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發的歡愉中,力飆不禁有些疑惑。舞陽的反應像未解人事的處女,可是……她不是跟鳳族族長睡在一塊兒嗎?
饜足的身軀疲累地倒在她身上,他很快移開身,兔得壓傷舞陽。
當他起身打算將舞陽抱進他生好火的石室,才發現舞陽不知什麼時候暈了過去,汩汩流著腥紅的血液。
第五章
刺眼的腥紅,勾起了埋葬在記憶深處的一段往事。
這段往事久遠到連力飆自己都遺忘了,如今卻被舞陽白皙腿間的一攤血清喚起。
"不……"他捧住自己的頭,仿佛又回到當初,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以為自己闖下大齙那榫啊?br>
那道從少女腿間不斷冒出的血流,她捂著小骯疼痛地慘呼,她微弱漸漸轉無的氣息,像場噩夢般攫向他。
"不!"
斑大的身軀抖如秋天的落葉,他從未這麼害怕過,害怕另一個心愛的女人死在他懷里。
"舞陽……"力飆著急地試探她的呼吸,感覺到微弱但溫熱的氣流在掌心拂過,略微放下壓在心頭的沉重。再傾听她胸腔穩定的心跳,繃緊的情緒放松下來。
"舞陽……"他愛憐地撫模她潮濕的臉頰,那里有明顯的淚痕。一陣愧疚攫住力飆,她無瑕胴體上的瘀傷,兩腿間的青紫、腥紅,都是他造成的。
耳邊依稀听見舞陽微弱的拒絕、哭喊……天哪,他居然不顧她的意願強佔了她!
力飆厭惡著自己的行為,先前享受到的歡愉、全成了詛咒。他發出一聲嗚咽,面對依然昏沉的舞陽,所有的思緒都被罪惡感淹沒。
雖然心情是這樣沮喪,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照料舞陽。
力飆將她抱到泉水匯聚的水池邊,清理她腿間的血清。幸好沒有更多的血流出,但舞陽女性部位的紅腫,仍令他感到自責。
他從未這麼粗魯過。除了年少時的那場意外,每個跟他好過的女人都得到歡愉。
想到自己的急躁傷害了舞陽,力飆更感羞愧。
他不斷掬起冷泉拍向臉頰,仍然找不出理由可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強暴了舞陽。
這個丑陋的想法令他惡心得想吐。
怎樣也料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種禽獸行為,力飆心里又是慚愧、又是懊惱。眼光挪回舞陽身上,發現她仍然沉睡不醒。
石洞里的空氣冒著森森寒意,力飆抱著舞陽來到生好火的石室,將她放在鋪上獸皮的石床,取另一張獸皮包裹住她赤果的身軀。
他站在床邊注視她昏睡的容顏,心情起伏不定。許久之後才月兌上的衣物,連帶著舞陽的衣服放到火邊烘干。
雖有火堆散發溫暖,流通在洞里的空氣仍稍嫌濕冷。雷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雨聲由嘩嘩嘩,變成滴答滴答,失去先前如萬馬奔騰的氣勢。
力飆赤果的身軀在寒冷的空氣里發著抖,他很快上了石床,將自己和舞陽包在一起。
舞陽果裎的皮膚上泛著熱度,很快溫暖了力飆。奔波了一天的辛勞在舞陽的溫暖中得到撫慰,他很快地沉入睡夢中。
☆☆☆
力飆是被懷抱中灼燙的溫度熱醒的。
他張開眼楮,一室的黑暗、淒寒。
之前燒的那盆火只剩下冷灰,再輻射不出溫度來。
探出獸皮的頭臉接觸到冷凝的空氣,泛著一層冰涼、和舞陽赤果的體膚緊貼的身軀,卻感受到異樣的灼熱。
力飆很快領悟到這份熱不是來自他本身,他伸手撫模舞陽偎在他胸膛的頭顱,發現她額頭的溫度燙得嚇人、再沿著她的臉頰模向頸子、身軀,無一處不燒著灼人的溫度。
他倏地翻身坐起,顧不了寒意逼人,離開舞陽溫暖的身軀,模黑找到自己的衣物換上,重新生火。
金黃色澤的火焰很快燃起,溫暖的火光驅走了石室里的黑暗和寒意。
力飆借著火光仔細察看舞陽的狀況。失去他陪伴的舞陽在床上不安地囈語,平常柔軟濕潤的嘴唇這時候因為體內的高溫而龜裂、干澀。
力飆緊了緊濃密有致的眉毛,走出室外取水進來,扶起舞陽炙熱的身軀,將冰涼的泉水喂進她嘴里。
舞陽貪婪地啜飲對她缺水的身體顯得分外甘甜、清涼的水液。
放下意識仍呈現昏迷的舞陽,刀飆情緒紛亂至極。
他從未照顧過病人。但曉得舞陽大概是受了涼,才會發高燒。
懊怎麼辦呢?
