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敲了一記,可他還記得昨夜模上那雙絲滑而有彈性的玉腿滋味,銷魂而甜蜜,更進一步記起手指伸進她的女性部位時……
他綻開像貓兒偷到腥般的邪惡笑容,那笑容令伊人莫名地躁熱起來。而他緊接著做的動作,更教她目瞪口呆,心跳失速。
他將自己的手指探入嘴巴中吸吮。
這個看起來孩子氣的動作,在伊人眼里看來,卻成了十足的邪惡、挑逗。她感到困惑不已,不明白傅彥豪吸自己的手指頭為何會對她造成困擾。是因為他投向她的那兩道灸熱眼光,似乎在暗示著某種親密、暖昧的含意;還是在經歷了昨夜的事件之後,自己也變得跟他一樣邪惡起來。
她甩甩頭,覺得這樣的思緒對她而言太過復雜、危險,不適合此時此地做進一步的探索。
「呃,你肚子餓了吧?」她選擇將他吸手指的動作簡化為人類最本能的需要,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早餐。
彥豪雖然對她的不解風情感到有些氣餒,但仍不認輸地綻出自認為最性感迷人的笑容,帶電般的眼光慵懶他在她玲瓏的嬌軀上梭巡一番後,朝她露齒微笑。
「對,早餓了,從昨天餓到現在。」
伊人無法自抑地臉紅起來,心里早就亂七八糟地罵了他一遍。公子、色鬼、大……
「喏,你的早餐。」她板起臉,冷冷地道。
彥豪知道又惹得伊人不高興,忙施展起哀兵之策。
「噢,我的頭好痛。」他扶著額角哀鳴。「這里好像撞了一個包哩。唔,我忘了問你,我怎麼會睡在床下?」
他的表情是那麼無辜,茫然的像個無邪的孩子。伊人不想把昨晚敲他一記的事給抖出來,決定來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呃,你昨天喝醉了。」她以頗有深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後,簡單地回道。
「我喝醉了?」彥豪緩慢地點了一下頭,狐疑的眼光中暗藏一抹興味。
「對。」
「那我頭上怎會有個包?」
他的質疑令伊人暗暗咬牙切齒。她閉緊唇,在心里從一數到十。說起傅彥豪頭上的腫包,只能說是他咎由自取,她根本毋需內疚。
「因為……」她從齒縫間擠出答案。「你藉酒裝瘋,所以我敲了你一記。這答案你滿意嗎?」她朝他惡狠狠的瞪過去,可惜傅彥豪像是毫無所覺似的,仍是笑嘻嘻的一張臉。
「不對。」他慢吞吞地回答,兩眼閃閃發光。「我的酒量很好,昨晚根本沒醉。」
「我知道,你裝醉。並趁我不備,想非禮我。」她憤慨地指責道。
「什麼非禮?這話太難听了。」彥豪蹙了蹙眉,為自己辯解。「你跟一個單身男人回家,早該提防到這種事了。男歡女愛,飲食大欲……」
「你放……那個臭氣!」伊人更火了。「我當你是君子,你卻把自己當成小人。我怎麼會知道你別有居心,我是那麼單純,怎麼會曉得你是披著狼皮的色鬼!」
「喂!」彥豪也有些不高興了,伊人就是有將他的男性自尊戳得千瘡百孔的本事。
「你本來就把我看得很低,昨晚又怎會把我當成君子了?」
「我……」自遇見他後便隱忍了滿腔的委屈,全因為他的強詞奪理而爆發了。雖然口里貶抑他,但在她純真的少女芳心中,在最幽微的暗夜相思里,實把他當成深閨夢里的人。他越不羈、越放蕩,就越吸引她。明知他是那種壞蛋,她仍像飛蛾般,被他危險的光芒吸引住,直到此刻灼痛了翅膀,才發現自己枉用真情。他不值得,不值得,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痛?
