的惱怒全盤到臉上,陰郁地看向大山。"鳳族族長如果見不到舞陽,慘的不只你一個,咱們大伙兒全跟著力飆倒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