舞陽在火焰明滅的光亮下呈現緋紅色澤的肌膚。顯示出她的熱度不輕。他記得許多年前,好友大熊受了風寒,族里的大夫和大熊的母親不斷以冰水擦拭大熊的身軀,使他降下溫度。或許這方式可行。
力飆不再遲疑.浸濕舞陽的貼身衣物,幫她擦拭身體。
肌理分明、線條勻稱的胴體,散發著誘人的美麗。力飆無心欣賞眼前只是反復擦拭她炙熱的皮膚。
當黑夜委盡,舞陽的熱度依然沒降下來。力飆不顧身軀的疲累,搔著腦袋,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或許喝點熱湯,可以增加舞陽的體力,將惱人熱度驅離她體內。
確定舞陽一時間醒不過來,力飆離開山洞,打算獵只野兔或山雞,好替舞陽做湯。
天色仍暗,剛泛魚肚白的晨光里,濕涼、厚重的霧氣漂浮在山谷間,青翠的樹葉上沾滿露珠,天際猶掛著三兩顆星。昨天午後一大片濃重灰暗的雲層不見了,替代的是雲散天開的晴朗。早起的鳥兒啁啾啼鳴,顯示出今晨的好天氣。
第一道金陽出現,日頭爬上山稜時,力飆獵了一只山雞,從林子里采摘了果蔬、撿拾了枯枝回到山洞。
舞陽還在昏睡。力飆俐落地處理山雞肉,一半用烤,一半搭配采來的果蔬熬煮。芬芳的食物香氣振奮了力飆的精神。
他端了一碗雞湯回到舞陽身旁,喚起昏沉的她。舞陽睜開無神的眸子,乖馴地由他服侍吞咽進湯汁。
從食道一路滑進胃部的暖意,令舞陽昏昏欲睡。力飆試著喂她雞肉和蔬類,舞陽只吃了幾口,便歪在他懷里睡著……
力飆不氣餒地以冷水幫舞陽擦澡,喂熱食進她虛弱的身軀,甚至抱著她在她耳畔哀哀請求,但無論他怎麼做,舞陽昏沉的意識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體內的溫度隨著日落月升,依然高燒如故。
絕望的情緒攫住力飆,不輕易彈淚的男兒眼楮,在憂懼和自責交相攻詰下,流下了淒寂的淚水。
"舞陽,求求你醒過來好嗎?"擦拭著舞陽滾燙的身軀,力飆的情緒已到了谷底。他覺得自己好沒用,救不了舞陽,他干脆死了算!
都是他不好,為什麼帶著她冒雨趕路?如果那時候兩人停下來避雨,舞陽就不會生。
都是他的錯,在舞陽身心最耗弱時,乘機佔她便宜,完全不顧她濕透的身軀需要立即取暖,強迫她在冰冷的地面交歡。都是他的錯!
"舞陽,你醒來。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依你。"他無助地求懇。
只要她醒來,就算要他的命都可以。
"別這樣對我,舞陽。我是被……嫉妒沖昏頭了。"他羞愧地承認。"你一再提起你那個族長……我受不了。我討厭听到他,我恨他。"
"舞陽……"凝視她憔悴的容顏,力飆覺得心好痛。才病了一天,她圓潤的下顎便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無限可憐。
"舞陽……"
不管他如何喚她,舞陽仍迷失在自己的夢境中,粉白的柔唇無意識地說著囈語。力飆貼近她唇邊傾听,不斷重復的模糊呢喃依稀是︰"初月……救我……族長……初月……"
初月是誰?力飆納悶著。跟族長連在一塊兒,難道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