「你……昨天明明說要停戰的,為什麼又這樣?」她含淚屈辱地指控,很快淚珠便不受控制地狂涌下來,看得彥豪手足無措起來。
「喂,你不要……」他強忍頭部的疼痛,抓開覆在腰際的毛毯,搖搖擺擺地站起身,朝她走過來。頓時,伊人忘了傷心,兩眼像要凸出來似的瞪著他寬肩窄腰長腿上那沒有多余脂肪、堅實僨起的肌肉。
她甩甩頭,將臊紅的臉別開。此時彥豪已走到她身邊,笨拙地將她攬入懷里安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昨晚我被激情沖昏了頭,你是那麼美麗、可愛,又是我想望已久的,我是情不自禁,不是故意冒犯。別哭了,好嗎?我真的很抱歉。」
他可以感覺到她冷冷的清淚滴在胸前的冰涼感覺;鼻端聞到的女性溫暖幽香,不斷騷動著他的感官;而她灼燙的頰靠在他的胸前;當然,還得加上她的玲瓏嬌軀被他強健的男性身軀所覆住,一股混雜著和某種更具深度的溫暖情愫自心底涓涓流出。
他輕嘆出聲,抱住伊人的感覺像天堂。突然,他明白了,這就是他睽違已久的愛情。自從高中時代的初戀失敗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一顆虔誠滿足的心,來想愛情這個字眼。
他一向認為人們口中的愛情,不過是激情而已。而激情就像生活中一顆飛來的石子,輕輕彈過水面,只會帶來一陣漣漪。他期望生活中偶爾會有這類的漣漪來潤滑他因繁忙的工作而繃緊的情緒,卻不曾想過定下心來經營一份安定的感情。
但他現在想要了,因為他不想放開懷中的小女人,她是那麼適合他,仿佛每道曲線都能完美地嵌入他的身體里。如果女人真是男人的肋骨變的,那麼他就是他身體里少掉的那一根。
「伊人,伊人……」他溫柔地喚著她,像品味一首詩般地咀嚼她的名字在口腔內的感覺。他驚喜地發現他喜歡她名字念起來的音調。「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陣陣溫暖的輕顫自伊人心底涌起,她沒想到彥豪會有這麼詩意的一面。但在感動之余,她不願意輕易原諒他的無禮。
「你不要以為已這麼輕易地一筆帶過,我還不打算原諒你呢。」她柔柔的輕語,不像責罵,倒像撒嬌。
彥豪輕笑出聲,略微放松她,將倚在胸膛的嬌俏臉蛋抬起,專注地看進她仍滴著水、起著霧的眼眸里。
伊人全身一顫,四目交接下,心中原有的一絲絲怨恨也被甜蜜取代。在彥豪專注的眼神下,她感覺自己是最珍貴、寶貝的,備受他呵憐、愛護。
而他眼中的柔情——噢,她怎能否認那深深觸及她靈魂的專注、溫柔情意——是那麼真摯,令人心動。她再也無法隱藏對他的愛慕,伸出手溫柔地撫模他長著隔夜胡髭的粗糙臉頰。
「伊人……」彥豪微笑著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我愛你。」
「什麼?」伊人恍惚地輕喊出聲。她太意外了,盡避對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傅彥豪早已認命,卻沒想過他竟然也會愛她。
他是真心的嗎?
她難以置信。
「這就是你的回答?」彥豪氣呼呼地問。
「不是……」伊人不知所措地搖頭,「我太意外了。」
「有什麼好意外的。」彥豪幽默的眼光梭巡著她臉蛋。「若不是愛上你,何以敢冒著挨你打、被你咬、又給你敲昏的危險一再親近芳澤?」
「你,你還說!」伊人生氣地鼓著頰。「那是你活該!」
「好啦,為夫的知錯了,感激娘子教誨。」
「誰跟你為夫、娘子的?」伊人不依地嘟著粉唇,但一抹笑意已溜到唇邊。
彥豪知道她臉女敕,決定不拆穿她。
「好了,我已表明心意,輪到你給我一個交代了。」他貼著她的頰,要求道。
「什麼交代?」伊人裝蒜,還悻悻然地咬著下唇。「誰曉得你這個公子,一天要對多少女人說那句話啊!」